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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胜哪里敢接这?话,“夫人,小人想起,还要帮家中老母求一张平安符,小人去去就来,去去就来。”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不过林晚如今也?没那么气了。
就像兰英姐说的,世?上坏男人那么多?,容璋矮个子里拔高?个,还算是个好的。更何?况,他还是阿奴的爹。
林晚摇头笑笑,到底没有逼问,而?是打开她的那副“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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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也?只是想欣赏一番,毕竟容璋的画技着实了得,从前他也?曾给自己?画过小像,那画之传神是她哪怕经营书肆多?年也?不曾从其他画中见过。
然而?却不想一见之下,竟叫她潸然泪目。
从这?画上的大红织金戏服来看,这?是她初次登台那日所穿的衣裳,当?时她忐忑地在堂口唱了一段,因唱腔和身段引起一阵地喝彩,这?叫她稍微定了定心,踅过身来时才能自如地甩着水袖。
所以?,在她初次登台那日,他便已经认识了她?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在背后默默地守护她?
也?难怪她从未遇到过闯到后台的醉鬼,以?及那些无事献殷勤送衣裳、送首饰的纨绔,却皆是因为他的缘故么?
回城的路上,两人并排坐在软塌上,林晚想起姜芙提到的朝堂的事,又想起那副她初初登台时的画像,有些话想问他,可也?明白他极有可能不会回答,便一直忍着,但忍到后面实在是憋不住,便问他:“世?子爷,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啊?”
容璋本侧着身子闲散地看着车窗外,闻言皱了皱眉,“又怎么了?”
果然,又是这?个态度。
不过,不满归不满,这?一回林晚却并未和他理?论?,反倒是乖顺地趴在他的后背,将两手从腋下穿过,软软地环着他的腰,“算了,从今以?后,你?不想说的,我就不再问了。”
容璋回眸,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怎么突然变得这?样懂事?”
林晚将脸往他背脊上贴紧了些,嗔怪道:“你?就说你?是不是收买了兰英姐?怎么连她也?帮着你?训我?”
在林晚看不见的地方,容璋的唇角缓缓翘起,“你?兰英姐可比你?通透多?了,她知道我这?样的男人,是打着灯笼也?难找,自然是要劝你?抓紧我。”
容璋本来以?为林晚又会嗤笑他,可她却把他抱得更紧了,“你?也?要抓紧我,只要我不松手,你?也?绝不能放手。”
即便未来可能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折颜,即便容璋依旧对她不够坦白,即便对于当?初的事她依旧耿耿于怀,但在这?一刻,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再勇敢一次。
不问将来,不念过往,只管当?下。
“晚晚。”容璋转过身来,一手揽着女子的背,一手扣着女子的头。
覆在发丝上的手指越扣越紧,林晚甚至能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轻颤,他的声音也?是哑来不能再哑,“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很久了。”
第53章
因着这一番互述衷肠, 两人相携回到墨林斋时,依旧是?十指相扣。
彼时长生带着阿奴在门口的大樟树下捉蝴蝶,一看见容璋就觉得屁股疼, 赶紧拉着阿奴往院子里走去。
阿奴一整日不曾见过爹娘,哪里肯顺从, 当?即丢开长生的手,直奔父母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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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就看到小公子往前冲去,被世?子爷一把搂住腰, 抱着在原地转圈圈。世?子爷逗阿奴时, 还不忘含情脉脉地看向夫人,而夫人则忐忑地围着他们,深怕阿奴掉下来,阿奴却只顾着自个?高兴,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 一家三口脸上皆挂着和煦的笑。
长生已许久不曾见过世?子爷笑得如此松弛,世?子爷的笑总是?带着几?分克制,即便是?在当?年?他高中探花郎以后?,也不见今日的轻松惬意。
长生是?由衷地期盼着世?子爷和夫人能够长长久久地美满下去,如此一来,他们这些下人就不会被世?子爷迁怒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而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假山后?头, 探出?个?脑袋来的沈馨宁, 却气?得掐断了刚染好的樱粉指甲。
“她到底哪里好啊?论出?身我是?沈国公?府的嫡出?小姐,她不过是?一个?戏子,论容貌我难道比她差多少?说起来我还比她年?少许多呢, 表哥为何就单单喜欢她啊?”
丫鬟红缨知?道自家主子的心事,这两年?住在国公?府, 可不是?为了侍候国公?夫人来的,自然是?为了在容世?子跟前露个?脸。可她冷眼瞧着,两人虽则家宴上、院子里见面的回数不少,可容世?子却是?从未拿正眼瞧过自家小姐的,因劝道:“小姐,表公?子都要成亲了,你就忘了他吧,不是?说国公?爷有意将你许给国子监祭酒家的大公?子,奴婢听闻那也是?个?样貌堂堂的呢。”
沈馨宁嫌弃地撇了撇嘴,“上官泾那个?绣花枕头连表哥的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你可别再本?小姐跟前提他了。”
“可是?表公?子马上就要成亲了啊,小姐即便再如何喜欢表公?子,总不能做妾吧?”
的确是?不能做妾。
沈馨宁没少暗示沈氏,让她嫁给容璋,而叫林晚做妾,可一向疼爱她的姑母却拒绝了她,“你以为我想要她做我的儿媳啊,不过是?看在阿奴的份儿上,阿奴那个?孩子那样好,若是?落个?庶出?的身份,那得多可惜啊。”
想起这茬,沈馨宁不由得咬了咬牙,“若不是?有那个?孩子在,她未必能够扶正,要我说那小孩儿能不能长大还未可知?呢。”
红樱一听,吓得左右一看,没察觉什么人,这才压低了声音忐忑道:“小姐啊,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儿啊。”
沈馨宁没好气?道:“我不过随便说说而已,难道你小姐我还能干出?这种?有损阴德的事?”
见红缨迟疑,沈馨宁一下子鬼火冒,“行了,行了,该陪姑母用?晚膳了。”
荣清院,国公?爷难得登门,却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张妈妈因而将丫鬟婆子们都撵得远远的,自己也避嫌地去了小厨房安排晚膳。
正屋里,国公?爷容越气?得面红耳赤,指着沈氏的鼻子骂,“沈氏,你好狠的心,我几?十年?也捂不热你的心。”
与国公?爷的歇斯底里相比,沈氏则是?一脸冷静,“路都是?你自己选的,我又没有逼你,当?初你要娶我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璋儿的生父。”
“是?,他的确不是?我亲生的,可这些年?我对他视如己出?,把祖宗家业都一并给了他,我难道还没资格当?他的爹?你还非得要拿一个?牌位来膈应我?”
沈氏别开脸,两行清泪落下,“他就璋儿这么一个?遗腹子,璋儿的婚礼他总是?要看一眼的。再说了,当?年?要不是?他,你们容家早就满门抄斩了,你哪里来的什么祖宗家业?”
如今虽是?春日,夜里却也寒凉,红缨去兰心院取了件披帛来,才刚走到荣清院门口,便与自家小姐撞了个?满怀。
“小姐,你怎么脸色发白啊?可要叫大夫来瞧瞧?”
沈馨宁捂住红缨的嘴,拖着她往外?走去,临去前还后?怕地看了主屋一眼,幸好今日庭中无人,否则她还真不知?道姑母会如何处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