太宰治对织田作之助的称呼都是“织田作”,虽然两个人之间的年龄差不多有五岁,但他们如同同龄人那样相处得自然。白仓望认识太宰治时还太小,虽然也是五岁的年龄差,但在相遇后的相处过程中,他也是把这位青年当做了和织田作之助一样的哥哥。
“为什么不上架?对自己没有自信吗?”织田作之助一语中,让太宰治无奈地摊了摊手。
“写作……听起来就像是跟我没关系的事情,我都想不到我会去尝试,怎么样?要看看吗?”
包厢内的温暖,驱散了春日残余的料峭春寒。
只要是这两人所在,无论何处,都仿若归所,让太宰治心情很好。
他打开手机,电子书在手机里的书架上躺着,他笑容灿烂。
“是一个关于友情的故事哦!”
……
似乎话题总是聊不完。
太宰治的书很好看,故事的灵感却怎么问都不说,白仓望手机里存着他发来的电子书,夜幕浓浓,他们才即将散场。
“下次要去我的港口出版社看看吗?”离开前,太宰治邀请道,“织田作去过,小望还没去过呢。我手下的主编也在最近开始写作了,我们出版社也有不少作品展示,绝对很值得参观带上你的朋友来也没问题哦。”
不知道是该吐槽主编居然没有自己的作品,还是主编当上了编辑还要继续写作,白仓望吞下了吐槽,说:“好啊,那到时候你带我逛逛吧。”
太宰治这想把所有成就炫耀给他们看的样子,像一个考试拿到了第一名的孩子那样,盛着笑意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期待。
他们愉快的分别,太宰治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而他和织田作之助也重新回到了车上。
太宰治和当年初遇时真的很不一样,却又有着一样的地方。即使很久没见了,白仓望也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熟悉。
他还记得11岁的那年和太宰治相遇的事情,那时,21岁的织田作之助早已经正式收养了他,他们居住在白仓宅了。
那是普通的一天早上,白仓望正准备出门上学。阳光不太好,天上突然下起了雨。
织田作之助匆忙地去收衣服,他和织田作之助道别后,才打开雨伞走出玄关,就发现了倒在门外的不明身份、浑身脏兮兮的人。
他身上穿着破烂的黑色西装,大衣破损得失去了下半截的布料。一条红色的围巾混杂着鲜血的暗红色,同样也是破破烂烂得完全不能用了。
雨后泥土与青草的湿润气息,混合着腥味扑鼻而来。白仓望认得那是什么,是血的气味。
他撑着伞快步上前,织田作之助就在身后的家里,他并不害怕。金瞳注视着这个面朝下蜷缩躺着的人,白仓望蹲了下来,手指轻轻戳了戳黑发下苍白失去血色的脸颊。
那张脸包裹着绷带,一块纱布盖在他的脸上,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触碰到的脸颊很冰凉,但是手指感受得到,他的鼻下还有一些细微的吐息。
这个人还活着,但是大概快要死了。
这大概是16岁左右的少年,纤弱的躯体看来年纪不大,虽然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但是白仓望知道不管他的话,这人很快就会死去,像他的父母一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么年轻的大哥哥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11岁的小少年认真地想着。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是坏人,就到时候再说吧。
“再坚持一下哦,我叫织田哥来救你。”
他把伞留在地面,转身向家里跑去。
白色的透明雨伞遮盖住从天而降的,越来越急骤的雨滴。滴答、滴答的声音接连不断,绷带遮盖下的鸢色双眸微睁,在这一伞之隔下,通过绷带的缝隙,他仰望着伞外并不清楚的,朦胧的世界。
他没有昏迷。
他只是不敢清醒。
今天更新迟了一点!(因为有四千字!(叉腰))啊啊啊我出门要迟到了
一个摄影尖叫着收拾灯具出门给漂亮MM拍照了
过去:太宰
没过一会儿,白仓望就带着他口中的“织田哥”出来了。织田作之助站在门口,门外的雨越来越大了,白色的雨丝快要连成密密麻麻的白线,他伸手在伞桶里抽出了另外的雨伞,撑开才走出门。
雨中一把透明雨伞被吹打得有些偏移原来的位置,但还护得住躺在地上的人。织田作之助看出来了,这确实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
空气中的血腥味已经被冲淡了,但织田作之助还闻得出来。
看在躺倒在屋门前的陌生带伤少年,织田作之助说:“我们报警吧。”
“不对吧,应该先叫救护车吧?”白仓望坚持着,他也撑了一把新的雨伞,走到门外。他帮躺在地上遍体鳞伤的人遮挡着那放在地上的雨伞遮盖不住的雨水。
雨很大,白仓望刚才把伞放在外面就进来了,此刻白发都湿漉漉的,有几缕凌乱地贴在他的脸颊。
“你衣服都湿了。”
织田作之助眉头皱着,走上前牵起了白仓望的手,想把他带离这个不明人士的周围。
“听好了小望,横滨的夜晚非常不安全,有很多坏人,你要警惕身份不明的人……”
“可是织田哥,你不是教我遇到正在遭遇危险的人,要伸出援手去帮助他人吗?现在难道不是力所能及的时候吗?如果他是坏人,织田哥会帮我解决,所以我把你叫出来了呀。”
面对稚嫩金瞳中满满的信任和疑问,织田作之助嘴里的话一下子说不出来了。
看出了他的动摇,白仓望再接再厉。
“他是危险的人吗?如果他是危险的人,为什么已经躺在地上这么久了,都没有让人来找他呢?”
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织田作之助听着,甚至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如果这个倒在门口的人是游走在黑暗中的人,那么他一定早就死去,或是即将被谁追踪。
织田作之助俯下身,从被损毁的布料暴-露出来的身上的伤口被雨水冲刷得洗去了凝固的旧血,新的血液从伤口上丝丝渗出。从伤口形状和样貌看来,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是有了一段时间了,伤口形状奇形怪状,有的像是被刀片割裂,有的又像是被什么重物撞击,有的还像是被什么东西擦伤过的痕迹,看起来不像斗殴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