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嘈杂的鸣笛声还在不断的想起,再不走明天就要上热搜了。

“你为什么就这么不看好我们?我们两家联姻难道不是一件好事?”陆以燃不甘心地说道,眼中带着一丝愤恨。

“为什么?”

陆以烈发动了汽车,语言上战胜了陆以燃让她有了一种扭曲的快感,她打败了她的情敌,这个情敌是她的哥哥。她此生得不到安幼清,她也不想让任何人得到安幼清。

明明他们之间是血缘关系,可偏偏只因为陆以燃是男儿身就能肆无忌惮的喜欢她。而她看着陆以燃每张扬一分,她的嫉恨就多一分,她从幼年时就寄托在安幼清身上的爱,只因为性别就连表白的资格也没有。

她像中了瘾一般沉迷在安幼清带给她的温暖中,陆以燃每靠近安幼清一次,她就会在暗中给陆以燃使绊子一次,唯有看到安幼清直截了当的拒绝他时,她的心中才能畅快一次。

短暂的快感过后,绝望又会再次蔓延上来,像水中窒息的人,无望的窒息感将她层层包裹,连呼吸都是痛苦的。

得不到陆以烈的回答,陆以燃愤而下车,他随手拦了一脸计程车回到陆家,径直走向陆家家主的卧室。

“少爷,家主在里面您不能进去呀。”仆人看到陆以燃急匆匆地往主人间走去连忙拦着。

“滚开,连我也敢拦?”陆以燃呵斥了一声,一把将仆人踢开。

他不等仆人通报就直接闯进了陆鸣和唐凡的卧室,被打扰的两人诧异的看向陆以燃,陆鸣更是脸色不悦,训斥道:“你真是越来越不守规矩!”

陆以燃不管不顾,直接跪在了陆鸣面前,对着她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母亲,请让我和安幼清结婚。”

陆鸣一怔,旋即皱了皱眉头:“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陆以燃摇着头,因为一路急匆匆地赶回来没有片刻休息他一直喘着粗气:“不是突然,母亲我从第一次和安幼清见面就想和她结婚,我也只想和安幼清结婚,我想做她唯一的丈夫,成为她名正言顺的男人。”

父亲唐凡心疼孩子跪在地上,虽然地上都铺着名贵的地毯,但刚才陆以燃那重重的一磕还是让他心里一惊。

“安家少主好呀,帝都多少男孩儿的梦想,你跟她门当户对,是一门极好的亲事,快起来地上凉。”说着唐凡就像将陆以燃从地上拉起来。

可陆以燃挣开了他,用满含希冀又脆弱的眼神望向陆鸣。

陆鸣冷着脸一声不吭。

唐凡推了推她:“孩子还跪在地上,你说句话呀,你跟安澜不是有些交情吗,安幼清那孩子我是知道的,人品学识样样都没话说,我们两家联姻再合适不过了。”

陆鸣哼了一声:“你当我不知道安幼清好?不光我们知道,帝都那些名流世家各个都知道,那些给她介绍男孩儿的拜帖都送到安澜的研究所了,人家看都不看一眼。”

“不看才好呀,说明安家眼界高看不上那些小门小户,但是咱们和安家可是门当户对。”唐凡说道。

陆鸣看了眼不争气的陆以燃:“门当户对也是有前提条件的,这个兔崽子以前在学校打架闹事,后来又把人家二哥打了一顿,闹到上面都知道了,你还指望安家能给他好脸色看?”

她又说道:“娶夫不外乎娶贤,要的是大方得体,稳重端庄,管理安家后院,让妻主在外安心。这个小兔崽子,不给人家找麻烦就不错了!”

唐凡听到陆鸣这样说自己的孩子不乐意地维护道:“我们阿燃又不是天生暴力的孩子,他以前为什么那么叛逆不听话?还不是因为你!你丢下我们父子奔你的前程,让阿燃天天被外面那些孩子欺负,他被人打怕了没有办法才学的以暴制暴这条路。”

回想起往事,唐凡不禁哭了起来:“那时候我们连一个稳定的住处都没有,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你倒是在帝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阿燃可是在外面靠和别人打架挣钱才能吃上一口热乎饭呢!”

唐凡擦着眼泪:“可怜我们阿燃小时候多可爱听话的孩子,他以前可是看见一个蚂蚁都舍不得伤害的好孩子。”

提起往事,陆鸣有些不自在,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再说了我后来不是把你们父子接回来了嘛,吃穿用度哪样都没少了你们,要不是我当初拼尽所有哪能有今天的好日子。还有阿燃,我也把他送到贵族学校去读书,要什么给什么!”

唐凡一把推开她:“你还好意思说,你把我们接回来又怎么样,你知道阿燃在学校里是怎么被其他男生指着脊梁骨骂他是私生子的吗?”

“如果不是他们做的太过分阿燃怎么会跟他们打架,更不会针对安家那位二少爷。我们阿燃哪里是私生子,明明我才是你的原配,却叫我和阿燃承受这种委屈,如今你还大言不惭地指责我们的孩子!”唐凡越说越觉得委屈。

“好了好了,是我亏钱你们父子的。”陆鸣无奈的哄着自己的丈夫。

其实陆以燃的这些遭遇她哪能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这样惯着他,弥补她那些年对他的亏欠。

可也是因为这个溺爱,让陆以燃在帝都成了名声狼藉的人物,不说安家看不上他,就算是一般的二流家族也未必敢娶他。

她已经把陆以燃将来的路铺好了,反正他的狗脾气嫁到别人家不是闹的人家鸡飞狗跳,就是被有手段的人家压制的死死地。实在找不到女人嫁出去,就干脆留在陆家,她又不是养不起这个儿子。

可偏偏陆以燃飞蛾扑火般的往安幼清身上撞,任凭如何劝说也没用,虽然无奈,但还有些小骄傲。

不愧是她的儿子,要选就选全帝都最顶级的女人。

31. 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知道说什么好……

陆鸣和安澜曲云华都有往来, 安澜那边倒好说话,她就是妥妥的理科直女,纵然关心子女婚事但对男子家世才貌并不在乎。

难搞的是曲云华, 他本就不待见陆以燃的行为作风,加上爱女心切更加不会让安幼清娶陆以燃。

况且虽然名义上曲氏集团是和陆氏并驾齐驱的顶级财阀, 但别忘了,那也仅仅只是一个曲氏而已, 真正有背景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有军工背景深受总统器重的安澜。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 陆以燃还真是高攀了人家。

陆鸣叹息一声,这个儿子可真会给自己找事儿。

“起来吧!”陆鸣对还跪在地上的陆以燃说道。

陆以燃固执的摇头, 低下的脑袋盯着花纹繁复的地毯, 眼睛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母亲, 请您成全我吧!”他喃喃道, 低哑的嗓音生理性的哽咽道。

自从看见安幼清的身上的咬痕后,陆以燃整个人就像跌进了寒冬凛冽的冰窟, 如果陆鸣不答应他, 他就真的坠落到一片没有光明的深渊。

陆鸣哼了一声:“你求我也不管用,就算我愿意跟曲云华提联姻的事情,人家也未必瞧得上你。”

她转身准备离开,陆以燃拉住她的裤脚, 哀求道:“母亲,我知道安伯父看不上我,但我愿意改, 安家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都可以。”

陆鸣看见陆以燃这样颓废的模样又气又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看看你,以往我说过多少次让你改改你的狗脾气你听都不听, 现在为了一个外人连脸面都不要了。”

陆以燃默默承受着陆鸣的训斥,这些责骂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无关痛痒,就像雨点打在身上一样毫无知觉的麻痹。

陆鸣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叹气,看着向来肆意张扬的儿子第一次如此卑微脆弱的跪在自己面前,她终于还是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