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1 / 1)

阿华只愣了一秒,他泰然自若说,“荣哥在跟进,很顺利。”

严昭笑而不语收回对他的审视,步履沉着走进流光溢彩的宾馆大门,阿华不敢有半分懈怠,我们不约而同无视了彼此。

严昭穿梭过吊着鲜红中国结的回廊,抵达尽头的3018房,阿华疾走了两步,他压下门铃,里面打牌喝酒的高亢叫骂响戛然而止,有胶底鞋摩擦的沙沙响,逐渐逼近门口,男人嗓子低哑,“谁。”

阿华掏出勃朗宁,娴熟上膛,他音色同样浑厚,“吉爷在吗。”

一门之隔的男人小心翼翼,“你是?”

“宏达宾馆是哪位爷的地盘,吉爷健忘啊。”

男人醍醐灌顶,他忙不迭开门锁,“严先生可算来了,吉爷”他话音未落,被阿华一拳击倒在地,屋内零星分布的七八名保镖脸色一变,刚要起身反抗,阿华鸣枪震慑,“先动的,先放血。”

子弹扎入一名保镖的肋叉子,他捂住肉窟窿撕心裂肺哀嚎,严昭在混乱之中点了一支雪茄,“阿吉。”

无人应答,沉寂了好久,严昭的耐性所剩无几,有咳嗽声从某处角落传来,阿华蓦地转身,循声比划着枪口,瞄准变幻万千的空气,明亮灼人的水晶灯炙烤漂浮的尘埃,有几缕萦缠着保险栓,阿华吧嗒一叩,吓得保镖顾不得阿华的警告,纷纷持枪对峙,“严先生,一艘船的朋友,您何必闹得难堪。吉爷在侨城栽了,您的传真他可留着呢,得不偿失的买卖。”

严昭慢条斯理抽烟,浓稠的雾霭弥漫在玄关,我发现衣架挂着的皮夹克,阿吉入境时侨城料峭春寒,他应该没携带多余的衣服,夹克在,人能跑哪去。我敏捷搜索对面紧闭的磨砂门,四四方方的六平米无比空荡,我大呵,“在卫生间。”

阿华直逼反锁的门框,枪洞精确扫射,一脚破门,哐当重响震得房梁砰砰颤悠,在灯火璀璨中,一个干瘪枯瘦的男人骑在窗户上,一条腿已经悬空楼外。

他想跑。

阿华食指抵在扳机,“吉爷,梁钧时的下属到处逮您,您在宏达也没几天安宁日子了,老实投降,严先生念在旧情上,兴许给您指条明路。”

阿吉比我想象中更瘦,更狡诈,他阴恻恻发笑,“明路?是黄泉路吧。鱼肚白没来,严老板倒迫不及待自相残杀了。”

他扶着暖气管子跳下,拍打着手掌的灰尘,“要货?我他妈是活腻歪了,把货带在我吃住的宾馆里。严老板,你找错门了。”

阿吉摇头晃脑从我面前经过时,奸笑着不怀好意徘徊我的胸臀,他咽了口唾沫,“梁钧时的娘们儿挺辣。”他瞥严昭,“口福不赖啊。你是被这娘们儿的奶哺得白白嫩嫩的吧。”

阿华推搡他,直接挤到了床铺位置,“吉爷,严先生打算旧事重提,和您谈谈价钱。没严先生的帮助,您出不去侨城了。”

阿吉抻平他抓出的褶子,“我没瞧出严老板的诚意,谈货?你恐怕是来黑吃黑。”

严昭翘起二郎腿,懒洋洋倚着沙发背,眉目间有几分消沉恣意的风流,“我让手下捎话,看来你没想通是保财还是保命。”

阿吉朝地板啐了口痰,他瞳孔冒火,“老子憋在这屁眼大小的屋里,熬了十一天,严昭,你真沉得住气。”

他义愤填膺,“别装蒜,我不信你不懂规矩。”

严昭漫不经心弹落烟灰儿,“不遵守规则,意味着制定规则。你没从我手上赚钱,不代表你没从别人手上赚,贪得无厌是寄人篱下的大忌。”

严昭放荡不羁晃悠脚尖,“花玛胡同b院我收获了一百五十斤烟草,你保留了四百斤,我的眼线跟踪你马仔,你出手了二百斤,没主顾的二百斤,你自己掂量,侨城是我的覆巢之地,我想神不知鬼不觉把你永远留在这里,再简单不过。”

阿吉倾身,匍匐在茶几上方,他龇牙咧嘴,“要我拿货,你答应我条件,一切能商量。”

严昭若无其事抬头,“你直言不讳。”

阿吉摩挲胡茬,“我在国外时,咱俩商定了价格,一克烟丝260,你倒手500,差价一倍,你不亏,严老板,一百,你一百买我余下的二百斤,我回老巢后,再加送你一百,图个吉利。”阿吉乐呵呵给严昭续了一支他的烟,“行吗?”

严昭垂眸,“一百。”

阿吉紧咬后槽牙,“八十也行。谁让我有求于你。”

严昭撅断了半截燃烧的烟,“阿吉,我在侨城打听出你藏货的地点并不难,就像你的藏身地,我只用三天便摸得透彻。你误解了我的来意,二百斤烟草我不当回事,我是来送你一程的。”

阿吉拧眉,他反应过来严昭的弦外之音,踩着蹲在墙角的保镖一跃向窗,阿华以叹为观止的格斗擒拿术将不逊色他矫健身手的阿吉死死钳住,掌控在胯下,后者大惊失色,“姓严的,你敢阴我?”

阿华把他和保镖绑在一处,扔在床上,“严先生,怎么处置。”

严昭看向我,“你可以吗。”

我心领神会,“我明白做什么。”

069后半生押注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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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昭倚着靠垫连续抽了半盒烟,他将最后一杆烟蒂撵灭在烟灰缸内,浓稠的灰霭扩散消弭,他笼罩其中,握住我的手,“别勉强。”

我强颜欢笑,但我的虚情假意严昭是辨认不出的,在虎口深渊如履薄冰的日子我早已练就以假乱真的本领,我垂眸看着他白皙的手背,“我和钧时见过。”

严昭漫不经心把玩我削瘦的指节,“是吗。”

“你住院第七天的下午。”

他默不作声,撩眼皮打量我。

“他来找我,询问你的伤势。”

严昭脸色波澜不惊,“你回答了什么。”

“你一脚踩在鬼门关,千辛万苦的抢救才保全了性命。暂时无虞,可毒性浸入脾胃,随时会复发。”

他似乎很满意这套模棱两可的说辞,“他相信吗。”

“钧时安插我做眼线,我通风报信,他没理由质疑。”

严昭似笑非笑捋着我鬓角的短发,“为什么坦白。”

“我欲盖弥彰,你也会发现。所有事都隐瞒不了你。”

他闷笑,“梁夫人很聪明。”他指腹定格在妖娆艳丽的朱砂痣,“不后悔吗。梁钧时应该极其痛恨欺骗他戏耍他。尤其是他孤注一掷,下了全部筹码背水一战的妻子。”

“出轨是我,离婚是他,挽回是我,无情是他,我总要两手准备,惹恼了你,他会接纳我区区废物吗,无伤大雅的情报,给他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