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1)

扈庭踪却不管这么多,将人打到一边:“我左请右请他都不见我,一准又背着我玩什么花样呢。最好别叫我查出来,不然我连你一块儿处置!”

说罢,他带着自己乌泱泱一群手下,直闯入院。

楼弃待在床上,听到动静,仿着莫惊春的声音道:“扈庭踪,你干什么?”

听到莫惊春的声音,扈庭踪抬手示意手下不必再跟,慢下脚步道:“冥督大人卧病修养,我前来探望。”

门从外被推开,楼弃心中一紧:“你这架势,是来探望我的吗?”

“朝会不见你露面,西门防守更是没个人影。”扈庭踪道,“在妖泽受的伤有这么严重吗?这可不像你柳大人的作风啊。”

楼弃道:“尊主都许我静养,你又哪来的意见?”

纱帐床帘外,扈庭踪持刀站定。这么短的距离,扈庭踪随时可以掀开帘子,发现里面的人不是莫惊春。

扈庭踪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以往在尊主面前,都是你得意些。这次终于栽在我手里,感受如何?”

楼弃不屑地哼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扈庭踪难得在莫惊春面前扬眉吐气一回,哪里肯浪费这次机会:“尽管嘴硬吧。妖泽我都没进过,这里面的妖兽真这么厉害?居然叫我们无往不利的柳大人都败下阵来,连床都下不了。我看看,伤成什么样了?”

他伸出一只手意欲撩开纱帐,楼弃扣住他的手腕:“我在养病,不能见风。”

“窗都没开,哪儿能漏什么风?”扈庭踪道,“我好心好意来探病,柳大人却避而不见,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你是客吗?”

楼弃越是不让扈庭踪看,扈庭踪就偏要看:“看看怎么了?伤着脸了?不对啊,你脸上不是本来就有伤吗?你不会是背着我,又在搞什么名堂吧?”

扈庭踪越说越怀疑,迈步上前拉开纱帐。

纱帐后,莫惊春戴着面具盖被而坐,冷冷看着扈庭踪:“扈统领今日很闲?”

没逮到莫惊春的把柄,扈庭踪很是失望:“随便走走,柳大人也要去尊主面前告一状吗?”

莫惊春道:“不用盯着古憔鬼窟的酆王了?”

扈庭踪以为莫惊春又在找茬:“我抓不到人,你去就能行?”

这话说明扈庭踪对莫惊春干的事一无所知,莫惊春放下心来:“看过了,能走了?”

“走了,再不走,柳大人要生气了。”扈庭踪的眼神从莫惊春身上滑过,无所收获地离开了。

楼弃从床底钻出来:“哥哥,还好你回来了,不然就要被他发现了。”

“现在看来,化形术还是很必要的。”莫惊春看着推窗进来的衣照雪道。

楼弃不知这话深意,看看衣照雪,又看看莫惊春:“哥哥,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要是被魔宗的看见多不好。”

莫惊春上半身的外袍脱掉了,下半身还穿着。他把被子撩开,开始拆垫絮。

楼弃发现他左手没动:“哥哥,你左手怎么?”

衣照雪走过来帮莫惊春把被褥拆下来:“我拿去洗吧。”

莫惊春也不客气,如果不是临走时衣照雪非要摘枝桃花送他,他们也不会跟扈庭踪撞上,这被褥脏了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楼弃目送衣照雪离开,警惕道:“哥哥,你怎么跟别人在一起?”

莫惊春换了一件外袍:“不用担心他,他不会出卖我。”

“防人之心不可无。”楼弃却道。

莫惊春也不争辩:“嗯,你说得对。这些日子扈庭踪干什么了吗?”

“他能干什么?”楼弃不屑,“跟鹿苍邀宠卖乖呗。”

三月下旬,燕子已经回巢,竹子青柏长出新叶,一切都在宁静中盎然着。莫惊春喜欢看这景象,他走出门,倚着栏杆对衣照雪道:“把后面那间厢房也扫扫?”

衣照雪对莫惊春的要求无有不应,但还是问道:“为什么要扫?”

莫惊春道:“你不扫?那你住哪里?”

衣照雪很高兴:“你让我住在你这里?”

“随你,只要不被魔宗的人知道。”莫惊春逗了逗燕子,被风一吹,回了屋子。

楼弃端着莫惊春换下的衣服走出来,对衣照雪道:“你小声些,该走就走了,哥哥睡觉了。”

以前不知道莫惊春心里有自己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衣照雪少不得对楼弃在意起来。他将扫帚一递:“他让你打扫竹林后面的厢房。”

“哥哥什么时候说了?”楼弃不满。

衣照雪一派无辜相:“他跟我说的,你不知道很正常。”

楼弃半信半疑地接过扫帚,嘀咕道:“好好的,扫厢房干什么?”

衣照雪心道,当然是为了给我住。但他不说出来,一说楼弃肯定要阻拦,他可是聪明人,怎么会自找麻烦呢?

于是聪明人去扒莫惊春的窗户,青竹枝打在他头顶,衣照雪像只白猫一样拱了出来。

还没睡着的莫惊春跟他对上眼,忽觉好笑:“你干嘛让楼弃替你扫屋子?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我知道。”衣照雪索性翻了进来。

莫惊春想开玩笑说衣照雪这是狐假虎威,不料衣照雪却有自己的想法。他坐起来喝水:“那你说?”

衣照雪一本正经:“这叫恃宠而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