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姜汤送了一圈,最后还剩下了一些,那是有些当值的宫人正在忙活,没碰上,主要是伺候侍君的那些宫人。
虽然那些大多都是孙全的人,但孙公公对下面的宫人管教严厉,却也没故意为难谁,文月英自然不会故意使绊子,只是姜汤放太久便不热了,她只能先带人回去换新的过来。
刚走到门口便看到有一列宫人朝这边走,其中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抬着一口如棺材一般的大的木箱,匆匆朝主屋走了过去。
这不用猜,一定是装侍君的箱子。
原来在行宫的时候还没这么冷,侍君洗完了是用锦被裹着抬进去的,现在可能是怕棉被不够暖和,便用上了原来的箱子。
文月英好几天没看到这口箱子了,这次猛然看见,心里依然有些不舒服。
活人怎么能装在箱子里······
不管那箱子原料做工有多奢华,终究是个禁锢人的东西,想到那位清俊如莲的侍君大人就这么如同物件儿一样被关在其中,文月英心中有些不忍。
最近皇帝对侍君态度好了很多,但归根结底,依然还是把侍君当做奴来看待。
不知侍君又是如何忍下去的······
人各有命,文月英知道自己想再多也无用,只能在心中叹息一声,带人离开了这里。
内室。
寒风呼啸,吹的门窗嗡嗡作响,屋内烧起了地龙驱散了寒气,依旧温暖如春。
萧容景正在看奏折,只听一声通报,外间屋门被打开,寒风猛然涌入室内,烛火乱颤,屋子里的热度瞬间散了大半。
萧容景眉头微皱,朝旁边看了一眼。
一众太监抬了箱子进来,孙全正要命人打开箱盖,却被皇帝制止了。
“先放着吧。”
“是。”孙全给几位太监使了个眼色,让他们退下,又拨了拨烛芯,这才退至一旁。
那口大箱子就被留在了屋子中间的空地上,箱子里安安静静,只有挂在气窗上的飘纱不时掀合,证明里面的人依然在呼吸。
萧容景一本一本的将奏折看完,最后又从最下面抽出一封信,是丹阳给他的信,上面写着北疆赤瓦大部来犯,陆霆率军迎敌,大捷,俘虏敌方数百人。
不得不承认,陆霆确实是个带兵打仗的好手,如此下去,那赤瓦也蹦跶不了几年了。
北方彻底平定之后,便是岭南······
陆霆勇猛,却不会轻易离开宁北卫,强行把他调到南边······先不说肯不肯出力,陆霆对南边确实也不了解,于情于理萧容景都不好让陆霆来处理这件事。
岭南不好啃,丹阳也不一定想去。
而自己的弟弟萧容裕······更是麻烦······
萧容景将信扔回桌子上,转头看了眼地上的那口大箱子。
这箱子已经在这里放了有小半个时辰,箱盖上除了九把厚重的铜锁,还用婴儿手臂粗的麻绳捆了两道,这般严密的封锁,箱子里的人就算有武功也难以逃脱,更别说是自己那个经脉俱断的小宠物。
比起将顾敬之从箱子里取出来的那一刻,萧容景更享受这种对方被牢牢禁锢着摆在自己眼前的感觉。
他起身走到箱子旁边,随意抚过箱子上精致的雕花。
箱子初初搬进来的时候还裹着一层外面带来的寒气,现在放了半晌已经和屋子里的温度差不多,摸上去也不会觉得发凉。
萧容景亲手把麻绳解开,然后拍了拍箱盖:“拿钥匙过来。”
孙全连忙上前,捧了一个铺着红布的托盘,上面整整齐齐排着九把坠着红绸的钥匙,正对应那九把铜锁。
萧容景从托盘上随意拿起一只钥匙,孙全正想跟皇帝说这是开哪一把锁的,却看到皇帝已经将钥匙插入了对应的锁孔,手腕一转,铜锁应声而开。
孙全暗道幸好自己没有多嘴,便规矩的捧着托盘站在一边。
萧容景随意将用过的钥匙交给旁边的宫人,从托盘里又拿出来一把。
他开的不紧不慢,托盘上的钥匙一个个被拿起,当最后一个锁被皇帝打开以后,这次孙全没有再叫人,只见皇帝只用一只手便轻而易举的掀开了沉重的箱盖。
周围的宫人们惊的眼睛不由睁大了。
要知道这箱盖用的木材料子非常厚重,平时都是两个人高马大的太监合力才能打开。
孙全虽然想到了皇帝想自己打开箱子,但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神力······
箱子里露出来的是铺在上面的织绣鸳鸯锦被,这是萧容景在行宫的时候就让人准备的,虽然跟宫里绣娘的手艺没法比,但已经是他们能在外面买的最好的了,两只绿水鸳鸯秀的活灵活现,在水面上成双入对,交颈相依。
萧容景定定看着那鸳鸯半晌,嘴角慢慢勾出一抹笑意,只是那笑却不达眼底。
他随手掀开被子,露出的是一条被子卷,被子尾部露出一双内扣的玉足,顶端气窗的位置散出几缕乌发,隐隐有淫香从被子里往外散出。
自己的小宠物又在发情了。
萧容景这次真心实意的笑了笑,弯腰将顾敬之连人带被子都从箱子里抱出,慢悠悠放到了床边。
“敬之,自己出来。”
被子里的人也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不愿,并没有任何动作。
萧容景是把顾敬之面朝下摆着的,他隔着被子在顾敬之屁股的位置扇了一巴掌,手扇被子的声音虽大,但里面的人其实半点痛意都感觉不到。
萧容景无奈,一抖手腕,顾敬之被一股浑厚的内力携着朝床里侧滚过去,被子瞬间摊开,他纷乱的发丝铺了一床,就这么赤裸裸的露在了外面。
顾敬之在盥洗的时候就被放在浴桶中泡了许久,擦洗干净之后,身上的热气还没散就被捆着手脚包在了被子里。
到了屋内萧容景却没有立刻将他放出来,他一身热气无法挥散,这么大冷的天硬生生被闷出了些许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