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决定点外卖。
且不说陆时砚对这套小屋子并不熟悉,更何况沈南初在打算退租的时候就把房子都收拾了一遍,冰箱里空荡荡的,什么食材也没有。
巧妇也难做无米之炊啊。
她扒在床上点外卖的时候,旁边有人老是黏过来,挨挨蹭蹭,亲亲舔舔,像只黏人的大狗。
他的衣服脏了,她这里也没有能穿的衣服,只能光着。
皮肤太白,即便不刻意去看,余光仍就被那片耀眼的白色亮到,太过扎眼,虽然知道他看不到,沈南初仍旧不敢多看。
太勾人了,多看真的会出事。
但蹭多了也会心浮气躁,她痒得不行,忍不住抬了几下肩膀,终于将他亲上来的吻蹭掉。
“好痒”她咬着唇,翻动手机,脸颊上的红晕就没消退过。
“嗯。”陆时砚低低应了一声,果然没有在吻她,却又把下颌靠过来,在她光裸的肩膀上开始磨蹭。
仿佛他总要有一部分贴在她身上才行,像是得了某种疾病,而她是唯一的解药。
沈南初只能红着脸强忍着,可她不说,他就越发过分,手也搂上来,在她腰上磨蹭。
虽然刻意避开了关键的位置,但那样细致而温柔的动作更让她难以招架,新生了胡子的下颌刮上来又麻又痒,呼吸间的微小气流带得她鬓角的发丝涌动,更是难熬。
她终于没忍住,曲起膝盖往他贴上来的大腿上顶了一下,本想让他挪过去点,没想到他却身子一僵。
耳边清浅的呼吸也停止了,他似在忍耐着什么,好一会儿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沈南初感觉不对,那突然停滞的呼吸跟之前浓烈的情欲完全不同,她扭过身想去看,陆时砚却忽然翻身躺了回去,抬手又扯了被子盖在身上。
“你怎么了?”她坐起身,皱眉看他。
明显感觉到他脸色比刚刚白了一些。
“没有。”陆时砚弯了下唇,伸手过来摸她,声音很轻:“点好了吗?”
沈南初没理会他刻意转开的话题,只是伸手扯开那条被子。
眼睛看不到,陆时砚根本没有防备的手段,感觉被子被她扯开,也只能轻轻叹了一声。
沈南初忽略掉他胯间那肿大的一根,视线往下,才注意到他两个膝盖居然全紫了,大腿后侧包括小腿,甚至胳膊上也有许多青紫的痕迹。
昨天就顾着纠缠了,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些。
这得是摔了多少次才能把自己弄成这样,她倒抽一口凉气。
忽然就想到那天在谢恒衍车上,看到他跌跌撞撞从小广场里奔出来,短短一段距离,连跌了好几跤,那样宽旷的路面尚且如此,那小楼里那道狭窄的楼梯又会怎样?他又是怎么隔了半座城市的距离,摸黑寻到这里,在雨中等她的?
沈南初忽然又感觉到那种酸涩又甜蜜的情绪,像南方连绵不绝的阴雨,将她整颗心都泡得湿软沉甸。
她总觉得,他的深情,她无以为报。
“就是摔了几下。”长久的沉默大概让他有些不安,陆时砚捏着她的手揉了揉,有些忐忑地解释:“那天太着急了以后我一定会注意。”
着急是说轻了,他那天根本是失去了理智,如果说丢掉性命可以换回她,他大概也会毫不犹豫。
没听到她的回应,陆时砚干脆坐起身,摸索着去找她的脸。
沈南初眨着眼泪,没等他找到,她先一脑袋砸进他怀里。
“傻瓜。”她抱住他,闷闷骂出一句话。
那天在车上就想骂的。
傻瓜,他根本不知道他是为一个怎样的人追出来的,她不过是个利用他的骗子,不值得他这样做。
陆时砚抱紧她,下颌枕在她温暖的发丝上,抬望的黑眸映着窗外耀眼的阳光,眸色前所未有的温柔。
“是挺傻的。”他轻轻开口。
但如若再来一次,他依然会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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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的事情
擦药时陆时砚坐到床沿。
黑暗中光着身子躺着让人帮忙上药,即便对象是她,也仍旧让他觉得有些尴尬。
沈南初用的还是上回去医院,他给她开剩下的药。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开的药就会用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无可救药的爱上一个人。
沈南初的租的房子在七楼,这个楼层在这个没有电梯的老小区里最不受人喜欢,但她却觉得很好,因为这个高度刚好可以躲过楼下成荫的大树,捕获冬日难得的一片光。
陆时砚这会儿就坐在光晕里,除却身上那些的伤处,整个人在光下白得近乎透明。
她忍不住看他,在他注意不了的时候。
男人鼻骨高挺,眉眼清隽,睫毛长而浓密,眨眼时会在阳光下隐隐泛出金色的光芒,投下的阴影柔和,以致那双眼睛都显得尤其温柔。
下颌到脖颈的弧线漂亮得惊人,肩膀很宽,大约从小被严格要求过,哪怕是这种时候,仍旧坐得笔直。
身上覆着薄薄一层肌肉,身形修长,气质干净,无论何时何地,他身上总有一种昂扬的少年气。
她能想象得到,当初念书时,陆时砚定然有不少的爱慕者,不过以他的性子,大概率是不懂那些小女生暗戳戳的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