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复又点头说:“是的,皇上不仅没对我做什么,更甚至还答应我,会亲自督促谢文卓和华阳公主向我道歉,并且将我应得的一切都给我。”
秦娴迷茫道:“什么是你应得的。”
秦宁说:“自然是我与谢文卓这夫妻几年的所有财产,不过我给皇上面子,没全要。”
秦娴嗤笑道:“谢文卓能有什么钱,还不都是公主的。”
秦宁就道:“公主的就是谢文卓的,谢文卓的就是我的,毕竟谁让她堂堂公主,嫁人的时候竟都不调查清楚这人的身家背景,更甚至事发之后还一味的护着谢文卓构陷于我,他们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秦娴被秦宁这“厚颜无耻”的话给惊呆了,“皇上当真应了你?我不信,你一定是在说大话!”
秦宁半点羞恼都无,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旁道:“那你等着吧,最多不过三日,大抵华阳公主和谢文卓便会上门了。”
其实,不仅秦娴不信,更甚至秦侍郎和秦孟氏也不大相信。
在他们看来,秦宁能够完好无损的回来就已是奇迹了,更别说还向皇上要赔偿,皇上还会应允她。
但自家人不贬损自家人,所幸秦宁活着便好。
......
贰日,刘皇后召见华阳公主。
华阳公主一身华服进宫,娇俏的面上尽数是得意张扬。
“我知道父皇昨日召见了秦宁,怎么样,父皇没轻易放过她吧,我要她当着咸阳城所有人的面,在我华阳公主府门前向我与卓郎道歉,承认她其实是一个荡妇,卓郎抛弃她,其实是理所应当的,全然没有半分错处!”
华阳与往常一样,并没有与刘皇后行礼问安,进入殿中径直便嚷道。
虽无陈贵妃一半美艳,但胜在十足端庄的刘皇后面上是一抹完美的微笑,她轻柔的拉过华阳的手说:“你这孩子,自来都是这样毛毛躁躁的,如今为人妻之后还是这样,却让本宫怎么放心?”
“不过......皇上并没有责斥秦氏,相反,皇上还为你的唐突向秦氏道了歉。”
“什么,父皇向她区区一介粗鄙的农妇道歉?”华阳公主傻了眼道:“她也配?”
刘皇后无奈道:“谁让你做错事情了不说,还将把柄给留在秦氏的手中,你父皇这样做是为你好,也是为驸马好。”
华阳公主至今回不过神来,“父皇是天子,看不惯的人打杀了便就是了,秦氏冲撞我,我用暗卫给她一个教训又怎么了,我没杀了她已经算是仁慈了!父皇为什么还要向她道歉?我要去寻父皇说个清楚明白!”
华阳公主说着便要往出走,偏被守在殿门口的人给拦住了。
“你们......母后,我要去见父皇!”华阳极不高兴的说道。
刘皇后无奈的说道:“你父皇说了,不见你,因为你做事情不周到的缘故,导致你父皇还要给你去擦屁股,他如今对你很不满。”
华阳公主说:“我不相信。”
刘皇后便道:“那你可以去看看,本宫其实很不想让你伤心的。”
然后华阳公主便过去了,不久后又哭哭啼啼的回来了。
“怎么样,本宫没骗你吧?其实你父皇也不是说你打杀个人怎么了,毕竟从前你在宫中的时候也没少打杀过宫人,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被人给抓住了把柄,还被公之于众,你父皇自诩仁慈,自然便得给那秦氏道歉了。”刘皇后循循善诱道:“眼下你父皇对你寒了心,你最该做的便是挽回他的心。”
在华阳公主的眼里心里,自觉自己是最受宠的公主,怎么样作天作地都没事,从不曾想过自己会失去父皇的宠爱。
她从前也见过一些不受宠的公主,要么是远嫁异国他乡去和亲,要么便是在夫家被人肆无忌惮的欺负。
而她没了父皇的宠爱,卓郎还会对她像往常那样殷切吗?
华阳公主不敢想,于是顺着刘皇后的话头说:“依母后的意思,我该怎么办?”
刘皇后便接口说道:“自然是想方设法的讨得你父皇的怜悯。”
“如何讨得?”华阳公主顺口问道。
刘皇后说:“带着驸马去到秦侍郎府上向秦氏道歉,并主动将公主府财产的三分之二给了秦氏。”
第三十章 帝后
“让本宫堂堂公主,去给她区区一介粗鄙的农妇道歉,母后莫不是也被那秦宁给灌了迷魂汤了?”华阳公主不满的说道。
纵然被华阳公主当着满大殿的人这样说,刘皇后面上也没有一点难色,而满是包容的笑呵呵的说道:“不是本宫被秦氏给灌了迷魂汤,而是天下人被秦氏给灌了迷魂汤。”
“你与谢驸马和秦宁之间的事情如今一传十十传百,已到了众人皆知的地步了,这事秦氏在理,谢驸马不在理,你被谢驸马所牵连,使得原便不大好的名声,如今越发不好,人们说起华阳公主来,从前是娇纵任性,如今是视人命如草芥。”
“你父皇每日上朝,递来参你的折子足有厚厚的一摞。”
“你父皇为了平息民心,不得不出此下策。”
刘皇后语重心长的握住华阳公主的手道:“本宫知道,你自小便没给什么人弯过腰,但如今为了你父皇,便且与那秦宁道一声歉,至于公主府的财产你是金枝玉叶,难为我和你父皇还会亏待了你不成?身外之物不足挂齿,过后本宫会弥补你的,以这些对你而言并不重要的物事换得你父皇对你的怜惜,不好吗?”
华阳公主犹疑了。
诚如刘皇后所说,公主府的财产于华阳公主眼中不过尔耳,也唯有秦宁那种下等民妇才会看重。
华阳公主不能接受的,却是自己要去向她道歉。
公主咬唇问向皇后:“父皇当真因为近日的事情厌烦了我吗?”
刘皇后定定的点点头,似有不忍般的移开了视线,“你父皇这两日常与我吐槽说,近些年都怪我和你母妃太娇惯你了,方才将你娇惯成这么个性子。”
“不过,你总归是他曾经最宠爱的女儿,即便这份宠爱不若从前,但也是有的。”
这无疑是在华阳原便惴惴不安的心上又补了一刀。
“可......”华阳公主最终咬咬牙道:“我可以和驸马余尊降贵的去和秦宁道歉,只是在这之后秦宁要离开咸阳城,本宫再也不想见到她了。”
刘皇后点点头说:“这自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