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触感令得萧衍的耳根都烧了起来，可她又不想退开，微阖上双眸，顺着颜清悦的话去感受那心跳，却发现那处跳得沉稳而又缓慢。

“笙儿……”她缓缓睁开眼，还未来得及继续说下去，剩下的话便被堵住了。

两道温软在被撬开的牙关间不断交缠，伴随着声声低喘，手下捂着的那处似乎渐渐变得愈来愈快，但不仅仅源自于颜清悦，还有萧衍自己的。

耳畔是鼓噪的心跳声，还有细微的水声，令人脸红不已却又不禁沉溺其中。

时间缓慢地流逝，直至萧衍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颜清悦才向后仰起一点身子，眼中春水盈盈，指腹轻抚着萧衍略微红肿的唇瓣，擦去上面残留的水痕。

“小九。”颜清悦只手搂着她的腰，嗓音有几分低哑地唤道。

萧衍低喘着气，呼吸还未平复下来，只能“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小九若是有何想要知道的，待一切结束后我会尽数告诉小九的，但现在小九不要不停地试探我，好吗？”颜清悦另一只手轻抚着萧衍的背替她顺着气，声音偏低地说，“我曾经也与小九一样，什么都想要知道得清清楚楚，为此我的确失去了许多……”

她说着忽然顿了数息，语调中难得带上了几分痛意与悲伤，“若是能够重来一次，我宁愿自己不知道那些所谓的真相，所以现在我也不想小九知道……小九明白吗？”

萧衍呼吸一窒，怔怔地看着颜清悦，想要安慰她，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紧紧地抱住她，低声保证道：“好，我不问了，笙儿莫要去想那些了。”

“就算以后笙儿或者我都会一无所有，但至少我们还有彼此，不是吗？”

“嗯……”颜清悦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好似缓和了不少，可心里却轻叹了口气。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相拥着，一直到萧衍打了声哈切，颜清悦才柔声道：“小九困了吗？我去打些热水来，我们洗漱完早点歇息吧？”

萧衍强撑着开始打架的眼皮，捂着自己空荡荡的肚子，极为困倦地说：“可是笙儿与我都还未用晚膳呢。”

“那小九饿了吗？”颜清悦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问道。

“嗯……有点。”萧衍阖着双眸应了一句，身子不住地微微晃动着。

颜清悦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引得一声惊呼，萧衍瞬间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搂住了那修长白皙的脖颈，整个人都被刚才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得清醒了不少。

“笙儿！”她颇为恼羞地唤道。

颜清悦面上是毫不掩饰的笑意，温柔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愉悦：“这个时辰将士们怕是都已经用过晚膳了，小九可能得多等一会了。”

被放在地铺上的萧衍揪着她的衣摆，瘪了瘪嘴，似是幽怨地说：“笙儿是故意的，对不对？”

“我只是见小九困了，怕小九一不小心摔着了而已。”颜清悦戳了一下她鼓鼓的脸颊，一本正经地说着，“小九且等我一会，若是困了便先睡吧，等准备好了我再叫小九起来。”

萧衍摇了摇头，拒绝道：“不要，我要跟笙儿一起去。”

颜清悦眉目间有些无奈，“小九不先睡会吗？”

“笙儿一个人在外面忙碌，我怎么睡得着？”萧衍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晃了晃，软声软调地说，“笙儿就让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保证乖乖的，不会给笙儿添乱的。”

“你啊。”颜清悦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柔声答应道，“既然小九这般坚持，那就随我一起去吧。”

萧衍就等着这句话呢，闻言立即从地铺上爬起身来，握住颜清悦的手就往外走。

“小九，慢些走。”颜清悦轻声劝着，等到了帐篷口才抽回了自己的手，“小九可不能就这么出去了。”

“啊，对。”萧衍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拉开帘帐让出身子道，“那阿笛先请吧。”

颜清悦笑着摇了摇头，替她理清发皱的衣袍，才走在她前面出了帐篷。

萧衍背着手跟在颜清悦身后，脸上的神情收敛了许多，余光不住地扫视着四周，小嘴一张一合，听不分明她在说什么。

等到了伙房处，只有一个伙夫坐在火堆前守着，偶尔会往里面添几根柴火。

他听得身后的脚步声，停下扔柴的动作回头看去，先看见了神色淡淡的颜清悦，还没开口问他这么晚来做什么，又瞧见后面缓缓走来的萧衍，立即站起身行礼道：“福王殿下。”

“不必多礼，你忙自己的就好，不用在意本王。”萧衍摆了摆手，顺势拿起身旁竹框里的一个苹果，随意用衣袍擦了两下，就咬着它坐在了伙夫旁边的矮凳上。

颜清悦听见清脆地咀嚼声，挑拣青菜的动作一顿，偏过头拢眉看了萧衍一眼，警告般地唤道：“王爷。”

萧衍眨巴着眼睛，看看手中的苹果，又看了看面容严肃的颜清悦，不解地说：“怎么了吗？”

颜清悦微眯着双眸，只盯着她，却没有说话。

“王爷。”那伙夫见了，小声在一旁提醒道，“您手上的苹果还没洗呢。”

“这又没……”萧衍感受到一道锐利的眼神，后面的话被她生生咽了下去，连忙把苹果交给伙夫，吩咐道，“本王饿了，快去替本王把它给洗了。”

伙夫觉得奇怪，又觉得有些好笑，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强忍着笑，肩膀一耸一耸地去把咬了一半的苹果洗了，顺便多洗了几个水果，找了一个碟子装好，一并交给了萧衍。

萧衍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挑着自己吃过的那个苹果继续咬着，另一只手撑在膝盖上支着脸颊，远远地望着那道忙碌的身影。

“王爷，需要小人去帮忙吗？”伙夫犹豫了好一会，才细声问道。

萧衍的目光就没有从颜清悦身上挪开过，听到他问也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含糊地说：“不必了。”

就算你去了，笙儿估计也不会让你插手的。她把吃剩的苹果核放回碟子里，在心里补上了一句。

被拒绝后伙夫也不敢再开口了，气氛一时尴尬了起来，当然，也只是他觉得尴尬和不自在，他身旁的萧衍一门心思都在颜清悦那方，嘴里还忙着啃水果，根本就无暇顾及他，甚至已经完全把他的存在给忽视掉了。

“王爷，您若是把那碟水果都吃完了，晚些可就吃不下晚膳了。”等萧衍面前堆了小半碟的瓜果残骸，远处的颜清悦突然出声提醒道。

萧衍嘴里还叼着半块咬下来的梨，一时间嚼也不是，吐也不是。

她想了片刻，觉得还是不要浪费比较好，便三下五除二地将手上剩下的那点吃完了，又把碟中留着的两个梨揣进袖袋里，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粘腻的汁水，才起身走到颜清悦身旁，笑着问道：“阿笛忙完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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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王爷，这儿呛着呢。”颜清悦无奈地说，“您再坐会，我这马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