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男人是原主捡来的,不是自己得来的。
她正感慨着,忽而又恍然想起,自己现在就在原身身体里,那她捡来的,不就是自己?
啪!
她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这一声清脆利落,把苏远之也吓了一跳,
“好端端的打自己做甚?”
苏远之收起洗净的碗筷,走到她跟前,看着她额头上的那一片红,奇怪的问道。
白梦溪却是憨憨的笑了笑:“没啥,就是忽然发现自己也挺蠢的。”
苏远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倒也不介意,不过倒是顺着这句话接了一句:“的确算不得聪明。”
此话一出,白梦溪就不乐意了,她自己说自己蠢可以,苏远之可不就不行。
“苏远之,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远之见她恼怒也没抚平的意思,而是沉声说道:“今日这事你太过冲动了。”
白梦溪一时没反应过来,一双大眼睛布灵布灵的眨巴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苏远之无奈的叹了一声,拉过她的手,二人一同回到堂内坐下。
“今日你不该答应丁大夫的。”
白梦溪认真的思索着这句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着他愣愣的问道:“你是说我不该答应丁大夫去宝善堂成为坐堂大夫这件事?”
苏远之点点头却又道:“你也许该换个借口表明自己会医术。”
白梦溪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她差点还以为苏远之是说她救人这件事太过冲动了。
“为什么?”白梦溪不解的问道。
苏远之见她眼底却是疑惑,无奈的叹了一声才道:“梦溪,你可知度坪村的后山只有一个入口吗?”
一瞬,白梦溪整个人呆滞在了原地。
好半晌,白梦溪才渐渐的回过神来,眨了眨眼认真的问道:“你确定就一个入口?”
苏远之无奈的叹了一声,紧接着便继续道:“这后山本是一处荒山,后来因在此处建立山村便被规划起来,自十年前入口便只有一个,若想平白无故出现在山里,那就只有一个地方,那便是从悬崖上摔下来,当初我便是这样被发现的。”
白梦溪张了张嘴,到底还是合上了。
苏远之见此情况无奈的再次叹了一声:“虽说村里有不少人进过山里却没进过内围,但是王婶的父亲却是咱们度坪村的一把好手,当初虽说是村正救了我,可确切的说救我的人应该是王婶的父亲,是他把我从内围带出来的。”
言下之意便是,其他人会信她编织的谎话,但是王大亚绝对不会信。
因为她很清楚度坪村的后山除了本村人就没人可以进,哪怕是进了也就该像苏远之那种,要么半死不活,要么就是死了。
忽然之间,白梦溪明白了怪不得一向大大咧咧的王大亚竟然会一直揪着她这件事不放。
这事,她确实是冲动了。
苏远之瞧着白梦溪耷拉着脑袋,一时也有些心疼她,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宽慰道:“你也不必过多担心,若王婶真的想拆穿你,先前就会告诉大伙儿了,不过她既然没说,那就代表她对你这件事还是保持好奇,到时她若是再问起,你便如实说就好。”
“如实说?”白梦溪诧异的看向苏远之,愣愣的问道,“你说我做梦那事?”
这话要是说了,那岂不是被人当成妖怪了?
白梦溪面色犯难,苏远之却不再多言,只是再次揉了揉她的头顶轻声道:“王婶是个好人,知轻重,守分寸,你也别太担心。”
第三十八章 半夜来人
“等等,你说的那是王婶吗?”
白梦溪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一本正经说这话的苏远之。
知轻重,守分寸?
这六个字能出现在王大亚那个媲美狗仔的人身上?
难道她平日里听到的那些村里各色的消息都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
这一刻,白梦溪深深陷入了自我怀疑中,看向苏远之的目光也不禁带着些许审视,仿佛是在想眼前这人倒是真是存在还是假的?
苏远之被她这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拧着眉,沉声道:“你莫要胡思乱想,王婶为人虽大大咧咧,喜欢打听各家的事,但绝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尤其是对自己好的人,她很清楚,否则今日她来就不会这么轻易离开。”
饶是苏远之说的斩钉截铁,可白梦溪还是觉得王大亚是不可能有那六字的品质。
“行了,你就别再念经了,这事等以后王婶再问起来,再说吧,反正现在咱们得统一口径,不然真相一不小心捅出去了,你可就真成寡夫了。”
“寡夫?”苏远之怪异的看着她,显然不理解这二字的意思。
白梦溪却是嘿嘿一笑:“这死了男人的女人叫做寡妇,死了女人的男人那不得叫寡夫啊,所以啊,为了你,也为了我,咱们还是誓死守住这个秘密好了。”
白梦溪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拍了拍苏远之的肩膀。
苏远之一脸无语的看着她,顺势将她的手给拉了下来,一本正经的说道:“死了女人的男人不叫寡夫,而叫鳏夫。”
白梦溪倒是没料到苏远之竟然这般较真,忽觉没意思的甩开他的手,轻哼一声:“谁不知道似的,不就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嘛,真没劲。”
她没好气的瞪了某人一眼,转身就直接回屋,顺带还把房门给关上了。
苏远之愣愣的看着白梦溪带着怒意离开,一时竟是想不起自己到底哪里又做的不对,难道就因为一个寡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