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简西颈项的手倏地停住了,松开了力道,简婉怔怔地转了头,看向出现在门口的高大男人,思绪混乱,迟疑地喊:“清衍?”
简西狼狈地呛咳着,大口大口呼吸间,惊愕的眼神望向走近的英俊男人。
男人脸上是温柔笑意,问:“西西宝贝做错事了吗?怎么在掐他?”他伸了手臂,将简婉搂在怀中,轻声道:“阿婉想我了吗?”
简婉面色绯红,痴痴地凝视着男人,笑道:“你怎么这么迟才来找我啊?”
男人耐心道:“上次和你说了,我只是出国治病了,所以消失了一段时间。”
“对,清衍只是出国治病了,现在又回到我的身边,”简婉在男人的唇角旁印下一个依恋的吻,“是我发病又忘了这件事,以为你已经去世了。”
简婉看向简西,眼神充满怜惜和懊恼:“妈妈对不起你,西西宝贝没事吧?”
简西的喉间经过挤压,只能发出一点声音,慢慢道:“我没事的,妈妈。”
简婉又流下眼泪来,男人抱住她声音极轻柔地哄,又对简西道:“西西宝贝先出去吧。”
简西依旧有些眩晕,点点头,头重脚轻出了病房。
不多时,男人也出了病房,从房门的小窗往里看去,简婉躺在病床上被哄睡着了,睡颜恬静安稳,眉眼间好似含着幸福笑意。
简西神色复杂,喑哑嗓音唤:“陆叔叔。”
陆清衍的哥哥陆鹤川,现在的陆家掌权人。
常年在媒体上身着肃穆正装出席各种经济会议的英俊男人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衣着风格温柔绅士,举止彬彬有礼。
仿佛是他传说中学艺术的生父陆清衍。
陆鹤川对着他,神色恢复了上位者的倨傲冰冷,道:“你不该现在对阿婉说这些,她的状态还不太稳定,不能受刺激。”
简西白皙的颈间印着一圈触目惊心的深红掐痕,喉咙刺痛,艰难问:“陆叔叔,为什么在这里?”
陆鹤川道:“上一次我来看她,她把我认成了清衍,抱着我哭了很久,医生说她的信息素水平波动变得稳定了些。”
“那也不能……!”
陆鹤川对简西的耐心像是消失殆尽,对后面的助理淡声交代:“送他去做个简单检查。”
简西被助理请走,思绪打结般混乱,浑浑噩噩地被送去了医生面前。
直到一句话,将他从混沌状态中惊醒:“您说什么?”
医生道:“您怀孕了。”
老婆告诉攻们自己怀孕了
做了一系列更加细致的专项检查,简西抱着的误诊的微末希望彻底破碎了。
“hcg超过50,大概孕两周了,更具体的需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检查出来。”
简西茫然问:“可我在期限内吃了药……”
“药物不一定能完全避孕,”医生委婉道,“况且吃得时间越迟,失败率越高。”
医生又问:“您体内的信息素水平很高,爱人是Alpha吗?”
“……是。”
医生欲言又止,替他惋惜的心情依旧从眼里泄了出来。
简西被陆鹤川的助理送上车回了宿舍,刚一进门,就在玄关处被扑来的宋知珩抱住了。
宋知珩兴奋得像只许久未见主人的热情大狗:“西西你终于回来啦!”话语又骤然止住,视线定格在简西纤细颈间发青的一圈恐怖掐痕上。
“发生什么事了?”宋知珩面色猛地沉下,是简西从未见过的阴沉可怖,“谁伤了你?”
“没事的,别担心,”简西的声音喑哑,含着安抚,“是我去见了妈妈,说了我和Alpha在一起的事,她还在生病,精神状态不太稳定,被刺激到了,是我的错。”
“是我的错,我该和你一起去见伯母的,”宋知珩眼圈红了,他的手指虚虚捧着简西的颈间,指尖轻颤,想碰不敢碰,“要骂要打也该冲着我来。”
简西眸中露出一点极淡的笑意,握住宋知珩的手:“以后有机会见的。”又问:“小州呢?”
“他中午吃了药以后又睡了。”宋知珩道,“你的伤看过医生了吗?是不是需要涂药?”
“看过了,也拿了药,医生说这段时间少说话,两三天就能好起来。”
宋知珩点点头,声音低落:“很疼吧?”
简西道:“不疼。”又学着宋知珩上次宽慰他的话语:“我还能给你做两个后空翻。”
“你这是安慰我还是打趣我?”宋知珩无奈道。
他拉着简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从简西带回的药袋子里拿出药膏,替他涂药,动作轻柔,含着掩饰不住的怜惜。
简西注视着面前的宋知珩,淡红的唇勾起弧度,唤:“知珩。”
宋知珩恹恹地应了一声。
“你现在还想要我生宝宝吗?”
宋知珩悚然一惊,仿佛面临什么考验般神色紧绷严肃,飞快地摇头:“不了不了,西西不想要宝宝,我们就不要。”
他郑重道:“之前想和你要宝宝,是因为家族的传统观念作祟,还因为我想套着你要名分,但我已经深刻地反省了自己没有考虑西西想法的过错,唾弃了自己的陈旧观念,还预约了结扎手术。”
简西问:“真的?”
“真的!”宋知珩无比坚定地点头,“预约结扎手术的时候我还把他们几个的名字也报上去了,结扎手术没什么人做,搞第二根半价活动,我一口气报了四个人的名字,相当于手术买三送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