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两步不见周昶,经鸿一回头,正看见周昶弯下腰去。
而后周昶两根手指慢条斯理地勾起了经鸿的皮鞋,放在鞋架上。
周昶抬起眼睛,见经鸿正看着他,道:“小经总,鞋要收好。”
<img src="/book/202302/07/13516/p_image/594776_3.png?r=0.6672560119253681">
两人走进小餐厅,餐桌上面摆着几份做好了的布丁等等,周昶扬扬下巴,道:“下午刚让厨房准备的。叫他们离开之前准备点儿甜的东西。”
二人目光碰了一下,周昶又道:“我猜,小经总喜欢甜的?上次那瓶贵腐甜白真的好甜。”
“是。”经鸿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以前不喜欢,这几年喜欢起来了。”
“也对。”周昶道,“甜的确实是好东西。”
经鸿脱了西装外套,不过仍然系着领带,问周昶:“哪儿能先洗洗手?”
周昶没说话,带着经鸿到了一侧的洗手间。经鸿打开水龙头,在温水里仔仔细细地冲了冲手,又关上水,见洗手台上摆着一盒用来擦手的棉巾,便抽了一张出来,抹了抹自己的手心手背。
周昶看着经鸿已经擦干的手,开口道:“给我。”
“……?”经鸿不大明白,但还是伸出左手去,掌心向上,递到了周昶面前。
周昶被逗笑了,也伸出右手,用两根指尖在经鸿的手心里搔了搔,道:“我是说给我棉巾。我去扔了。”
“……”经鸿将棉巾递过去,手心依然泛着绵绵的痒意。
周昶接过来,扔在一边的垃圾桶里。
而后两人开始吃甜品。经鸿没解领带,于是周昶也只脱了西装,同样没解领带,只略略地扯散了点。
周昶拿出一瓶红酒,经鸿一看,果然是顶级好酒。经鸿不嗜酒,但确实懂。
周昶先醒酒、冰酒,二人一边等一边先解决布丁。
吃着、聊着,气氛轻松,经鸿觉得这种一起聊聊行业、聊聊公司、聊聊自己,或者聊聊不为人知的喜怒哀乐的感觉真的挺好。
经鸿随口讲着故事:“泛海之前招来一个VP,这个人与上家公司的confidential(保密协议)特别逗。是可以入职,但不能说话,也不能写字或者打字,总之,你可以听,但不能讲。于是这人就真的在泛海集团当旁听生,当了半年,每次会议都去参加,但不发言,好多人都以为他切过声带。”
<img src="/book/202302/07/13516/p_image/594776_4.png?r=0.015053395999566455">
之后两人又说到了另外一家公司的事。
“听说了么,”周昶道,“就昨儿早上,xx公司的CEO给全公司发了邮件,解聘CFO、CTO等所有高管。结果二十分钟后,又一封邮件被发给了全体员工,说已经得到了董事会的授权,上封邮件不生效,CFO、CTO等高管依然担任原职,但CEO被开除。”
“知道。”经鸿一哂,“蒋总已经八过了。今天上午还出现了第三封邮件,明确了董事会要开除CEO,理由是破坏公司正常运作、影响公司国际上市、无视员工辛苦努力、破坏员工整体团结,罪证很多的。”
周昶说:“是吗,我倒不知道这第三封邮件的存在。”
经鸿轻笑:“你落伍了。你这叫作吃瓜都吃不上新鲜的。”
听了这话周昶当即掀起眼睛看看他:“那以后多靠经总了,让我别太落伍。我这边儿消息来源确实不多,就公司高管会议上听几耳朵。”
经鸿说:“那不得收费?就按这消息被转发给报社记者的价钱来。”
周昶则问:“有友情价么?不对,是亲情价?经总刚才说了,‘大义灭亲’。”
<img src="/book/202302/07/13516/p_image/594776_5.png?r=0.44564749434475603">
周昶感叹:“经总的心依然那么黑。”
二人目光缠绵了道,经鸿落下眼皮,继续吃布丁。
<img src="/book/202302/07/13516/p_image/594776_6.png?r=0.15516320991647825">
周昶拿来两只玻璃杯。伴随着清脆声响,红酒分别落在两个玻璃杯里。
周昶将其中一杯递给经鸿,另外一杯留给自己。
经鸿晃晃那杯酒,醇香气味飘散开来。
周昶捏着酒杯,递过去了一点儿,说:“来碰一个吧,庆祝泛海股价触及历史新高。”
经鸿也捏着杯子,再次调笑了一句:“我先确定一下,周总这是真心的,还是假意?心里头没泛着酸吧?”
<img src="/book/202302/07/13516/p_image/594776_7.png?r=0.3141291275807583">
经鸿瞥他一眼。
明明确实是自己问的,经鸿却顿时觉得浑身燥热,他转过身子,又走到卧室的另一边,欲盖弥彰地看柜子上的装饰物。
经鸿笑笑,摇摇头:“其实还挺凶险的。”
“行吧。”经鸿杯子“叮”地一声,清脆地与周昶的碰了一下,“那也提前恭喜清辉了。”
这段时间以来,经鸿其实比较确定自己已经可以处理比较复杂的关系了。泛海、清辉需要竞争,如果失去竞争,泛海会同时失去进取。他一直在努力,想试着处理一种无比复杂的关系,想试着完成迄今最为困难的挑战,而现在他已经站在这里了。
周昶几步走过去,没回答,却一把捏住了经鸿的手,看着他。
这个吻很快失控。
接着口舌碰触范围变得越来越大、摩挲越来越狠,他们狂野地交换着呼吸,紧紧地搂着彼此,探寻对方口腔数遍,似乎要把对方融入骨血。
床品干净整洁,一个枕头,一床被,是纯黑色。
酒的气味蔓延开去。
他们尽情品尝对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