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对方快速地说了一个外语,见图嘉砚没反应又解释道:“就在小区门口那家宠物店买的。”

“啊?!”图嘉砚以为自己幻听了,“你不是说你们家小孩爱吃吗?”你家小孩口味这么独特?

“对,我家小孩泰迪,特馋一狗。”倒霉蛋又吃了一块饼干,“不过你放心,我查过这牌子纯天然进口的,现在小狗吃的可比人吃的健康多了。”

图嘉砚:“……”

“我觉得有点黑。”图嘉砚忍不住了,想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神经病,他顺手解锁屏幕:“我开一下手电筒吧。”

神经病赞同:“我也觉得黑,但是开手电筒挺耗电的,等会手机没电了更没人救我们了。”

这话说得有道理,想到出去了一样能看见对方的真面目,图嘉砚暂且打消了开手电筒的想法。现在看清楚的话,他真怕出了电梯就要进局子。

电子屏幕幽幽的光打在图嘉砚眉头上,神经病压根没察觉到他的低气压,很温和地劝慰:“少玩手机,留一点电量打电话求救吧。”

图嘉砚看了一眼他的方向,黑暗里手机屏幕亮得刺眼,也把神经病的轮廓照亮了。神经病侧着头,挡住光线的手骨节分明,影子从指缝间落在鼻梁上,图嘉砚看不真切,收回手机毫无歉意地道歉:“不好意思,我没注意。”

“没关系。”神经病回答他,声音里听不出一丝不满。

又静默了几秒,神经病耐不住寂寞主动询问:“说起来你是19楼哪户?咱们也算生死之交了,等出去了一起吃顿宵夜吧。”

“不用……”鬼要和你去吃宵夜。

“不对,差点忘了你家有人等你吃饭。”神经病笑起来,他的笑声很轻但感染力很强,“明天吧,刚好是周末。”

“其实我……”

“嘘有声音。”

还没说完,对方打断了他,图嘉砚连忙噤声。两人一起小心地往电梯门口挪,认真听了几秒,发现电梯外真的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图嘉砚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来,开始疯狂呼救,期望引起外面的注意。

好在他们运气很好。之前电梯落下的那一截让图嘉砚他们刚好停在了15层和14层的中间,而刚好15层的住户出门要乘电梯,这才总算有人发现了异常。大约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期间来了物业,来了许多楼上楼下的邻居围观。

终于在被困住的第84分钟,图嘉砚总算眼含热泪地攀着消防员的手臂爬出了电梯。

双脚踏上地面时,他都想跪下了,图嘉砚平生第一次这么痛恨电梯,这么痛恨高层楼房。定了定神,他想起还没出来的神经病,他连声喊:“里面还有人!”

消防员已经在营救剩下的人了。神经病虽然人奇怪、又八卦,还给他喂狗饼干,但其实人不算坏。被困在电梯里的这一个多小时里,一直很有耐心地安抚他,还在等到救援后把第一个出电梯的机会让给了图嘉砚。

说不感谢是不可能的,图嘉砚心想一会等人出来,还是得好好谢谢对方。他主动在心里抹去了对方的一切不好。

又过了几分钟,神经病终于从电梯里出来。他背对着人群从电梯里爬出来,原本板正的西装外套攥在手里,衬衣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图嘉砚心情复杂地守在一边,等着见一见神经病的真面目。

正如对方所说,他们确实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图嘉砚脸颊两边的梨涡不自觉地绽开。

但对上视线的一瞬间,图嘉砚脑海中瞬间跳出一个巨大的名字,所有的笑意都生生冻在了脸上。他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眼神剜了眼前人一遍又一遍确认不管是那张俊美得过于扎眼的脸,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嘲讽表情,都和记忆中的人分毫不差。

“闻朗?怎么是你?!”图嘉砚彻底懵了。

之前做功课的时候,在网上看到有人说她家的狗饼干是奶香味,很好吃。所以就写了奶香味的小狗饼干,但是后面看大家评论才知道,原来狗饼干没什么味道,已经修改好啦~谢谢大家指正~

第2章

“是我,不满意?”闻朗拧眉扫了他一眼,一改先前温和的态度,十分淡漠地问,“你有什么意见?”

图嘉砚不理会他,下意识又往电梯口看去也许刚才的确是有三个人被困,神经病能谦让第一次就会谦让第二次,一定是留在了最后。

可是他忘了,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运气守恒定律的,他既然能这么好运地从电梯里被获救,也会不太好运地遇到不想见到的人。

电梯里再没有第三人出来了,也没有第三人的尸体。

图嘉砚呆呆地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复盘所有经过。先前的一切感激都像狗饼干一样清脆地碎成渣,他越复盘,那些破碎的声音就越发震耳欲聋。直到这一秒,图嘉砚才终于确认,他又被闻朗耍了。

我真蠢……图嘉砚愤懑地想,口腔里狗饼干味卷土重来,我真蠢。

见他这样子,闻朗鼻腔里发出了不屑的嗤笑:“图嘉砚,好久不见。”

闻朗这人,皮相足够俊朗,但作风是极其令人憎恶的,图嘉砚大学时就深受其害。

首先他那张破嘴永远说不出什么好话,即便有也不是对着图嘉砚,总之图嘉砚和他相看两厌,也就不在意对方到底说些什么。古话说“听言不如观事,观事不如观行”,可是除了说话,闻朗做事也很差劲,暂不提以往桩桩件件对图嘉砚的恶行,就今天喂陌生人吃狗饼干这点就不对。

“但你吃的也很香啊,我又没下毒。”一提这个闻朗还有脸叫屈,为了证明是真没下毒,他索性又身体力行地吃了一块,“再说了,刚才电梯里你都快饿死了,不吃狗饼干那你怎么不点个外卖给你送进去?”

图嘉砚瞪着他,一时间无话可说。

闻朗就是这样的,好脸配破嘴,不占理就要开始扯歪理故意吵架,真想不通到底有谁能受得了他。图嘉砚越看闻朗那张脸越觉得可恶,连忙把视线挪开,他真怕再多看两眼,就是闻朗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两眼。

一挪开视线,就连空气都立刻清新了不少,但马上闻朗这个烦人精也往同方向挪了一步,故意挡住。

阴魂不散,图嘉砚翻了个白眼,还没来得及骂“好狗不挡道”,就被闻朗抢了先:“你眼睛抽筋?”

这下图嘉砚连白眼都不好翻了,他带着怒气瞪回去,在心里疯狂搜刮所有能用来骂人的话。

以往吵架图嘉砚很少正眼看闻朗,此刻突然冷不丁地对上视线,图嘉砚喉咙里的词竟有些卡壳。眼前的这张脸实在好看得太有攻击性,这么久不见竟比起记忆中的模样还要俊美许多。

一些异样的情绪飞速掠过,快到难以捕捉。

“别想着骂我了。”闻朗很有眼色地主动求和,“你怎么突然回西云市了,来找我的?”

这话实在太离谱,把闻朗自己都说笑了,图嘉砚搞不懂他又在发什么神经,只是心里的怒气多少被笑声冲淡了一点:“我有病才会找你。”

“我不是医生,你有病找我没用。”闻朗想也没想地接茬,说完后诡异地停顿了一秒,有些犹豫地问:“你找胡弋驰要了我的地址?”

图嘉砚本来觉得能从话语间的停顿里听出犹豫可能是自己真病了,但后半句话立马让他驳回了这个想法,有病的是闻朗。

暂且不说这人是如何得出自己到A市找他的结论的,可这和胡弋驰又有什么关系?

“你没完了是吧。”图嘉砚很不高兴,提起胡弋驰就是在提醒自己还有把柄在闻朗手里,“首先我不知道你住这,也不是来找你的;其次我找胡弋驰打听你干嘛,要打听也是打听他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