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嗤笑一声,“好啊,你想服侍本王,那就好好跟着她们学!”

于是这位新任驸马,分明是仪态庄重的佛陀模样,却将女子的衣裳、首饰、烟支、发髻等款式玩出花儿来,侍女们都要甘拜下风,时不时就要问驸马取一取经。没过多久,摄政王的洗发、沐浴、按摩、煎药等琐事,都一一落在圣僧驸马的手上。

侍女们都羡慕不已,觉得驸马又温柔又贤惠,哪怕光着一颗脑袋,还是个还俗的和尚。

唯有心腹齐寿同情摄政王。

这秀色巨胸的和尚,天天想着法子勾引他家殿下,公主府歇得最早,起得也是最迟的,摄政王脖颈里的吻痕儿,日日换新,就没一日消下去的。这摄政王白日里要应对朝廷里的魑魅魍魉,晚上也没得消停,心腹都害怕她病情加重,提前去阎王殿喝茶。

谁曾料想,摄政王的气色竟一日比一日好了。

人们都觉得是个怪事。

难道高僧的冲喜效果比常人要更好些?

他们百思不得其解,愈发畏惧起摄政王,若她春秋鼎盛,谁还敢与她较量这王权江山!而且在真正的天子被扶正之前,摄政王一直都是以嫡太子的标准来培养,骑射、文识、心性等方面样样不差,先帝更是欣喜不已,在长公主九岁时就想立她为真正的太子,为她举行宗庙大祭。

然而薄纸终究是包不住火,长公主假扮胞弟一事被人揭穿,先帝龙颜大怒,将她软禁在宫外。

同年,行宫走水,长公主受困其中,险些被活活烧死。

也许是命硬,长公主从那坍塌的房屋爬了出来,用她的一双手,拖着被房梁砸伤、烧伤的残腿,浑身是血地活了下来。

至此,天子真龙归位,长公主也因为腿疾隐居深宫。

大家都以为这狸猫太子的事情告了一段落,殊不知长公主的复仇正是从这一年开始。

“太傅!这怎么办!”

萧天子面色惨白,在宫中烦躁踱步,“萧蜚红她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逮住一个和尚冲喜,竟然真的给她冲好了,你看她今日上朝是什么样子,竟然一点儿都不咳了,那和尚才入了公主府多少个月,萧蜚红就跟吃了十全大补药似的!”

“咳,陛下,慎言。”太傅咳嗽一声,“听说那是一名云游高僧,走遍天下,手里有几个气血药方子也不为过。”

“可寡人只想让萧蜚红去死!”

萧天子咬牙切齿,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恨意,“如今寡人二十岁,长子都三岁多了,可寡人的朝政还把持在这恶毒女人手里,萧蜚红她究竟想要干什么?这是萧家的天下,亦是我的王朝,她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公主,万民供奉她,就该乖乖去和亲生子,她来搅和寡人的王道干什么!”

虽然摄政王的眼线遍布宫中,但萧天子登基了四年,也算是收拢了一批势力,起码近身的都是忠心可靠的,太傅任由天子发泄。

不发泄不行啊,他怕太子憋屈太久,给自己憋出内伤了。

摄政王十六岁逼宫,逼得先帝不得不立下摄政诏书,没过几日,先帝就因为郁结在心,驾鹤西去了。从此以后,文武百官,包括登极的天子,都处在这位暴戾恣睢的长公主的阴影之下。

“不行,寡人要想个法子,弄死这秃驴,决不能让他治好萧蜚红!”

“陛下,气归气,您万不可轻举妄动。”太傅劝道,“长公主正是如日中天之时,好不容易得了个男人,食髓知味,您贸然触碰她的底线,恐怕……”

恐怕什么?

那不成萧蜚红她还敢废他这个天子?

萧天子自认对这个皇姐还有几分情分,毕竟她早年的确为他挡了灾,可是待他从宫外归来,她竟然还抓着权力不放,这就让天子很厌恶了,不是她的东西,她偏要觊觎!要是早知道她这副丑陋模样,他就该祈祷那场大火烧死她!

萧蜚红就适合做鬼!

太傅走后,萧天子余怒未消,还是一个玩伴太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萧天子的面色才由阴转晴。

而此时的佛门圣僧也陷入一桩新的烦恼中。

按理说,他的蝉灵圣身早已登堂入室,蕴含着最灵澈的佛道,是天地至圣之物之一,为了不用力过猛,把长公主直接在床上普渡出家,他每次双修都很克制,还使用了最温和的蝉蜕之法,每夜都温养了四个时辰,那男女的花招想得他煞费苦心。

他还把老龟的龟壳拿了出来,给长公主煎药温补,这内服外调,可谓是双管齐下。

所以长公主的双腿为什么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首座感到匪夷所思。

除了在诛仙台求爱帝绯红一事,首座做事总是很有把握,从不失手。

这腿疾在人间是要命的,但对于诸天第二的佛者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于是在长公主回府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名满是疑惑的佛者蹲了下来,轻车熟路撩开了长公主的裙摆,单掌探了进去,从她的脚踝捏起。

众心腹震惊到失声。

驸马已经……饥渴到这个程度了吗?白日都忍不住对摄政王下手了!

这是何等的淫僧!

首座却没有理会他们诡异的神色,他仔细感受了一下对方的双腿,毕竟意乱情迷之际,他看什么都是绝好风光,难免就携带了几分私心。这会儿他念头平静通达,感知着长公主的皮肉、骨骼以及经脉分布的气血游走。

没有异常。

而且这种恢复的程度,足够摄政王下地行走。

但她偏偏没有。

“和尚,你摸够了吗?”摄政王面无表情,“反正都坏死了,本王切了这两条腿给你玩好不好?”

心腹们屏气凝神,来了,殿下要发怒了!

驸马要遭殃了!

然而每一次,他们的圣僧驸马都能力挽狂澜,只听他温言道,“殿下又孩子气了,这腿若不长在殿下的身上,贫僧岂不是要守一辈子的活寡。”他从侍从手里接过木质轮椅,熟练推着她进府,“天要入秋了,贫僧给殿下新做了一件披风,等会去房里试试。”

在试衣的途中,这和尚突发奇想,哄着她,“这披风要站起来才好看,贫僧扶殿下走一下?”

摄政王冷若冰霜,“和尚,你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