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会?我长途都开得了呢。”林殊有些不满自己被小瞧,再说他就负责运个砖坯砖块,还不用自己迈着两条腿跑,再配司机像什么话?合着他就是来走个过场过家家的?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

秦骞很少见他有这么生动、舒展的表情,就连生起气来都透着一股鲜活劲儿,这跟以前的怯懦娇憨情态似乎完全是两种模样了,可是一样地诱人,叫他心里又痒又馋,恨不得立即把人按倒了干上一炮。

不过,秦骞也知道自己耽误的时间实在不短了,休息时间早就结束,总不能组员们都在卖力,他一个组长在这边搂着老婆逍遥快活,太说不过去。

而且这人来人往的,没见有不少过路人都不住地偷瞄他们吗?他自己倒是不怕看,主要是他老婆脸皮薄,叫他摸一把屁股、揉两下奶子都得跟他翻脸,更不用提别的了。

正是蠢蠢欲动又憋得辛苦的时候,那惯爱蹬鼻子上脸的小婊子仿佛是看出来自己不能在光天化日下对他干点什么坏事,犹豫了片刻,竟然鼓起勇气,朝自己投来挑衅般的得意一瞥,捏着车钥匙就要开车门不对,那个眼神根本就是挑逗吧,他就是知道自己这会儿什么都干不了才敢故意使坏……

“妈的!”秦骞被他这一眼彻底看硬了,热血猛地涌上来,一时间什么都顾不上,扔下手里的砖刀就要往上扑。

不巧,正好晚了一步。

林殊做完那个幼稚的动作后已经有点后悔了,他是很气愤秦骞先前对自己的轻慢调笑,才故意想反击一把的,可,可他才不想真正招惹这匹不要脸的饿狼,等发现秦骞眼神变得恶狠狠的瞬间就慌忙开了车门往上爬,正好在对方即将抓住自己的前一秒把车门用力摔上了。

“我,我去拉砖了……”

隔着一层模糊不清的玻璃,少年一张俏丽可爱、渐显英气的脸孔都有点扭曲了,隐约只能看清一双发红的眼睛,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似乎当真是在跟一头饥肠辘辘的野兽对视。

不过就是看了他一眼啊,自己还一句过分的话都没说呢……

林殊咬着嘴唇,有点害怕又有点不忿,置身于独立的驾驶室里,这个密闭的钢铁空间给了他不少底气,因而没忐忑多久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左脚踩下离合,他一边挂挡一边朝着车门外喊了一声:“我不跟你闹了,你忙去吧!”

欲盖弥彰似的。

秦骞在脑子里已经把这个可恶又可爱的骚婊子按在驾驶室里强奸

少年满脑子转着近乎狂暴的淫乱欲念,把牙齿都咬得咯吱作响。

直到最后一点车尾气也慢慢吞吞地消失在空气中,他才弯腰捡起被自己扔到地上的砖刀,也不管自己还翘着鸟,一路骂骂咧咧,含着满肚子怒气跟怨气回去干活儿了。

桃源目前最紧要的工作就是扩建加固外墙,因而对于砖块水泥一类的建材的需求量格外地大。自从中午开始往返制砖机与施工点以来,林殊中途都没停下来休息过,一趟接一趟地跑,光上车下车就跑得脚底板发麻,幸亏有这么一辆车,要是跟其他被分来干这个活儿的人一样拉着辆平板

运完最后一车砖坯,在等着砖块出窑的间隙,男人实在饥渴难忍,就从驾驶室里下来,拿了个水壶打算去这边的食堂弄点水,要是晚饭早早做好了就也吃点儿。他中午吃了一整块巧克力蛋糕,嗓子眼儿齁得难受,正经饭都没怎么动,现在肚里早没食了,饿得他有点发慌。

因为这阵子整个桃源都在开展轰轰烈烈的建设运动,知道人饿着肚皮干不了活儿,再加上粮食蔬果也已经收获了不少,章遥就叫人在几个分处不同方位的施工点都分别打扫出一间屋子当公共食堂,凡是参与施工的人都免费,饭菜也丰盛,有肉有菜,有时候饭后还能分一两个橘子苹果的,着实大大刺激了人们的建设热情。

林殊去的这个食堂大概是几个食堂里最小的,位置比较偏,紧挨着墙根儿,因为离砖窑近,主要也是供那些换下来的烧砖师傅对付着吃两口,接着就得赶紧回去上工,所以里边饭菜就也多是锅贴大饼一类的方便易食的食品。

林殊在几个简陋的打菜窗口都逛了个遍。倒也不是多难挑,拢共就那么几样,他就是好奇,他最开始在桃源里的日子过得苦哈哈的,比外边也强不了多少,后来勾搭上章遥,就开始被章遥管得死死的,门都不乐意让他出,他哪里见过桃源内部被真正建设起来的模样?

真好,越来越像末日之前的样子了,人人都有活儿干,也有饭吃,能活得像个人样儿,心里就能踏实了。

林殊一边感叹一边闲逛,把窗口后面几个等待给人打饭的大妈大爷都逛得不耐烦了,他才反应过来,连忙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便要了两个烧饼,又灌了一壶白菜豆腐汤,就两手捧着出门去了。他打算回车上边吃边等。

刚刚那几个烧砖的师傅跟他说炭不够,窑温降下来了,得再派人去运炭回来把窑烧起来,一时半会儿恐怕出不了砖。林殊倒不着急,他不愿意在食堂里坐着吃,一是嫌那儿的桌椅脏,桌面上好几个泥手印,二是对于自己那辆新得的车子还稀罕着,简直一刻也不舍得跟它分开。

男人嘛,哪有不爱车的,他以前穷得租地下室的时候都不忘睡前翻翻汽车杂志呢,何况是车辆这种钢铁制物已经变成珍稀动物的现在?他一会儿下了工就去问问秦骞,这车能不能让他开两天……呃,恐怕不行,夜班的时候估计得有不少人争着用,那至少叫他去后勤那边接欣欣的时候开着吧,他上午开那辆白色面包车的时候女儿就在旁边一个劲儿地给他鼓掌呢……

林殊正回想着女儿崇拜兴奋的小眼神傻笑,没留意自己已经快走到了车门口,装得满满的水壶“砰”一下磕在车灯上,他心疼地赶紧低头检查,幸好没坏……嗯?那是什么?

有什么东西从余光里一闪而过,快得像是一道闪电,林殊仓促间只捕捉到了一点淡绿的影子,还有一团鼓鼓囊囊的、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

男人拎着打来的晚饭,呆呆地愣在了原地,好半天才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什么都没有。

看错了吗?还是某种不清不楚的幻觉……说起来,他确实饿得厉害了。

摇了摇头,男人慢慢爬上了车,坐在驾驶位上,一边啃着烧饼,一边在心里纳闷:刚才那个到底是什么啊?不像动物,桃源里动物植物的虽然渐渐多起来了,但也大多是家养的,不会这么野性,还怪模怪样的;也肯定不是人,现在车子这么稀少,就算有人想偷东西也不会傻到来车上偷,太显眼了,而且车上也没什么值得偷的东西,一点吃的都没有,唯一有点价值的水壶还被他拎走了,驾驶室里的零件也不少……

男人正上下逡巡检查的眼神顿住了,困惑地停在了副驾驶座的位置。

工具箱,不见了。

【作家想说的话:】

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前段时间是实在太忙太忙了,断更之前我在文案跟专栏上边都请假了,你们自己说说,苦茉莉哪次断更没跟你们说了?责任心是她最大的美德!

我现在开始实习了,上午上课下午去医院,一站就是一下午,回来真的又累又难受,码字效率也低,从上周四开始突然接到通知说在宿舍隔离上网课,定时做核酸,好像是因为班里出了个次密接还是怎样,我在校外租房子住所以

是自己在家隔离,心理压力蛮大的,虽然在家时间变了两回,一更白月光一更桃源乡,感觉还好,目前的更新频率没有影响我的生活跟心情,以后应该也是这样,直到完结(期末考试那种魔鬼时期当然另说!),别再说我坑了!

对了还有关于评论区的质疑,秦骞就是个死了爹妈被亲戚被扔到福利院的健健康康的男孩儿,可能不可能的我说了算,因为是我的文,而且现实世界的福利院里不是只有女孩跟缺胳膊少腿的男孩,健康男孩没那么珍贵,不是人人都愿意养一个不怎么亲近的亲戚家的小孩的,至少我不愿意,还觉得出戏就别看了

56无底线纵容的下一步

原有的低矮围墙被推倒后,在地上留下了一片片颓圮的残砖碎瓦,以及断断续续的黑灰色压痕。

外围新起的围墙墙体比旧墙高出了至少

再往外,大约两公里开外,正在热火朝天地搭建着的才是外墙。这道平地而起的新墙目测至少有几十米,墙体深重而厚,令人望而生畏。

那想必是道极重要的工事,普通人都不被允许靠近,坐镇监工的都是异能者,还有桃源内部最精锐的青壮年战力昼夜不停地轮班巡逻,林殊曾经在好奇之下走近了几步去看,没还到跟前就被拦住了。

负责监工的那几位异能者有男有女,但大多都是上了点年纪的老派人士,对于在桃源里几乎算得上是“艳名”远扬的林殊并不十分看得上,即使因为本身教养良好而自觉掩饰住不喜,但却仍然透露出

自尊心被深深刺痛的男人,自那以后就再也没去瞧过热闹,因而也并没有看见,在那高大围墙之上,一些粗略模拟古代城墙的垛口角楼等结构已经隐隐透出来一点轮廓,如果从桃源外往里看,城门口甚至还有一个类似瓮城的简陋空间;再往外则是通电的铁丝网、沙袋、集装箱一类的掩体,一圈又一圈的拒马如凶兽般朝外挺立着尖利锋牙,不规律分布的陷阱坑洞中,不时传来一两声明显属于非人生物的凄厉哀嚎,很快又被风声撕扯得什么都听不见了。

这个曾经作为省级一级景点而频频出现在各大旅游类宣传纪录片中的桃源胜地、曾经因保留了数百年古朴自然风光而享誉一时的古村落,已经被一重一重的防御工事严密地保护起来,与外界死气沉沉的灰暗环境相比,它鲜活得简直称得上诡异,足以令每一个洞悉其全貌的人类感到不寒而栗,心底也会油然生出另一种阴森的可怖。

当然,这一切,林殊仍然是全不知情的。

这个被爱人们争先保护得严严实实的成熟男人,内里其实还有点天真的幼稚,偶尔间撞见的那幕血腥惨剧也在往后长久的平静生活之中淡化成午后噩梦般的不真实虚影,对于现在的男人来说,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件:找到丢失的工具箱。

林殊已经沿着围墙的旧址走了很久了,边走边

林殊有点不高兴地咬了一口烧饼。饼已经凉了,又硬又难嚼,他不舍得浪费粮食,只能强逼着自己往下咽,只觉得嗓子眼儿被硬饼子划拉得发疼,胃里像掉进了几块石头,心中郁闷之情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