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引的视野忽然被完全遮掩住,在林予慈无法看到的地方,他缓缓眨了眨眼睛。
他嗅到了毛巾上的淡淡橙香,是林予慈惯用的洗发水的气味。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对方开始动手解他的扣子,于是浑身肌肉都不自觉地绷紧了。
【??作者有话说】
小情侣玩点新花样
◇ 第92章 第九十章 你是不是谈了女朋友
如果说,游泳是人们与海洋共舞的尝试,那么当人们制造出了冲浪板,开始尝试起了冲浪,就是对海洋正式发起了挑战。
仅在几天之前,林予慈已经尝试了与海洋共舞的滋味,海面的神秘与辽阔激发了他想要进一步征服的欲念。
他还从未对什么人事物产生过占有欲,如今却发自内心地想要成为那片海洋的主导者。
他手握着冲浪板,今晚的夜色像一张卷曲的黑毯,月亮被云层笼罩,暗潮汹涌的海在今夜被蒙上了双眼。
绝大多数的时候,海洋看上去是变幻莫测的,但偶尔却也是个温柔的情人,愿意将主动权交予人类,臣服于人类的身体之下……就比如在此时此刻。
只有暗潮的呼吸,如同忽然绷紧又松懈的肌肉,轻而缓地涌来,又退去,带着神秘而危险的邀请。
林予慈迈步下水,潮水一丝丝地舔上了他的脚踝。
他将身体紧贴在板面上,同时微屈着膝盖,他和浪是一体的,浪轻推着他,他驾驭着浪。一股微微酥麻的感觉,自下边传递到脊背,再从背骨传递到头顶。
他用手掌和指尖引导着浪花的动向,时而推送它,时而按压它,时而包裹它,逼迫它一次次地靠近极限。
几番之后,他将自己的身体向下沉去,他和海浪表面上是在对抗,而实际又是在共谋,冲浪的速度加快了,就连空气也变得稀薄。
浪花在此时也忍不住地挺起了身姿,配合着人类的游戏。每一次与浪头的拍合,都伴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就连空气都仿佛撕碎成了一片片。
呼吸不再成为一种下意识的行为,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发挥着强烈的本能,无声的张力穿透了他的每寸皮肤。
他在海浪的高点起伏着,忽而仰起,忽而下沉,时而像一根绷紧的弦,时而又无力地向下滑去,后又被另一股更高的浪潮卷起。
海浪是个狡猾至极的情人,不断引诱着他靠近,精心挑选他意志最为薄弱的时候,在他耳边说着情话,诱他解开自身的桎梏。
而勇猛的海浪一旦逃脱束缚,便毫不留情地轰然掀起更大的波浪,他身体的每一丝微渺的移动,都不再出于自己的意愿。
遮住了月亮的云纱缓缓散开,海浪的视线也重又变得清晰。海浪用手刃般的力量卷住了他,将他抽离出水面,又狠狠投回水中。
他呼吸破碎着,终于瘫软在了浪花的怀抱里,甚至不知自己是在用力地喘气,还是被这片海洋吸尽了力气。
结束后时间已经很晚,徐引明显意犹未尽,想要再来。
林予慈心中叫苦不迭,只说要先去洗澡,徐引便说和他一起洗,一个小时后,他抱着浑身酸软无力的林予慈走出了浴室。
林予慈身上团着厚厚的浴巾,头倚靠在了徐引的肩上,再次申明:“小引,下次我说休息的时候,意思就是真的要休息。”
徐引抱着他上楼,闻言垂眼看他:“可是,我以为你的意思是想要。”
徐引的表情看上去很无辜,林予慈看了他一会儿,难以分辨这小子是装的还是内心真是这样想,他干脆闭上了双眼,不再和徐引说话。
“哥哥,你生气了吗?”
徐引每次自知理亏的时候就会叫“哥哥”,于是林予慈完全知道了他刚才就是故意的,明明自己已经累到在浴室站都站不稳了,他还……
洗手间的台面难道是做那个用的吗!
徐引说话的声音离得很近,林予慈能感觉到他胸腔的起伏,这种怀抱的姿势让他感觉到一阵安逸和舒服,于是困意和疲倦也渐渐上涌。一时懒得搭理徐引,听见徐引又问:
“你是不打算和我说一句话了吗?”
随即林予慈感觉到了身下的柔软,触感却不是床面。
他睁开眼睛,看到徐引将自己抱到了桌前的软椅上,随后走向衣柜准备换一套干净的床品。
林予慈很注重睡眠质量,要求环境洁净舒适,喜欢买各种各样的床品,比如全棉磨毛的、真丝的、长绒棉的……没有二十套也少说有十多套了。
但床品这种东西,随便拿出来一套换上就是了,也不知道徐引在纠结什么,站在衣柜前面半天了没动作。
林予慈困得头点地,最后还是忍不住说:“换那套深灰色的吧。”
“好。”徐引动作很快地换完了床单和被套,然后将林予慈从椅子上抱起,动作温柔地塞进了被窝里。
林予慈过去习惯了一个人睡,他睡相比较规整,一般就是安安静静平躺在床上,睡觉前是什么样,醒来之后就还是什么样。
?? 但自从和徐引一起睡之后,睡相这件事就变得不太由他控制了。徐引对于睡觉姿势的亲密程度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
林予慈今晚再度被热醒,发觉自己被徐引牢牢固定在了怀里,对方的嘴唇挨着他的额头,呈现出一种密不可分的守护姿态。
他叹了口气,尝试挣扎地抬了下脑袋,用额头去轻触对方的下巴试图唤醒。徐引虽然睡着了,身体却本能地回应着,低头靠近,但依旧是完全不愿意松开的态度。
林予慈的眼皮发沉,无可奈何将两人身上的被子往下扯了扯,迎着即将拂晓的天色,在爱人的怀中再次睡去。
当林予慈再次醒来的时候,徐引正撑着胳膊躺在一边看着他,裸露着上半身,被子覆在腰际,好一副美男图。
这会儿的徐引倒是没在睡梦中那样执着地搂着他了,只是那眼神若有实质,在林予慈的皮肤上弯弯绕绕地画着圈。
“看什么呢?”林予慈嘟囔着起身,发觉今天的身体格外酸痛,甚至有甚于之前的每一次,身上的印迹更是不忍细看。
每每做完的第二天早上,林予慈都会有些不好意思,徐引看了他一会儿,觉得林予慈害羞的样子实在可爱,便凑上来要吻他。
林予慈手疾眼快地挡住了他:“我还没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