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就不再去想,起身去了后院,准备烧炕。
房间里。
白梦溪带着些许怒意坐在炕上,可坐着坐着肚子里的那股子气又莫名其妙的消散了,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日后要面对王大亚时的情景,不禁暗自懊恼。
“看来说谎也是一门学问呐,好烦!”
白梦溪哀叹一声,直直的往身后躺去,伸手拿过一旁的软枕抱在怀中,正想着要不要脱了衣裳往被褥里钻就莫名的感觉身下有股子热意。
她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将手往被子底下一伸,这才明白原来某人又去烧炕了。
“算了,看在你这么勤劳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的原谅你,下回就不讲这种没用的冷笑话了。”白梦溪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而在后院勤勤恳恳烧着炕的苏远之还不知道自己因为这一举动救了自己一条“小命”。
许是屋子里太过暖和,再加上先前吃东西也吃的挺饱,所以没一会儿躺在炕上的白梦溪就有一下没一下的耷拉着眼睛,连衣裳都没有换下就直接睡着了。
苏远之刚好给她弄好了洗漱的热水,想着让她先洗漱一番,岂料等他敲门进去后一看,这才发现自家小媳妇竟然已经睡着了。
他无声的笑了笑,缓缓的走上前看着白梦溪甜美静谧的睡颜,不知怎地竟有种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他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唇瓣,下意识的俯身而下,在靠近的同时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好似就是从白梦溪身上传来了。
这股香气萦绕在鼻尖四周,让他忍不住沉迷,身子也越发的往下压。
然而,就在他马上可以接触到她唇瓣的那一瞬间,耳边传来一声嘤咛,迷离的眼睛瞬间清明几分,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暗骂了一句畜生,赶紧直起身子来,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平息了身上的燥热。
只是在平息的那一瞬间,他才恍然记起这炕上的人不是旁人,是他自己的媳妇。
他对自己媳妇有了想法,怎么就畜生了?
苏远之被自己弄得哭笑不得,认命的将白梦溪的外衣给解下,小心翼翼的将人塞进被窝里,最后纠结再三还是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冬日里的夜,冷,极冷,刺骨的寒风如刀子似的呼呼刮着,后院光秃秃的树木,像一个独立在寒冷中的秃顶老头儿,受不住这夜风的袭击,摇曳不止,沙沙作响。
苏远之身上裹着厚厚的袄子,靠着灶台旁的墙壁打着瞌睡,脑袋就像是小鸡啄米似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栽着,忽地一个轻响,吓得他重重的栽了一下头,人立马就清醒了不少,这才发现是院子里的树枝被风吹断了。
他艰难的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时辰,想着灶里的这些应该能烧到清早,这才放心的准备回去歇息。
可谁料他刚走进大堂,正准备往屋里走的时候,大门却急切的被人敲响。
砰砰砰。
“白梦溪,你在不在啊,救命啊。”
苏远之听着声音很是耳熟,不过这人说出来的话却让他不禁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到底还是走上前开了门。
一开门入眼的便是一个着急忙慌的男人,在见到苏远之的时候更是一把拽住他急切的说道:“苏远之,远之,你媳妇呢,快,快叫你媳妇起来,救人命啊。”
“救谁?”苏远之沉静的问道。
许是他太过沉静让眼前这男人有一瞬的恍惚,不禁也冷静了几分,赶紧说道:“是大亚,也就是你王婶,也不知怎么回事今儿回去用过晚饭没多久就肚子不舒服,回屋躺着去了,本想着没啥事,谁知我这才睡下没多久就开始囔囔叫疼,你说这大半夜的我上哪儿给她找大夫去,这不知晓你媳妇是个大夫,这才赶紧跑来叫人。”
苏远之一听这话不由的拧紧眉头,要知道白梦溪今儿才传出会医术,晚上就有人说病了,而且病得人还是王大亚,这不得不让他多想几分。
然而,这男人见苏远之无动于衷不由的急了,声音更大了几分:“苏远之,人命关天的事,你还在想什么,赶紧叫你媳妇起来啊。”
第三十九章 有喜了?
白梦溪睡的正香之际,忽然传来外头吵吵闹闹的声音,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刚想继续睡却无意间听到了“王婶”二字,也不知怎么回事,本还迷糊的人瞬间就睁开了眼睛,恍惚之时,外头的声音一字不落的传到耳中。
“苏远之,你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赶紧把你媳妇叫起来呀?”男人急了,真急了,一副恨不得直接冲进去自己叫的样子。
苏远之却仍旧沉着的站在门口,内心总觉得这里头有猫腻,私心里是不愿意让白梦溪去的,所以正想着该用什么样的借口打发人离开。
然而,就在他准备开口之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半夜的在闹什么呢?”
苏远之立马回过头,在看到白梦溪披着外衫就出现的时候,不由的拧紧眉头,忙不迭的把自己身上的袄子脱下给她披上,语气略有些不悦的问道:“怎么出来了?”
白梦溪看到他的动作,心中一暖,自是不会在意他的语气,而是甜甜的回答:“听到外头有动静就出来了,门口那人是谁,我怎么听到你们在说王婶,王婶怎么了吗?”
苏远之刚要回话,一直站在外头的人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在看到白梦溪的时候,面色十分不善的说道:“白梦溪,你王婶对你好歹也不错,你就这样见死不救的吗?”
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说还真是把白梦溪给说晕了,迷茫的看着这男人好一会儿,忽地想起这人是王大亚的夫君,叫做秦大牛的人。
不过看了他好一会儿也只是确定他的身份,最后还是淡定的看向苏远之问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远之只好简单的将这男人先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白梦溪一听到王大亚忽然生病了,心底也是一咯噔,莫名觉得里头有问题,可目光落在身侧的这中年男子身上,见他一脸着急也不像是说谎便在心中做了个决定。
“秦叔,您在此处稍等一会儿,我换身衣裳就随你去瞧王婶。”
秦大牛本来想直接拉着人就走,可奈何苏远之就像是一护卫似的护在白梦溪身边,让他根本就不敢上前动手,撇了撇嘴,略微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行,你赶紧的吧,再耽搁下去,要是你王婶有个三长两短,我定是不放过你。”
一听到这话,白梦溪和苏远之二人的脸色皆变了变。
白梦溪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大牛,到底还是没有回怼过去,转身进屋换衣裳,而苏远之就穿着单薄的衣裳站在正堂大门处,面色不善的看着眼前这人。
秦大牛被这一个两个的盯着看,莫名觉得心里发毛,后知后觉才明白自己是说错了话,可这话说出去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想要收回来自是不可能。
再者在他看来苏远之和白梦溪夫妻二人就是在耽搁时间,要不是王大亚非得让他来找白梦溪,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来的。
一想到此处,秦大牛又硬气起来,目光不善的回瞪向苏远之。
苏远之懒得与他对峙,目光沉沉的看着紧闭着的房门。
不一会儿,白梦溪换上厚实的袄子和棉裤出来了,两只手都拿着东西,一只拿着自己这两日才整理好的药箱,一只拿着他刚刚给她披上的袄子。
“喏,还你。”白梦溪直接把袄子递还给他,紧接着又道,“时辰也不早了,想来你还没有怎么歇息,上我屋歇会,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