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让同事知道这件事,所以没有在第二天离开。我带姜道允在旅馆住了一天,我什么也没告诉他,我们几乎没有说过话,而且他也不会说话,只会怯怯地看我,或者自己一个人偷偷抹眼泪。等同事们走后,我们坐上了另一趟火车。

回到南镇,我联系到一家福利院,向他们半真半假地说明了一下情况。好在过程很顺利,在回南镇的第三天,我把姜道允交给了院长,那是一位和蔼的中年女人,经营这家福利院二十年了,收留了六十多名孤儿或者流浪儿。姜道允是第六十九个。

送姜道允离开那天下着小雨,聊完正事,院长问我还有没有话要和孩子说。我想说没有,但她却先一步出去了,只留下我和姜道允两个人。我们坐了一会儿,我听着外面的雨声,好像下大了,我想起来局里下午有一个会,于是准备回去上班了。姜道允忽然哭了,他比划着什么,比划了很久,但我看不懂手语,也就没有回应他。衣衣0(3796钯尔一

很快,时间到了,我走出了接待室。在我即将走出福利院大门的时候,我听见院长的声音,她似乎在叫我,我转身去看,同时有一个人撞到了我身上。姜道允抱住了我,他的手抓着我手臂上的衣服,整个人颤抖着,我能感受到他的惊惧。

他没有打伞就跑了过来,浑身湿透了,那么可怜地依偎在我身上。他还在哭,伸手跟我比划着。我没有推开他,就让他抓着。雨还在下,我看了一眼天,感到一阵恍惚,产生了一种感受,就好像他把他送给了我。

他的命就这样落到了我的怀里。

我收下了。

1小允一直是乖孩子

深冬了,天气很冷。我进门后发现炉子是熄的,就重新点了煤炭,去到了卧室里。

小允坐在地毯上,用水彩笔在一份旧报纸上写字。我看见了,但写的很丑,我看不懂。

卧室里开着灯,我走过去,影子罩住了小允,他发现了我。他很高兴地拿他写的字给我看,我点头,然后拿到一边去,抱着他去客厅沙发坐着。

我从茶几下面翻出药,拉着小允的手在炉子上烤,他的手很凉,捏在手里像软的冰。烤了一会儿,小允就往回缩手,不愿意继续了,像是很难受。我给他抹好药,戴上绒手套,让他继续去玩了。我还要去厨房做饭。

我在局里吃过了,所以只用做小允一个人吃的。我煮了米酒,蒸了肉沫鸡蛋羹。看着小允吃完,我去了浴室洗漱,回到到卧室的时候,小允已经上床睡觉了。他一整天都待在家里,身上很干净,我只用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和脖子。

小允睡觉的时候喜欢挨着我,以前我不允许他这样,他就挨着墙或者在怀里抱着什么,现在又重新挨着我了。我坐在床边,想一根烟再睡觉。我拿出火机,腰忽然被摸了一下。小允从被子里钻出来,黏糊糊地靠在我的背上。他的身体有点冷。我想了想,放下了火机,关了灯,和他一起躺进被子里。

没一会儿,小允就睡着了。我把他缠着我的手臂拿开,给他盖好被子,下床去了阳台抽烟。风像刀片一样刮在我的脸上,抽完一根烟,我感到手指变得有点僵硬,于是就回去休息了。

星期日上午,赵兰上门拜访了,还带来一碗白糖莲子粥。

小允对赵兰的到来感到很高兴,他拿出了他最爱吃的饼干招待赵兰。赵兰收下了。小允在客厅乖乖吃着粥,我和赵兰站在阳台上交谈。

赵兰问我,“队长,那冻疮药有用吗?我托别人去省城里买的,说是药效很好。”

“嗯,有用。”我靠在栏杆上,低着头去看墙角的一盆绿植。前两天它快被冻死了,我本来不想管它,但小允用旧报纸给它做了一条围巾,还给它盖了一床被子。

赵兰又说,“这孩子长得真快啊,前几年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没人肩膀高呢。”

听到这句话,我抬起了眼睛,透过玻璃去看小允。他正伏在桌子上,用两只手捧着纸碗喝粥,喝完一口,然后伸出一截舌头舔舔嘴巴。他的嘴唇被粥烫红了,这让他的脸看着更白净了,有种鲜艳的漂亮。

我忽然想到,把他带回来快三年了。我不知道时间怎么会过得这么快,小允就像是突然来到这个家里,然后突然长大的。

我回答,“明年就十八岁了。”

赵兰说,“他哥哥现在还在被通缉吧,哎,好几年都没找到人,黑煤窑那案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着落。”

“队长,你真是个好人,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收留他。”

我没说话,我不认为自己是好人。我说不清为什么我会做这件事。我当初明明已经把小允送进了福利院,却又把他重新带回了家里。我们最初在一起生活时,我对小允其实并不怎么样。我非常不自然,因为我习惯了一个人过日子,当有另一个人睡在我的床上,和我长时间处在同一个空间里,我感到很排斥,甚至想要送走他第二次。而且大概是我性格和生活习惯不能那么快的接受他,所以我也没什么耐心。小允年纪小,很想依赖我,但我那时候只把他当成一只收留的流浪猫流浪狗,不想被他依赖。所以他稍微黏我一点,我就会感到烦躁,给他看我的脸色。

这些是以前的事情,现在不会了。这几年,我学会了手语,为了防止有些事情会追究到小允,我找人给他改了姓名。我想过送他去上学,但他情况特殊,没有学校能收留,我只好一直把他养在这个家里。我时常觉得我并不是养了一个孩子。因为在我眼里,孩子很吵闹,很聒噪,总是让人感到厌恶。但是小允不会,他发不出一点噪音,总是安静的。这对我来说再好不过。

小允一直是乖孩子。

赵兰没有待多久,临走前她又问我,当初为什么会一个人把姜小允带到南镇。她不是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了。关于这件事我只告诉了赵兰一个人,因为改名字和出生地址是我委托她帮忙的。她的家境很好,有亲人在政府工作。和以往很多次一样,我没有回答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告诉她。我只说,这不重要。

还有,我希望她替我保密,永远。

赵兰很久没说话,看她的表情,她应该是想问点什么,但她还是没问。她只说她答应我会保密,还说以后可能不来看小允了,因为她担心会让别人起疑。我向她道谢,等她离开后,我关上了门。

小允还在喝粥,看样子快喝完了,两只手举着碗像是盖在脸上一样。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他放下碗,就发现了我在看他,他弯了弯眼睛,朝我露出一个软软的笑。

有一秒钟,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的脑子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我肯定是疯了。

可能我早就疯了。

2扣破处女膜 洗逼换内裤

南镇上周发生了一起杀人未遂,有人在家里被人捅了几刀。受害者是南镇一个化工厂老板的儿子。案子在今天结束了,行凶的人是老板厂里的一个员工,两个月前在厂里被机器绞烂了几根手指,一直拿不到赔偿金。

我站在楼下,在一片黑暗里,我抬头看见阳台上的灯没有亮。我猜测小允应该是睡着了。进门后我发现自己猜错了。小允并没有睡觉,他抱着膝盖倚在门口坐着,我一开门他就站起来了,伸手要我抱他。

我关上门,把他抱起来,有一滴水滴到我的脖子上。我顿了顿,我立刻想知道小允怎么了,为什么会哭。我打手语问他,但他不肯看我,只一个劲往我身上黏。我抱他坐到沙发上,去看他的脸,用手指给他抹掉眼泪。

小允一直没有说话,我问了很多问题,他却不理我,把头低低地埋着。

我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上个星期小允过了十八岁生日,我带他去了游乐场玩,他很高兴。这段时间我们的感情和以前一样。我想,我并没有做出让小允不高兴的事,我也没有言而无信,况且我昨天还买了桃酥和糖回家。

我又抱了小允一会儿,发现他出了很多汗,整个人很烫。我低头去看他,他又往我胸口里躲,我把他揪出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烧。

我去倒了一杯水,小允只喝了一小口,然后又哭起来。他的嗓子不能用,以前哭从来没有发出声响,这次居然发出一点吸气的声音。他的脸湿淋淋的,让我分不清是汗还是眼泪。

我感觉很不对劲。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有些不好的预感。哄了小允一会儿,我把小允抱到卧室里,把他放到床边坐着,准备给他剥几颗糖吃,或许能哄他听话一点。结果他哭得更厉害了,这时候我看向小允,看见他的腿是分开的,他的两只手撑在床单上,手指动来动去,这姿势很怪,似乎在遮着什么。

小允终于看我了,他的模样很胆怯,两只黑眼睛汪在眼泪里,只看了我一眼,就不看了。这样子让我想到了几年前的小允,让我产生一种错觉,似乎我们的感情倒退回去了。我很烦躁,很不安,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小允高兴。在今天之前,小允从来不会如此对待我。

我走过去,打手语问小允,为什么要哭?为什么不理我?我甚至向他道歉,虽然我并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我再一次把小允抱起来,我想带他去洗洗脸。我一低头,看见床单上有一小块鲜红。那是小允刚坐过的位置,很靠前,像是在大腿中间。

我脑子里响了一声,把小允放回去,开始脱他的裤子。他似乎不希望我脱,哭得直抽气,但他没有阻拦我。他是无法阻拦我的。

小允的内裤底有血,除了血,我还闻到了精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