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 / 1)

李秘书蓦地想起什么,“林小姐不是曾旁听沈怀南与荣辉的庭审辩诉吗。”

许柏承暗含玩味的视线停驻在我面容。

我故作恍然,“对,是他,宋氏和荣辉争执的那批材料进口商是梅尔的老主顾,我挺感兴趣的,终审宣判我在场。”

许柏承手背从我汗涔涔的颈间掠过,不露声色顿了一下,“你没告诉我。”

我强颜欢笑,“我和李秘书提了,他没告诉你吗。”

李秘书见我推脱,他不好拆台,毕竟我的确告诉他,是他没当一码事,现在旧话重提也只得他出面认罪,“是的,许总。”

许柏承云淡风轻哦,“你感兴趣的是沈怀南,还是案子本身。”

我说,“我只旁听半场,有想法要聘用他,你们父子斗智斗勇,我们之间又随时面临败露,将沈怀南招致旗下以备不时之需,那阵我刚好想铤

而走险,律师是必然要有的,许崇文的律师团精干,人人巧舌如簧,饱读律法,除非沈怀南出马,我匿名咨询了盛文,他的代理费太高昂,我就没

再深入。”

许柏承半信半疑,“费用高昂。你缺钱吗。”

我心虚得不敢抬头看他,“费用多,他贪心太过,许崇文的背景很敏感,贪心的人用着不踏实。”

“和他说上话了吗。”

我摇头,“互不相识,没什么可说。当时要聘用他,后来没达成,好在兜兜转转都已经进展顺利。他归顺了宋铂章,我是绝对不用他的。

许柏承深不可测的模样令人生畏,“贪心与能耐成正比,沈怀南有一些本事。”

我锲而不舍转移着他的注意,“比你的能耐还大吗?”

他认认真真的琢磨,“快赶上我了。”

我搂住他脖子,“道行通天的许总,恐怕看不上崔董事的小恩小惠。”

李秘书也好奇,“许总会接受他的投降书吗。崔董事的来历很有意思,他身系宋铂章与程世洵,您要辖制宋铂章,铲除程世洵,崔董事或可

用。”

许柏承漫不经心地望向李秘书,“梅尔董事分为几大阵营,梅尔是一张大网,阵营就是一道道经纬,抽离任意都会败坏表面的平滑度,完整

性,生出被外人洞悉规律的孔洞。我父亲与程世洵和平共处,在于他不会为私人恩怨和内讧夺权而因小失大,给外部可趁之机。但程世洵自寻死

路,将私人恩怨上升到对企业的伤害,这时无论我做什么,都可以自诩无关私心,是尽孝道为我父亲扫清障碍。”

李秘书绕行过检修的桥下,改道从西街走,他打开导航,陌生的女音像水泄出,“许董捧林小姐上位架空程世洵,眼见翻身无望,他也认命

了,非但不修复关系,还自甘堕落动了报复许董的念头,董事该有的责任都弃之不顾,董事局认为许董下一步会压死程世洵,素日的交好也树倒猢

狲散,崔董事比起程氏一党走投无路急得团团转的小股东倒是镇静,没有自乱阵脚,盘算着做您的幕僚,受您庇佑在梅尔过好日子。”

许柏承顺手点燃一支烟,他眯着眼吸食,“程氏一党在核心倒台后想寻个靠山,可他们心知肚明,我和程世洵今年真刀真枪的拼,已是水火不

容的架势。我手上无股权,这几年程世洵看我父亲的眼色,如同先锋处处压我一头,他的党羽也纷纷效仿,如今大势已去,这群人的讨好建立在自

己的利益上,而非真心投降我,我未必肯招安。”

我枕着他肩窝,“不招安是正确的,崔通说宋铂章和许崇文明枪暗箭争锋了三十年,由此评定宋铂章老奸巨猾,同理程世洵能在许崇文的身边

不露野心辅佐了三十年,评定他老谋深算也凑合吧?他现今着魔一般伤害梅尔的切实利益,他不在乎别的,他的分红他不在乎吗?谁知是不是声东

击西。崔通进梅尔时梅尔风光正盛,他享受了多年,按常理讲他合该感激程世洵,倘若崔通是炸弹,是程世洵设计的反间计呢。宁错失一条臂膀,

别损失一条重要的腿。”

车厢内顷刻鸦雀无声,李秘书把持着方向盘静默驾驶,许柏承沉思良久,他望着我,“你很懂反间计。”

我伏在他胸口,好似瀑布的乌黑长发缠绕着他领带,“你是我老师。”

他表情意味深长,“我不记得我教过你兵法三十六计。”

“什么都要你手把手教,这四年你也累死了。”

他领带隐隐扩散着属于周惟平的女人的香水味,我眉头一簇,揪住尾部顺着窗户抛向漆黑的道旁,许柏承低下头,他含笑问,“领带好端端

的,怎么招你了。”

我懒得像猫儿,绞断了手脚筋似的匍匐在他肩膀,像嗔怨又像骨子里自带的纯情娇憨,“我不喜欢你身上有其他女人的气味。”

他自己也闻了闻,“有吗。”

我耿耿于怀说,“呛鼻,冲得很。”

他挑眉,“我闻不到。”

“骚味儿,我闻到了。”

许柏承把我从椅子上捞起,放在他腿间骑坐,面对面抱着我,“去过狐狸窝吗。”

我瞧着他好看的薄唇,“狐狸住洞里,住窝里吗?”

许柏承耐着性子说,“洞就是它的窝,狐狸群居,旁人闻不出的味道,它们同类能闻出,狐狸会嫉妒它的同族。”

我听得津津有味,“窝在山林里吗。”“不。”他眉间的笑一泻而出,“有一只在我怀里听故事。”

我这才反应过来,“你嘲讽我!

玻璃上倒映出我们彼此重合,这样的姿势说不出惹火,又侵略性十足,他宽厚的手心禁锢住我腰肢,操纵我的一举一动,我能感到他下体一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