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1 / 1)

她又惊又喜地抱着妙芸冲上前,一见到两人身上的伤口,瞬间红了眼眶:“我们,我们现?在就回客栈。”

“好,”陆霄轻声笑道,又指了指已经?哭到睡着的妙芸,问道:“纪夫人呢?”

“纪夫人……不在了。”云疏哽咽道。

陆霄怔愣了一瞬,不自觉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迟早有一日,我们会?让李翰偿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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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后,云疏请来?郎中,为?他们三人治伤。自己则抱着妙芸,去了素弦和朱音的房间。

听了他们今日的遭遇后,两个小姑娘顿时红了眼眶,一个二?个自责为?什么没有陪在姑娘身边。

云疏低头帮妙芸擦去脸上和身上的脏污,轻声道:“这段时间,你们要好好照顾妙芸,千万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记住了吗?”

她抚过妙芸的脸颊,无?声地叹了口气。

哀痛

送走郎中后, 云疏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一进门?便看到了一盆满满的血水。

她乱了呼吸,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拽着陆霄的手,皱眉问:“这些血,难道是你的吗?”

陆霄拉着她坐下后,笑着道:“不是我的,是那些杀手的。”

云疏长舒了一口气, 她瞥了一眼陆霄的衣领,看见衣衫之下,他的胸前似乎缠了几圈绷带。见状,云疏立即伸手去扒陆霄的衣服。

“哎哎哎,娘子,这是做什么?”陆霄按住她的手,吓了一跳。

“让我看看, ”云疏的视线与他交汇, 在其?中似乎分辨出了几?分心虚,“我就?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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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陆霄别过脸, 轻咳了一声, “小?伤而已,不用看了。”

云疏坚定地?重复了一遍:“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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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用哎,哎娘子……”受伤的陆霄拗不过她,最终还是被云疏解开了衣服。

纱布之下, 隐隐有血迹渗出, 勾勒出伤口的形状一道从?右胸斜划至下腹的刀伤。

“疼吗?”云疏伸手,想触碰却?不敢, 说完后,她蓦地?笑了,“怎么会不疼呢?”

陆霄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颊边,轻声道:“不疼,过几?天就?好了,还没?小?时候挨我爹的打疼呢。”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不想读书,老偷偷翻墙找裴墨玩,有一次被我爹抓到了,他拿着棒子给我一顿好打,后来?我半个月都没?去找你,天天在家躺着叫唤呢……”

云疏被逗笑了,她吸了吸鼻子,仰头问:“我方才就?觉得奇怪,李翰真要?杀人灭口的话,干嘛只?派五个人过来??”

“此事我也想过了,”陆霄穿好衣服,分析道,“李翰大约以为我是个三脚猫,身边跟着的护卫也是泛泛之辈不足为惧,所?以他从?手下挑了五个还算不错的人过来?,自认为用来?对付我们绰绰有余。”

云疏了然的点点头,接着问;“那你为什么不是三脚猫?傅叔叔是个文?官,怎么可能让你去练武?”

“是他那个江湖朋友劝说的,说什么男儿?没?有傍身之术,只?会读死书,将来?是要?受人欺负的。”陆霄解释道。

“那……那你教?教?我好不好?”云疏眨眨眼,轻声道,“我不想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就?只?会逃跑。”

“好。”陆霄一口应下,将云疏揽进了怀里,让她靠在自己左胸前。

“仔细想想,薛珩……好像和父亲的那位朋友长得很像。”陆霄脑海中浮现出薛珩的脸,不由得点点头,“错不了,他们应该是血亲。”

“啊?”云疏微微惊讶,又想起季初说过的话,“不错,初儿?也和我说过,薛珩确实是什么江湖中人。等回去以后,我托她帮你问一问。”

陆霄低低应了一声“好”。

贴着温存了片刻后,他听见云疏轻声问:“妙芸怎么办?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卢大人?如果我们能再小?心一点,纪夫人就?不会死了……”说着,她的鼻尖又开始泛酸,心中被愧疚淹没?。

“卢大人有权知道这一切,”陆霄叹了口气,“我还是低估了李翰,没?想到他连纪夫人的藏身之处都能找到。”

说到此,云疏心中忽然涌现出细微的绝望,她哑声道:“李翰的势力到了如此地?步,我们究竟怎样?才能扳倒他?二郎,等回了京城,还有数不清的明枪暗箭,他一定会再想办法杀了你的。”

“不会让他得逞的,”陆霄抚过云疏的鬓发,“有关左瑞民的罪证比我想得要?多,虽不能让李翰就?此颓落,但一定能让陛下对他有所?惩处。”

“只?要?能让他有所?收敛,”陆霄接着道,“那我们应该暂时性命无虞。”他勾起云疏的一缕发丝,接着说起妙芸:“卢大人暂时还要?受牢狱之苦,妙芸就?先放在我们身边,等事情了结了,再让她回到卢大人身边。”

云疏轻轻环着他的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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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山上的道观出了事时,罗绍义刚满脸堆笑地?从?刺史宅中出来?。

路边的行人正在交谈,面上皆是可惜叹惋。

“听说了没?,青涧观出事了,整个道观都让人给杀光了!就?连借住在那里的人,也都被杀了!”

“怎么会这样?啊?他们得罪人了吗?”

“谁知道呢,说是什么寻仇来?了,也太可怕了,我以后出门?还是得小?心点,可不敢得罪人了。”

路过的罗绍义敏锐地?听到了青涧观三个字,几?乎是慌不择路地?冲回了客栈里,也顾不得礼法周全,一把推开了陆霄的房门?冲了进去。

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在。

见到人还活着,罗绍义送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走到桌前准备给自己倒茶时,他忽然瞥见了铜盆边上搭着的染血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