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厌君挣扎无果,也没什么劲儿反抗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回应起了这个吻。
他不会换气,脸颊两侧泛出浅薄的红晕,生涩而懵懂地回应着,喘息道:“怎么,你废物吗?不如昭明太子一星半点,快教我换气。”
溯君默默加重了这个吻,手下毫不留情往里面探去。长厌君吓了一个激灵,有点后悔自己骂得难听了,强撑道:“喂,不行换你哥来。”
凌冽的酒香一寸寸侵袭,经年的想法终于有了试验的机会。溯君一吻之下,神智已经不清,猝不及防握上了长厌君的手,十指相扣,他懒懒道:“厌哥,你这么说话,不如/脱/了吧。”
长厌君腰上一紧,对方粗粝的指尖已经烙在自己的肌肤上,耳尖发烫,“你停下,听不见孤说话吗?!”
他有点绝望地反抗着溯君,忽然看到显明真君掀起帘子。
显明真君瞠目结舌地看着二人的动作,头顶的冠都要变成鸡冠打鸣了,“啊!啊!啊!啊!”
长厌君浑身一抖,用尽力气推开溯君,长生剑顷刻出鞘,丢人至极地吼道:“死结巴给孤闭嘴!”
他咳了一下,身上溯君重新压上来,溯君不悦道:“琳琅姐让我做的,你们不满意去问琳琅姐。”
显明真君支支吾吾地冲了出去,外面珏君正扶着墙壁走路,满面通红。
他见到显明真君来了,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威胁道:“阿弟做了什么?怎么我浑身都是火?”
显明真君也很着急,“我,进去,挑起,帘子。看到溯君,正,压在,上面。长厌君,正,下面,两个。”
“让开!”珏君狠狠推开他,脑子里的热浪一拍拍打来,他捂住胸口,一下踹开大门。
长厌君坚持不褪衣衫,溯君自己却脱了大半,健壮的肌肉压在少年人身上,身影交叠内,依稀可见长厌君发红的眼尾与眉宇间的风致,触人心房。
珏君扯了扯衣领,难以克制地舔着唇角,“换魂!”
溯君一眯眼睛,顷刻间二人魂魄已经调换。长厌君身上人面色一变,珏君挑起他的下巴,玩味道:“厌哥,你可是自己送上来的。”
他俯身吻上,手指更快地拆开长厌君的指尖,灵巧地拨开衣衫。长厌君无语地缩在他怀里,任由他往里面探,眼底泛出泪光,灵机一动,趁势撒娇道:“要不你们商量一下谁先?”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溯君正在不满珏君如此不要脸,“你为什么要和我换魂?”
珏君的手还没老实下来,又绕回长厌君的大腿上,习惯性捏了两把,含笑道:“厌哥,他上你的勾,你以为我中?”
三人极限拉扯中。晏琳琅急匆匆赶来,当场怒了,“你们在对我弟弟干什么?!”
长厌君丢人丢到姐姐家了,硬着头皮道:“姐,你快拉我起来。”
晏琳琅推开珏君,马上扶起长厌君来,长厌君丢人地披上了衣服,听晏琳琅骂人。
晏琳琅先骂了溯君,“好啊,我用脚趾头都知道你想做什么。你别跟我扯什么你是灵域的畜牲,不懂人性。长厌君受着伤,你乘人之危也要乘个好时候吧?”
长厌君抽了抽鼻子,“就是就是。”
晏琳琅又看向珏君,更是不理解了,“你又怎么回事?你不是脑子很好使吗?你难道不知道显明真君拉着我往这边赶吗?你还敢色欲熏心凑上去,给我滚去灵域受罚,不过上一千年别回来。”
受罚一千年?溯君与珏君对视一眼,珏君使了个眼色,示意溯君快点撒谎。
溯君脑子实在不好使,茶言茶语道:“……伏凌君控制了我,都是伏凌君干得。我只想保护厌哥。”
珏君一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给他圆谎了,扶额道:“额,哈哈哈哈。那么我们还是受罚一千年吧。”
珏君垂下眼,无意识往长厌君方向看去,打起了感情牌,以退为进,“厌哥,一千年见不到了……”
长厌君也觉得有点太久了,心疼道:“算了,姐。其实是我勾搭他们两个的。”
他心里还是有点愤愤不平,面色古怪地阴阳道:“我好像就坐在这里,可能就是勾搭他们两个吧。”
他这话说到了溯君的心坎上,珏君也很赞同,丝毫没有起到阴阳的作用,反而像调/情。
晏琳琅骂完了也不太想管了。她扶了扶发髻,“随便你们吧,真是把显明真君吓坏了。我先去跟他解释了。”
她把溯君与珏君喊出去,屋里只留着长厌君自己。
长厌君呆了好一会儿,才穿上衣裳,挪着脚步,自己给自己加油道:“孤得去找冥府魂玉。”
第五十五章 风月寻愿(微尘君)
水面冰冷而幽微,望乡台的高台一层层叠上去,经年不变的魂玉在眼前闪烁。长厌君碰上泛着光的水面,心脏忽然狂跳了起来。
值吗?
朝思暮想的愿望应该还有别的吧?譬如许一个天下太平愿望,自己束之高阁当永久的天帝。譬如许一个自己神魂不灭的愿望,这样也不用担心死了。
他颤了颤长睫,手下的魂玉缓缓转动,波澜起伏不定。
红月穿梭过林间的树梢,倾斜了一地,如漫天流萤,照亮月下一片赤城的心意。长厌君垂下眼,波澜起伏的水面上,照亮自己的一双眼睛。
月光打在这双眼睛内,酒神特有的含情脉脉的双眼缱绻而薄情,上挑的眉眼风流而勾魂摄魄,脉脉含情间,尽是少年风采。
他笑话过龙族眼睛难看,天生精通怀情道。龙爱世人,眼里可以说是六分天下,三分族人,只有一分浅薄的情意,寥寥无几,没什么意思。
可一分情意,足够让少年郎推心置腹,亲手奉上锦绣山河,再送上满心满意的愧疚。他对不起微尘君,对不起他的族人,更对不起他的表白。
长厌君果断扣上了水面,乖戾的眉眼柔柔压下,“那么,我只有这一个愿望。不论代价是什么,实现我脑子里的这个我要微尘君病好。”
他话音刚落,幽冥魂玉内冒出一只黑色的手。黑色的巨手穿过月下无限流萤,捏住了他的脸,刺穿了眼睛。
剧烈的疼痛传来,整个黑雾蔓延在眼眶内,鲜血飞溅,眼珠被完全抠出,黏腻地滑在了地上。
长厌君的话还哽在喉咙里,纤细的白发散在整个空中,烈风穿过肺腑,经年灵力全部顺着眼珠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