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即便是答应将魔法力借给对方,他也是有所保留的。这时狄安娜手里的吊坠浮到了半空中,接着在一种无形的压力下噼啪地碎成了几片,数滴浓稠的暗色的液体飞到了半空中。

与此同时,他已经可以感觉到这强大古老的法术开始吸取他的法力,驱使他进一步加大和影界的连接来获得更多能量。

而那些暗藏在影界的生物也正想透过此刻六位大魔导师同时打开的与影界的魔法连接来冲破裂隙,闯入尘世。

精神屏障不是为了防止周围暗裔对他们进行攻击,而是为了阻止这些影界灵体的。

神光之剑与影界的异常连接可以使他比较轻松地应对,尚且还可以分神关心暗月射手的一举一动;而周围几个大法师就没那么舒服了,他们的脸色凝重,有的额上还滴下汗水来;即便如此,他们都始终持着法杖,两眼一眨不眨,显然半点不敢放松。

以神光之剑、暗月射手和许普诺斯为中心三角形,外围的四人脚下开始浮起一个奇妙的圆环,那颜色也如同深渊的漆黑一般,浓稠得像熬煮过的马皮似的,很快,连天空都似乎变成了发紫的暗夜。

一轮又一轮的圆环开始将暗裔龙祭司残缺的半截身体禁锢在其中,暗月射手仍闭着双眼不停念诵着咒文。

起效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们仍然不敢松懈。

神光之剑暗中将手按在了藏在背后斗篷下面的球形法器上,他要趁这个难逢的机会在维纳托利的魔法之下再进行另一层的术法,启动精灵神的遗赠。

神的力量源泉一部分以利瑞姆的形式深深地埋藏在地下;而另一部分就在于龙这种神秘的生物。

即便是神光之剑也不能很好地明确龙和精灵众神之间的关系,也许它们和被遗忘者们一样是另一支邪神的部族,也许是神明的坐骑和随从,其中的一部分发展出了超乎寻常的智慧,被愚昧的人类奉为神明。

不论怎样,它们的血中有他需要的因子。

就在他悄悄将一部分龙血的能量转移到手中的法器上时,原本在聚精会神施法的暗月射手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她的两眼此刻看起来很无神,瞳仁变得扩大;她把新月法杖立在原地,直直窜到了神光之剑跟前,两手一起抓住了他的双肩。

厌恶和他人,尤其是人类,进行接触的金发法师本能地要往后退,但却被这个女人死死地缠住了,她用一种兴奋异常的语气说道,“听着,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神光之剑完美的面孔微微变得僵硬了一下,他反问,“我打的什么主意?”

红发女人咧开嘴笑了一下,她的笑声中似乎有一种狂放的野蛮的力量即将要冲破她的躯壳,直撞进神光之剑的脑颅里

“你想要把厄尔迦南从被叫做‘天堂’的牢笼里释放出来。”

标题我不大满意,前几章都是和戏剧或乐章相关

还没查bug。

原本只是想稍微放松几天缓缓,结果立刻又有新的工作接连不断冒出来,搞得也没时间仔细看希腊神话。

抱歉再忍耐和搞基无关剧情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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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III 终曲 Finale

XXXIII 终曲 Finale

随着暗月射手话音的激荡,一股力量直钻向至尊魔导师,尽管她什么都没有做,也像在他的脑中刺入一支箭头那般令他刺痛当然这只是他的臆想,毕竟他周身有屏障的保护并没有感受过痛楚,更别提被箭射中的滋味。

神光之剑知道她在直接用影界的力量扰乱他的精神,他们被笼罩在一片高速旋转的黑雾之中,外围的几人并不能很好地观察到中间的情形。鋂T?嗨棠陆7??捌伍?9

他把魔力都用在引导神的法器之上,而疏忽了对她精神魔法的防范。

当然这小小的疏忽对神光之剑而言不算什么,他瞬间就用反制术压下了她的魔法,并反过来用影界之爪擒住了对方,把她举在了半空中即使狄安娜很强大,她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人类。

她从何而得知了父神的事情,以及他要复兴精灵一族以及精灵世界的计划?

这些事别说普通的魔导师,时光领主、静宁之息那些替他做事的人都是丝毫没有察觉的。

他只展露给他们看法器穿透影帐、汲取魔法力量的那一部分,并没有把撕破结界的所有后招抖露出来即便他们会意识到有这样的危险性,也绝想不到释放精灵神祇那一方面去。

数千年前的精灵神话,离当下的帝国法师实在是太遥远了。

但显然对于暗月射手来说并不是。

神光之剑这一刻非常想实践他先前许下的诺言把这女人斩成两段,很多段他按着法器的手此时已经转而握住了他的法杖,有着双手剑剑柄造型的泰达里昂之刃。

“你想怎么样?”

精灵的视线宛如即将倒塌的冰川般压向对方,他知晓她的身体已经很难承受他魔法施加的压力,恐怕她体内已经有不少地方开始内出血,但这女人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半点恐惧的样子。

她反而还显得很亢奋。

她目光灼灼地说,“我认为……让影界与现世合二为一是一个很好的计划。我愿意和你一起迎接伊瓦努因们。”

伊瓦努因,即精灵语中的“精灵众神”,若不是对精灵文化非常有研究,普通人是说不出这个词汇的。

神光之剑猜想自己是一个精灵的真实身份恐怕也已经被这个女人看透了,但她却没有对此大肆宣扬。她处处排挤他,目的正是要将他从至尊魔导师的宝座上给赶下去,可这样一个筹码她却为什么从没有使用过?她又是什么时候掌握到这个事实的?

这女人可不像被他牢牢打压的前圣殿骑士埃德蒙和他的伙伴们,她的话分量可不轻,她离成为帝国魔法界和上层的主宰可只差几个台阶了而且其中一个台阶就是神光之剑。

“你是一个维纳托利信徒,从你嘴里说出‘伊瓦努因’都是一种亵渎。”

他不满地说道,龙在精灵神祇面前实在是不值一提,就算是所谓的暗夜“龙神”卢萨坎,充其量不过和人类眼中的独角马、狮鹫兽差不多,是一种奇妙有趣的生物。

但这些人类把它们奉若神明,把它们和自己这样的存在等同起来,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冒犯。

“啊,信仰是很复杂的我父亲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是忠诚的维纳托利,但母亲的家族则来自于内瓦拉的一个亡者祭司家族,我身在帝国是一名狩法师,若在内瓦拉,我就是一名亡者祭司。”她感叹道。

确实,内瓦拉人与其说是信仰神,不如说是信仰死亡本身。或者说,他们信仰一种“永生”。

但在神的儿子看来,凡人终有一死。

“好吧,女祭司,我知道你不怕死亡了我转瞬间就可以像碾死一只虫子那样碾死你,甚至都不需要动用剑刃但你不畏惧死亡,”他把她拽到了跟前,轻描淡写地继续说,“但如果你不把你的真实目的都说出来,我可以让这个死亡的过程让你恐惧到极致。”

“当然,你说到做到,你一定会用各种我见过或没见过的魔法让我痛苦万分而你的这份力量,都多亏了和影界的联系!在上古时代,每个生灵都与影界有着非凡的联系,影帐剥夺了这种天性,使得每个凡物都像翅膀被扯掉的雀鸟这是不对的。”她丝毫不顾及随着说话而从喉头不断漫出的鲜血,以一种近乎狂热的态度诉说着她对魔法的追求。

他从她渴求的情绪当中也多少能明白她的目的,又一个为了力量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的狂人,她也许比静宁之息那类血法师来得更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