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新妇又?怎么了,证明心中能容朝堂、也知顾全小家,多可贵的品质。
谢敬彦未料到轻松立了个宠妻角色,还得了一番褒赞。
前世他可是出了名的左相“内宅冷淡”。
立便立了,只这赞赏他乐得消受,顶好传开来去,好叫魏妆也知道。
这女人嘴硬心软,无论他做什么,她?皆能视若不见。闺房中咬紧着他,仿佛难舍出离彼此,事后亦能一口一个“挂名夫妻”。谢敬彦真想问,哪对挂名夫妻能挂成?他们?这般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非叫所有人都晓得他心里?恋眷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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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清凉的夜晚,魏妆坐在花房里?对账本,算盘子?儿在指尖拨出轻响。
簇锦堂开业两天了,因着有她?前期声誉的累积,再又?太后皇后爱重,不少官眷慕名而?来,其中便有先前刚被乌千舟退还寄养花卉的府邸。
开业当日,魏妆就卖出了近二十盆花,接了六单的代养植。她?定下的价位都不低,虽有开业八折优惠,然长久代养植却能盈利不少。
今日第二天,竟是比头天光顾的客人还要多出几倍。花卉寄养却只增加了两单,其余都是卖出的三十多盆普通花卉,更像是为了看热闹来的。
簇锦堂地?段非西市等闹市,这般纷涌的客源委实叫人意外。
傍晚贾衡过来送点心,谢敬彦担忧她?在外吃不好,特意送了她?爱吃的糕果。魏妆便听贾衡说道,公子?昨日当着朝堂被弹劾了。
呵,他堂堂京都第一公子?,深谙为官之?道,能温润能狠辣,哪怕弑宗亲都无人敢揪他行事。这回竟然有此待遇?
魏妆只觉好生有趣,她?倒要当面去问问他怎么回事!
第088章 第八十八章
夜里戌时, 廊下灯火摇曳,谢敬彦从?翡韵轩的琴室里过来,织锦暗纹的绸白宽袍被夜风吹得微扬。瞥见花房里魏妆尚在对账, 他就抬脚迈入了对面书房。
自从?魏妆娇嗔他每日早些回府后,他几乎都这时辰出现在云麒院里。
其实各院都从?庄子回城后, 魏妆没那么怕黑了。但他肯早回,她也?乐意一抬头, 就能看到对面门扇里有道熟悉的身影。
前世她是真心崇慕谢三郎的,总在背后悄悄打?量, 那时不知他原是面冷心热, 只当他不悦自己呢。如今可以大大方方地欣赏男-色了,她反而对这副俊美风骨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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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葵冬进来禀报说少?夫人的汤褒好了,魏妆便起身去小灶房瞧瞧。
小灶房是新砌的, 就在小两口儿的云麒院内。罗鸿烁回府那天婆妇状告魏妆深夜洗水, 隔天谢敬彦便择出一间空置耳房, 命人砌了灶台。此后却是用水方便了,任意时候想传水便传,亦不会吵扰到别院动静。
砌好晾了几日, 工匠师傅让试试通火。魏妆便懒得再去大灶, 直接用来褒了一盅银耳雪梨羹。
她舀出了一瓷碗端去谢敬彦的书房里。
男子正襟危坐,烛火映在那清执轮廓上, 白衣轻缎,疏冷如似亦正亦邪的谪仙。
他的桌案纤尘不染, 书是书, 笔架、墨砚摆放规整。怎比魏妆那边, 左一个账册,右一个水果盘, 却也?用得自如。
魏妆把碗搁到桌上,启口道:“奚四?郎人是你打?的么?”
说得是这几天发生的事?谢府退亲后,奚谬两府的亲事?便定了局。光禄大夫家的林梓瑶,算是对奚淮洛恨透死绝了,她亦咽不下一口气,便主动与忠远伯府退了亲,收拾行装前往河东的姨母家去休养。
再有奚淮洛被人蒙脸揍了一顿,据说揍得甚有章法技巧,没?断筋没?掉肉的,却瘫在床上堪堪起不来两天。脸骨也?打?青了。
人们都私下猜测谁揍的,应该不可能是谢府,毕竟谢府大气体面,以?谢府的名望,府上的姑娘何愁另嫁。或可能是林府,林府向?来做事?鲁莽。
但也?可能是忠远伯府干的,或者其他被勾搭祸害的什么女子人家呢,谁知道,并不容易揪出。
魏妆本来只关心自己开业的事?,听?贾衡说起谢敬彦被弹劾,难免便联想到会不会是他了。
但这男人行事?颇具手段,还从?不给身后招揽麻烦,若是他做的,怎会叫人揪出辫子?
魏妆委实想不出来,他还有哪方面能被人弹劾的,真就稀罕呐。
一抹熟悉的媚润花香拂近,但见衫缕柔风袅娜动人,谢敬彦从?书册上移开来视线。
关于奚林谬三府闹剧,他起初并无意插手。大房夫妇打?着什么算盘他一清二楚,而他今世重生,只为着最终目的,中间的尔尔周折多可忽略去。
没?想到谢莹却表现得出乎意料,身为从?小一府长大的堂兄妹,他自然?乐见她过得如意,在旁做了些?助推之举。
却原来世间女子之心死,是够干脆决绝的。
反观另一面,以?魏妆如斯精明,就更该以?百倍十倍的炙诚才能再暖热起来。
谢敬彦的确命人去收拾过奚四?,但尚未出手前,便已看到某道萧朗身躯在教?训了,干脆省了事?。
男子薄笑道:“得了奚府两块好地,还甩掉一个累赘渣滓,打?他作甚?我不屑出手,自会有人出手!”
魏妆一下子就记起了那日的骁校尉,没?想到武将竟很是痴情呀。就不知到底与谢莹有何渊源了,然?而以?谢莹娇生惯养的京都贵女,只怕也?接受不了边军草莽,她便未去深究。
且将熬得甜糯的银耳雪梨羹,推去谢敬彦跟前,说道:“这是给郎君的清凉夏日羹,加了蜜糖化开,多谢新砌的灶台了,用起来十分方便……对了,还想同你商榷一桩生意,宗主大人可有兴趣听?听?么?”
这个月的赌还有十天就要到期,饱暖之后再入饥寒谈何容易,可巧她又提出了新主意。
总不过是为着惦记他的银子。
谢敬彦唇角一扯,只又想起女人生就犀利毒舌,莫再被她揶揄什么“左相大人骄奢.淫.逸”了。他哪怕再次着了她的道,也?总须秉持夫为妻纲的尊冷。
窗外月光清华,男子面如玉色皎皎,淡漠应道:“阿妆需要开销,且与我说便是,你要多少?我尽都给足你,何用如此费周折。”
吃人家嘴短,魏妆凭本事?赚钱多自在。
她莞尔一笑:“都说了挂名夫妻,郎君的银子自然?另有用处,我白拿你的怎么行。这桩生意对你也?有利处,不过先且回答我,你们陵州谢氏在京周一带,明面上的产业有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