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1)

该说些什么?兄友弟恭的惊喜再见吗?还是歇斯底里的斥骂。强奸的凶者是被遗忘的兄长,从前的纷扰纠葛一现再现,段安感到想吐,深陷一望无底的坠道是绝望的沦落。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只不过在很普通的一天,恰巧是他的生日,和唯一的朋友出门玩。

失联,迷路,心动,恐惧,厌恶,转变和意外。

还是好痛,没有人会为他吹吹,摸摸他的头。段安不知是要喜还是悲,哇噢,真棒呢,不是一个陌生的杀人犯强奸的他,是他亲爱的血浓于水的哥哥。好消息是他不用死了,坏消息是他是段易沐。

“为什么?”喃喃无措,段安红着小眼去看久别的人,胖嘟嘟的脸上也透着病后的消惫。 管哩+鹅酒妻妻鹿似妻酒姗鹅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要对我做这种事情?

段易沐更好看了,这个说法没有错,他的脸夸张到可以用艳丽来形容,难怪化了妆后段安根本认不出。他似乎相较以前瘦高了,脸部的线条非常明显,似妩媚勾魂的狐狸精。

但凡换个人在段安的位置,心悸律动是难免的。可段安唯生出浓浓的乏力和苦觉,他像是做完好事却被误会的小孩子,满怨满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急得哇哇大哭那样。

“为什么?”

为什么要挑在我重要的生日这天欺辱我?以后他每年每到那个生日,本该是欢欢喜喜的日子,只会想起交叠的肉体,浓浊的白液,淫叫的呻吟。

扮作“小水”时有眼妆和睫毛的干扰,段易沐的双目实如恒古无波的黑潭,摄人心魂的洞涡,不可有所触动。

哭不出来是最难受的,段安恨他,讨厌他,诅咒他。可是段易沐是他的哥哥,他爱他,敬他,畏他,在关系没有直转折下,在段易沐没有性格大变。

他们曾经很是要好的。虽然段易沐尚在襁褓就被送走,不似常人家兄弟般与他一同长大。

他喜欢段易沐,喜欢他比别人要精致许多的容貌,喜欢他身上好闻的气味,喜欢他会给他买来昂贵稀奇的零嘴,喜欢他的臂弯怀抱和结实肩膀。

段易沐帮他洗澡,帮他换尿布,帮他拍背顺奶,帮他吃掉难吃的食物。

那时段易沐的头发没留到那么长,但小孩子不知轻重,抓一把在手中又滑又多,好玩得不得了。段安次次生扯了他的发丝,永远不知自己闯祸的傻愣,流着口液去含湿弄脏。

同样是个小男生的人,从没表现过生气,稳稳地托抱着小猪仔,领口沾满了宝宝的口水。

相处的时间特别的少,可是美好的地方也很多。

到底为什么会改变呢?

“什么为什么。”

嗤笑道,段易沐缓缓展眉,拍拍离他近的地方,跟无事发生一样,好像假装女人强暴亲弟的人不是他。

“过来。”

小胖子很没骨气地过去了,毕竟兄长的余威过于深刻,不是时间就能简单毁灭的。

手脚并用爬到指定处,段安默不作声,心里嘀嘀咕咕。而青年打开了小碗的盖,里面盛的是热气腾腾的白粥,惨了些肉末和绿菜,寡淡无味。

兄弟俩开启了你喂我我就吃的和平假象,忽略前戏的谬诞,颇有几分和谐静好。

喂完粥段易沐拿着空碗就关门出去了,光留下摸不着头脑的段安,在自言自语地纠结。

他肚子不饿,吃完和没吃差不多,只是接受的消息有得他消化了。

真相揭晓那晚过后,段易沐基本就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成了个闭口不言的角色。时隔久日的重现,爸爸妈妈知道吗?是他们允许段易沐的吗?程哲洋去哪了?

爆炸的思绪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疏通的,段安咬着坑坑洼洼的指甲,一头乱毛地耷拉着脑袋。想不通就睡吧,困意再次占领,男孩揉揉眼睛躺下又睡了。

心大得可笑。

殊不知四周密密麻麻的隐蔽摄像头将他的一举一动实时传输到另一人眼中,难以逃脱,蝴蝶落在蛛网上愈缠愈紧的捕猎法则。

qq ②477068021/ 整理?2021-10-24 01:32:07

(四十)

只有在段安醒来的第一天见过段易沐,之后的一个星期,就像是忘记了这还绑了个大活人回来,无人扰清净。

饭菜是按一日三餐的时刻从下边的小门口递进来,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收走的,反正是趁段安呼呼大睡时。皆是些养生补血的东西,吃多了嘴里淡出鸟,这对口味挑剔的胖子来讲堪比世界末日。他开始还乖顺地吃了两三天,但没见段易沐出现,胆子回来了就闹小脾气,一口不碰。

没想到送餐的人早摸清他又怂又烦的性子,他这顿不吃或者挑口没吃完,下两顿就不送了。教训一次后成功把好不容易气焰蹿高了些的段安打压下去,半点不敢不吃,再食之无味也全一扫光盘。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娱乐设施也没有,还好离床边近的柜子抽屉里有许多完整系列的漫画书。可每天这么躺床上,躺得骨头快酥掉了。段安也对自己能睡这么多感到疑惑,他,不会真的是猪精吧……

伤口不深,这番养法就是恢复极快,没几日就身子无大碍了。

房间是配有浴室的,衣柜里整齐叠满了换洗的内裤和睡衣。段安发现洗浴用品基本是按他家里的全套购买的,衣服的尺码大小也刚刚合适。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死变态做的。

段安从不亏待自己,既然条件允许,那就舒舒服服地用,像是要被献祭前还傻乎乎自己用开水烫皮的猪。

等到可以走动了,便再也按捺不住想走动的心。

没错,虽然他和运动相看两厌,但是现在身体给他的反馈就是:你再不他妈地下床走两步,你的小屁股就要捂出疹子了,你这个人就要废了。

于是段安很逊地在吃完午饭后,尝试地去打开房门。

意外的,根本没有上锁。

在无所事事,浑浑噩噩的几天,段安的金鱼脑也遗忘了还有窗户这一选择,不晓得要拉开窗帘看看周围的环境。

小心翼翼探出个脑袋瓜,发现就是普通的三房一厅,他住的是其中一间。风格仿佛是从广告书上抠下来的,冷冰冰,没有活人气息,除了地毯铺满每一个死角,方便人赤脚行走。

地毯是枯草褐,不符合段安审美,他觉得段易沐选的丑得要死。

其余两个房间上锁进不去,段安摸索了厨房,客厅,还有一间独立卫浴,毫无收获。

电视机他尝试打开了,结果是装饰用的,没有连接上电源,气得段安把线都扯得乱糟糟的。没有零食,冰箱也找不到能一解他口欲的替代品;有wifi,可是没有手机,没有座机;阳台的玻璃门不知道覆盖了什么材料,黑黢黢的,也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