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费依还没来及做出反应,经理就先叫出来了。他们往楼上看去,谢里尔的头还没缩回去,,只能干笑着打招呼:“抱歉,手滑……”

“哟,谢尔,”费依捡起那本书,冷森森地笑了笑,“上次的玫瑰,还没跟你说声谢谢呢。感动得让我都不知道是什麽样的草包脑壳,才想得出送一大束傻得冒泡的玫瑰来慰问。”

好像说话比以前更加恶毒了,谢里尔马上反驳回去:“是吗,刚好很适合你呢。”

“我谢谢你啊,草包!你那颗漂亮脑袋就不能想一些有用的事情吗?”费依回敬他。

“哼,你也不是没干什麽有用的事情吗?”谢里尔气呼呼地说,本来他是准备好好说话,没打算争吵的,结果费依一开口就让他生气。

“行了行了,谢里尔,你这样和尊敬的警官说话像个什麽样!”经理一看气氛不对,马上开始训斥谢里尔起来,但是他的语气马上变得温和起来,就像劝解一个和妻子吵架的丈夫:“你要珍视他,爱护他,知道吗!”

这句话让谢里尔几乎跌倒,他无奈地拍着栏杆大喊:“你们到底在想些什麽?!”

费依也是一脸尴尬的表情:“不,经理,你误会了……”他将剧本交还给经理,封面上的名字勾起了他一些不好的回忆,他轻轻皱了下眉头,随即平复。

“下来吧,谢尔,我有事情找你。”他又对头顶上的谢里尔说。

“哼,真难得啊,不知道费依队长大人找我有何贵干?”谢里尔依旧尖酸地说。

费依深吸了口气,似乎在压抑被对方再次挑起的怒气,他看了谢里尔几秒:“算了,有草包也不顶什麽用。”他说完转身就走。

“你才是草包!”谢里尔下意识接过他的话。

“果然草包就是草包。”费依头也不回地说。

等到费依走远,谢里尔才好奇地问经理:“他找我有什麽事?”

“你这人……真是,非要逞一时口舌之快才行吗?”经理将剧本塞到他手上,还不忘责怪他。

谢里尔尽量忽视经理的语气,它听起来就象是在教育伤了女朋友心的男人,接着问:“到底是什麽事?”

“至少表现一下悔过吧?”经理严肃地说。

看来不随便表示一下是问不出什麽来了,于是谢里尔只好说:“好的,我错了,请问到底是什麽事情呢?”

“上次抓到的那个采花贼,费依警长想让你也一起去看看。”经理告诉他,“你也算是个当事人吧。”

“早点说啊。”谢里尔连忙跑下阳台旁的旋梯,去追费依。他朝着费依离去的方向寻找,早就不见人影。

“跑得真快。”谢里尔嘀咕了一声。对于采花贼的事情,他也一直觉得很好奇,但是巡查队里口风很紧,没有什麽消息透露出来。他不死心地四下张望,试图发现费依的身影,但是一无所获。

大概早就回去了吧,他站在街口一边张望一边想。

“谢尔,在看哪里呢?”有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里尔转身看去,费依就在一家商店的门旁边,悠闲地看着他。谢里尔焦急的样子似乎让他觉得很有趣,费依笑了一下,一向冷冽的容貌居然看起来有一丝妩媚,非常美丽。

谢里尔心想,果然变成女人了就是不一样。

但是他却说:“知道我在找你就吭个声,一脸闷骚地笑什麽笑。”

费依斜斜地剜了他一眼:“想去治安队就闭上你那张嘴。”

于是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一直往治安队走去。

作家的话:

好像之前有一章贴重复了,等会删掉

☆、会面

很快,谢里尔就在牢房里见到了那个采花贼,第一次来到监牢,让他觉得很好奇。

小镇上关押犯人的监牢用石头砌成,每块都有两百多公斤,是一百多年前拜特里姆家还在做领主时建造的。一直到现在,它还是很坚固,被称作南境最攻不可破的监牢之一。谢里尔看着自己的祖先们留下的遗迹,有些感动。

监狱里关押的犯人并不多,还算干净,条件还不算太坏。就是采光不是特别好。对面的一间监牢里坐着个人,应该就是那个采花贼了。

从谢里尔打听到的很少得消息里,他知道这个人叫拜切尼.达拉莫。一听就让人觉得不是什麽好人的名字,谢里尔当下就这样判断。

这人严格说起来还算是谢里尔抓到的,当时费依一倒下,他就像发疯了一样扑向拜切尼,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按在墙上一顿饱揍。一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搞清楚那时的爆发力是从哪里来的,大概是以为费依中毒死了吧。

费依一边点燃桌子上的蜡烛,一边告诉谢里尔:“他身上带着的包袱里装的全是各种药粉,但是搞不清楚哪瓶才是解药,诺恩医生也不敢给我乱吃。上面说单凭谣言和鸢尾花还不能证明他就是采花贼,所以只有先关在这里了。”

拜切尼嘿嘿地笑了几声:“没有解药哦,警长先生。”

费依的动作有片刻停顿:“没事,这些可能我之前都猜想过了,所以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你是什麽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他找了张凳子坐下,继续对拜切尼说:“说句难听的话,达拉漠先生,作为一名嫌犯,您现在关押在本镇的监狱里,就像落在瓦罐里的一只老鼠一样,我可以用任何理由处置您……甚至没有理由也行。所以,为了您能平安如愿地到达下一个目的地,您是不是认为讲实话比较好呢?”

他的话语很温和,而且彬彬有礼,但是听得谢里尔不禁冒了一身冷汗。嫌犯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警官先生,这是威胁吗?”

“您觉得这是威胁吗,达拉漠先生,我只是在分析您现在的处境而已。”费依的声音还是那麽温和,灯火下那双眼睛冷冷的。

“好吧,我老老实实地说,”拜切尼叹了口气,“碧蕊百合虽然美丽,但浑身带刺,你俩真应该换换。”

“请不要说无用的废话。”费依催促他。

“我从西境过来,是一个卖药的商人”拜切尼说,他一抬头刚好对上费依的视线,那双眼睛在烛光下看起来绿莹莹的,“警官先生,不要这麽深情地看着我好吗?”

谢里尔觉得费依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想掐死他,“少废话。”费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