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1 / 1)

容昭亦是如此。他从未见到过宝扇这般的女子,往日里男男女女从他卖肉的摊子前面经过,容昭未曾分给过他们半分眼神,只因为无论男子女子,都比不上银钱珍贵。可是当宝扇靠近他时,容昭才明白,世上还有这般身上带着好闻的香气的女子,腰肢细的让人想用力箍紧,肌肤比刚出锅的豆腐还要滑嫩,令人想要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容昭抬着猛兽,走过一条条街道时,清楚地听到了百姓们的窃窃私语。有的说他是除掉祸害的英雄,有的讲他模样可怖,比猛兽还要骇人,看起来野性难驯,像极了山野中莽撞粗鲁的野人。

看到宝扇时,容昭恍惚觉得:他大概果真是骨子里的蛮横。若非如此,怎么会看到那张雪白的脸蛋时,便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在肆意翻滚,久久未曾停歇。而当宝扇说道,可以望梅止渴时,容昭仿佛魂魄离了身体,连自己随口询问了什么,都没有在意,只静静地看着宝扇潋滟柔软的唇瓣,心中生出了许多不堪。

可是种种不堪,都成为了现实。容昭拥着比棉花还要柔软的身子,将那惦记已久的唇瓣噙在口中,他本以为,肆意叫嚣的血液,会有所平息,不曾想心中诱发的不堪,如同山野中的野草,肆意生长,再也无法抑制其蔓延。容昭想将怀中的娇人,肆意妄为一番,却只能适可而止,将她松开。看着宝扇雾蒙蒙的眼眸,和凌乱不堪的唇瓣,容昭面容冷峻,声音冷冷:“你在惑我的心神?”

明明是他心绪纷乱,却偏偏要将苦恼的根源,推到宝扇身上。

可是懵懂无知的宝扇,瞧不出眼前男子的狼子野心,只作温吞的鹌鹑模样,听到容昭带着寒意的话语,以为是自己的惑人法子太过愚笨,被容昭识破,而且招惹了他的嫌弃。

宝扇下意识地想要抓紧身下人,但怯懦的性子让她不会,也不敢去抓容昭胸口的衣襟,只将绵软的柔荑,轻轻地放在容昭的胸口,仿佛在为一头发怒的野兽梳理毛发。

“是……”

宝扇弱弱地承认了一切。

容昭捉住她纤细的手腕,圆润的弧度令他不禁心中躁动不安。容昭将宝扇的柔荑,扯到自己的心口,隔着厚厚的布帛,感受着那绵软的触感,躁动的心绪才逐渐趋于平稳。

容昭厉声质问:“为什么?”

宝扇脸色发白,哪里胆敢说出真相。若是容昭知道,是因为淳如郡主不愿意兑现承诺,才将自己送来,好让容昭率先违反约定,以便淳如郡主和王后水到渠成、理所应当地毁掉诺言。依照容昭的蛮横脾性,恐怕会亲自找到王后和淳如郡主,讨要来一个说法。到时候,王后和淳如郡主丢弃了颜面,定然要将宝扇这个小侍女,拿来处置撒气。

但宝扇并不想为王后和淳如郡主遮掩,她心中早已经有了决断。自从王后细细筹谋,将宝扇送进偏殿时,宝扇便早已经没有了去路。事情不成,她是办事不利的无能侍女;事情顺利,一个理应迎娶淳如郡主的莽夫,却因为小侍女的引诱,失去了分寸,淳如郡主定然不可能再留她待在府中。况且,在容昭心中,迎娶淳如郡主,大概是一件从天而降的好事,佳人在怀,荣华富贵。而这种种美妙,都被她毁掉了。

宝扇只能费些心思,让容昭对自己生出怜惜,对淳如郡主熄灭了心思。

她将脸颊贴在容昭的心口,宛如枝叶摇曳的莲花,依偎着身姿高大、性情可靠的大树。宝扇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丝丝红晕,周身上下,连纷乱的发丝,都透露着惹人怜惜的脆弱。宝扇纤细曼妙的身子,全然依赖的模样,仿佛只有身下人,才是她在这世间,唯一可以依靠之人。

“我……我想陪着你……”

绵软柔弱的声音,令容昭心神恍惚,但他仍旧保持着理智,冷声问道:“为何?”

他这般行径粗鲁的莽夫,在王公贵胄眼中,是最为低贱之人。这府中,连引他来偏殿的侍女,眼神中都隐隐透露着嫌弃。何况是宝扇这般,生的仙姿昳貌,如同冰雪捏成的美人。

宝扇双眸澄净纯粹,无丝毫杂质沾染。

她语气放轻,好似缥缈悠长的云雾,微风一吹,便尽数散去。

“……你生的高大威猛,有你相护,日后……定然无人会欺负我了……”

容昭神色微凝,声音中仿佛掺了寒冰,尽是凛冽冷意:“有人欺负你?”

即使是再为莽撞之人,在遇到柔弱佳人时,也会变得心思细腻,见微知著。

“是侍女……还是郡主?”

听到“郡主”一字,宝扇身子轻颤,这样的恐慌畏惧,被容昭看在眼里。宝扇虽然一言半语都未曾透露过,但容昭已然明白。他在正殿见过这位淳如郡主,人端坐于上首,却未曾正眼瞧过他。这样轻视的目光,容昭早已经习惯,并没有放在心上,当时他只满心想讨要,本应该归属于自己的珍宝。可这位淳如郡主,却只字不提,让原本对她无感的容昭,生出了几分嫌恶。

宝扇纤细的手臂垂落,仿佛是无意般,触碰到容昭的手掌,她以退为进,声音细细:“我知自己如此行径,失去了体面,惹得你心生厌烦,也是在情理之中。况且你这般勇猛,能击倒野兽,日后便能如约迎娶郡主。我这般蒲柳之姿,如何能……”

宝扇抽身离开容昭的怀抱,整个人如同秋日落叶,轻飘飘,颤悠悠的。

她虽然没有低声啜泣,但一双盈满了水光的眼眸周围,早已经布满了胭脂色。泪珠欲落不落,最为惑人,这般我见犹怜的可人模样,又有哪个男子,能不见之心软。

宝扇声音柔柔:“只是做出了这等不知羞的举动来,已经是丟了郡主府的颜面,若是被郡主知道了,扔去荒野,或是随意嫁出去,也是、也是自然的……”

她声音哽咽,连一句完整的话语都不能说全。

容昭伸出宽大的手掌,揽着宝扇瘦小柔弱的肩膀,肃着一张面容:“既然决定要惑人心神,便要有始有终,不能半途而废。你已经是我的人,难道还要配给其他人?”

宝扇鼻尖通红,宛如雪中麋鹿,眸子纯粹,盈满了茫然无措。

“可是,按照约定,你是要迎娶郡主的人。”

容昭长臂一伸,将宝扇揽在怀里。他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王后不愿意兑现承诺,给他约定好的珍宝,已是无妨。猛兽的尸首,他们要留下便给他们罢,他只要带走宝扇。

容昭心想:猛兽耗费了他三日时光,身上的衣裳草鞋都被扯破了,不能再穿。不过有幸,他并非得不到赏赐,猛兽是他的祭品,而宝扇,是他的战利品。

看着那一张一合的水润唇瓣,吐露出有关于许诺之事。容昭收紧眉峰,待宝扇仔细讲清楚约定,才明白众人口中所说,珍宝一事,并非是金银珠宝,而是倍受王后宠爱的淳如郡主。

第117章 世界五(十九)

容昭浓眉紧拢, 仿佛散不开的浓稠墨团。配着那双雄鹰般锐利的眼睛,只叫人瞧见了,便心中发慌。宝扇心尖砰砰直跳, 以为容昭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知道自己区区小侍女, 竟然差点让容昭与泼天富贵失之交臂,顿时生出了恼怒。

宝扇惯会识人眼色,清楚如今的境况, 自己若是想要博取容昭的怜爱, 定然要做出一副迫于无奈,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伸出绵软细腻的柔荑, 轻轻推搡着阻挡在自己面前的炙热胸膛。软绵绵的纤细身子,也试探着探出脚,往地上伸去, 整个人想要挣脱容昭的怀抱。

容昭正沉浸在, 因为大字不识, 被富贵人家诺言中的文字游戏所迷惑的愤怒中。在容昭这等草民眼中, 所谓珍宝, 便是白花花的银子, 金灿灿的金锭,而非是眼高于顶的淳如郡主。容昭正心中郁郁,余光暼见怀中的娇人, 正试图挣脱他的怀抱,逃之夭夭。

容昭心中大惊:既然没有了金银赏赐, 到手的柔弱美人,哪里还能让她挣脱。

因此,宝扇的脚尖刚碰到地面, 脸上紧皱的眉眼舒展开来,她水润的红唇微微扬起。下一瞬,宝扇便被容昭结实有力的手臂,拉回怀抱中,整个人腾空而起,被扛在了容昭的肩膀上。

宝扇声音柔柔,带上了几分羞恼:“你我之间,清清白白。何况你又要迎娶郡主,为何做出这种出格的行径来,莫非在欺辱我手无缚鸡之力,无力阻拦你……”

话语最后,已经带上了细碎的哭泣声。

若是久经风月,见识多了内宅女子心机手段的男子,听到了这番话。定然是要与宝扇好生分辩一番:明明是你先来勾我心神,惹得我心思浮躁,怎么又作清白无辜模样,反过来哭啼啼地嗔怪,怨我欺辱于你。

可是容昭哪里知道这些心机手段,他只明白,自己的战利品娇怯的小美人,要离他而去了。容昭想法简单,他碰了宝扇的身子,那宝扇便是他的人了,哪里能够再逃走。

听到宝扇轻柔的哭泣声,容昭眉峰越发紧蹙,他没有哄过姑娘家,只与野兽打过交道。这会儿也下意识地想用驯服野兽的法子,来哄宝扇。容昭心中思绪转动:野兽性子蛮横,皮糙肉厚,怎么折磨都不为过。而宝扇仿佛脆弱的瓷瓶,稍微一碰,便要碎了化了。他大掌掀开宝扇的衣裙,露出雪白的亵裤。容昭控制着力气,拍打着宝扇的柔臀。

即使隔着布帛,容昭也能感受到那柔软的形状,和它主人一般,小巧软绵。

他试着软下声音,但显得十分僵硬:“你是我的,不准逃跑。”

被容昭这样对待,宝扇几乎羞愤欲死,但心中也逐渐安定。她一双清灵的眼眸,布满了雾气蒙蒙,隔着水汽,宝扇看到了偏殿的正门,侍女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缝隙,似乎想要窥探偏殿中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