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1 / 1)

他在我头顶说,“上周有过了,要节制。”

我扭动着身躯,“什么啊。就单纯想你。”

他笑声极轻,“单纯想还乱摸什么。”

我察觉到按错地方了,慌忙从他裤链处缩回,“手自己不小心溜的嘛。”

许柏承攥住我手,在眼下看,“那还挺会溜。”

我吻他的嘴角,他好脾气回应了我几下,“回房去。”

“我不困。”

他拍了一下我屁股,提醒我,“李秘书在,让他笑话你。”

我余光瞥向角落站立的李秘书,他垂头不语,我这才恋恋不舍从许柏承胸膛抽离,趴在一旁沙发上。

许柏承重新命令李秘书,“继续。”

“我调遣了一部分客户部的骨干执行您的指令,针对黄家的情况围堵摸查。”他一边汇报,一边把一摞侦探拍摄的相片放在办公桌,“黄家的大哥黄延育在青城那边养了一位二房。”

“二房?”我嬉笑,“那不是和我一样。”

许柏承睥睨我,“你是二房吗。”

我捧着肚子,“我是啊,我是老子的大方,儿子的二房。”

“我有大房吗。”许柏承呵斥我,“在那里胡说八道。”

“你差点有啊。”我蹿起来坐直,“要不是我费尽心机没拦着,宋氏的乘龙快婿,沈怀南有哪门子的机会啊,是你许大董事长的。”

李秘书忍笑。

“闭嘴吧。”许柏承被我气得面色发青,“你认为是你拦着的成果吗。你不拦,它也自有它崩盘的方式。”

“崩什么盘啊。许大董事长心疼着呢,心里不定埋怨我成什么样了。”我阴阳怪气,“是宋幼卿另有所爱,你挤不上位。”

他似笑非笑骂我,“小东西。”

许柏承随手翻阅着,“女人什么来历。”

李秘书说,“市文化部的舞蹈演员,三十三岁,有一个女儿。”

许柏承的指节叩击着照片上女人面容,“谁的女儿。”

“是黄延育的私生女,六岁了。”

许柏承闷笑,“老当益壮啊。黄家有后代流落在外,黄延育也忍心不带女儿认祖归宗吗。”

李秘书也笑,“大约担忧同僚得到风声,怕不光彩。毕竟是女儿,若是儿子也想方设法养在原配膝下了,黄家是世家大户,男丁才珍贵,再者黄延育的女儿还少吗,黄夫人就生了两个了。”

黄家有桃色轶事已是一桩千载难逢的把柄,黄家的人一向谨慎,把柄是不外露的,能逮到蛛丝马迹就非常不简单了,可许柏承觉得这件新闻还不够劲爆,黄延育在仕途混了半辈子,积累的人脉极多,在保护伞的隐蔽下想要揭穿他,掀不起大风浪。风浪小,自然逼迫不了黄家退让,何况黄家陷入风波,是黄延育翻船,而黄延祥对此一问三不知,便怪不到他头上,他手头的商界资本很充实,他既然明目张胆吞许家,掣肘许柏承,又打起沈怀南手中底牌的主意,他就做好万全之策了,黄延育的丑闻促使黄延祥收敛几乎不可能,除非整个黄家,包括黄家最风光的三个儿子各有致命的弱点暴露,许柏承亮出证据当面挑明警告,他们畏惧东窗事发后显赫的黄家无人可保,无人可屹立,落个败家的下场,黄延祥才会权衡再三偃旗息鼓,以求大局。

因此黄延育这点污秽浮出水面,并没使许柏承感到柳暗花明,他若有所思摩挲着一只白玉笔筒,“养情人是私生活层面,道德犯罪可大可小,凭借二房与私生女来钳制黄延祥,力量很微薄。”

他把相片甩在桌上,“老二呢。”

李秘书摇头,“黄延励在公事私事这两方面都很自律,贪腐,情妇,裙带党羽,我查了个底朝天也无进展。”

许柏承眉目一片阴郁。

我不可思议,“他的级别竟然会清廉到不义之财分文不取吗?你一定有遗漏。”

李秘书回答,“绝无遗漏。”

我说,“他清廉,不代表他没有装聋作哑。老大管不住裤裆,养两房家庭,那点皇粮,正室要是大方些素日里还吃不饱呢,外室喝西北风吗。女人跟了他六七年,黄延育在衣食住行上是万万不会亏待她,他的账户绝对有料可挖。而黄延祥在国外做买卖,国内的商业链也没断过,从这次掠夺梅尔,足以证明黄延祥的野心和贪欲,许崇文尚且有十亿的税务下落不明,黄延祥的企业就算不如梅尔庞大,造假三五亿的税额也是平平常常,黄延励身处大家族中,兄弟的勾当他会一无所知吗。他有耳闻就是知情不报,我们控告他是帮凶,在大哥为所欲为时替他掩人耳目,声东击西,并且利用职权扶持老三下海,这个中的真真假假谁能分辨。黄延励拿不出有力的砝码自证清白反诉我们诬告,他不服软行吗?所以突破口始终是老大黄延育,养情人和贪污确凿了,黄延励必定被拖下水,让他们都明白我们不惜鱼死网破,也绝不拱手家业,他们犯怵了,自会向黄延祥施压,要求他撤手,哥哥们不支持他,黄延祥能孤军奋战撑多久呢。”

李秘书沉思着,“事已至此,铤而走险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反正黄延祥图许家的财也视许董为死敌,我们不应就等于树敌,黄家届时肯定助纣为虐,干脆我们先发制人,松一松黄家的土,扼住老大和老二的喉咙。看他们要命,要晚节,还是放手一搏,要财。那林小姐,黄延育的料如何挖呢。”

我幸灾乐祸,“他是青城的人物,去青城挖底细啊。不然出了他的地界,他哪有门路发财呢。”

李秘书感觉不妥,“会打草惊蛇吧。”

我泰然自若倚着沙发背,“打草会惊蛇,可蛇注定无法抗衡猎人对草的嗅觉,蛇只能坐以待毙。当然,惊了蛇,蛇会千方百计遁逃,补救,能悄无声息地扎进蛇窝是最好的。”

李秘书眼神请示桌后的男人,许柏承再次拾起黄延育和情人共浴温泉的照片,“他给过这个女人什么好处。”

“生女儿后奖励她一套小户型别墅,一辆宝马X6,生女前打入账面三百万,女人的户名是蔡青青。”

许柏承饶有兴味转动着相片,“查明黄延育这些财产的来源,匿名信举报到上面,后续等黄延祥来找我谈判即可。”

我托着腮,挑拣果盘里的水果吃,“万一他不找,有些人是不情愿下台阶,见好就收的。”

许柏承将照片扣在桌面,“不找吗?荣辉旗下的报社,炒权贵的新闻是好手。”

李秘书胸有成竹,“黄延祥得知自己为一己私欲害了大哥,他怎能不妥协呢。”

入夜我洗了澡从浴室出来,许柏承半躺在床上看杂志,是一本育儿杂志,我夺过,横卧在他睡袍敞开的胸口,“看得挺入神,迫不及待当爹啊。”

他反手调暗台灯的亮度,“是很期待。”

我说,“长相要随我。”

许柏承指尖抚过我湿漉漉的发尾,“像我不是更好看。”

我把他头发一根不剩向上拢,露出整张刚毅光洁的面庞,“你太老,也太黑。”

他挑眉,“那你爱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