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1)

说罢,还贴心地叫停了?车夫,“去吧,去到阿奴身边,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院内,阿奴的声?音有些沙哑地道:“爹爹,娘亲是不要我了?吗?”

容璋道:“阿奴这么乖,娘亲怎么会不要阿奴呢,是爹做了?错事,娘亲不要爹了?。”

阿奴被林晚教养的好,当即走过去抱住容璋的大腿,“爹爹不怕的,爹爹还有阿奴。”

容璋只觉得鼻子一酸,他将?阿奴抱起来?,“阿奴也有爹爹呢,不只是爹爹,阿奴还有祖父和祖母。”

阿奴低着头,左右的中指碰了?碰,有些可怜地道:“可是,阿奴还是想要娘亲。”

正这时,小院的门口被敲开?,关胜及春瑞都在打点?行装,容璋便亲自去开?门,没想到竟然看到去而复返的林晚。

“世子爷,我想跟你回金陵去,还可以吗?”

第46章

然而容璋却以为自己臆症又犯了, 她爱惨了他师兄,连孩子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回来呢?

但到底还是存了一丝侥幸, 容璋偏开头?,问听到敲门声走过来的关胜, “你?帮我瞧瞧,门口是否有夫人?”

这话一出,关胜登时红了眼眶, 看向林晚的眼神满是愤懑, 谁能想到如此惊才绝艳的世子爷,竟然有一日?会卑微至此,活生生的人站在他的面前,却不敢相?信?

关胜没好气道,“世子爷, 你?这是臆症又犯了呢,等?回了金陵回春馆许大夫的药怕是还得吃几副。”

说罢,关胜便佯装要去关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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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想的那样吗?林晚眼里满是不解,难道在她不在的那些日?子里,他竟会思她若狂?

但这个念头?才一升起,还不及深想,就?被?飞奔而来的阿奴压下去了。

果真?是他的臆想吗?容璋眼里的光亮霎时暗了下去, 一下子精气神就?被?抽走了, 就?连阿奴从他身上?跳下,也?懒怠跟去,却这时一声响亮的“娘亲”自身后传出。

容璋转过身, 就?看到阿奴冲向院门口,女子蹲下身子, 泪 ?? ?? ?? . ?? ?? ?? ?? . ?? ?? ?? 整 理 流满面地朝阿奴张开双臂,“娘的阿奴,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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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娘儿两个抱做一团的时候,容璋已走到他们身侧,他几度伸出手,却始终没敢将她们搂住,只僵硬地转过身去,冷声吩咐关胜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夫人的包袱拿去马车上??”

关胜听到世子爷这明显中气十足许多的嗓音,以及这恨不得马上?把夫人带离泉州的架势,也?是十分地恨其不争,想当年世子爷那是一个眼神就?可以俘获赤真?公主的人,如今怎么沦落到被?人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地步?

关胜打量的目光落在林晚身上?,想要寻出她的与众不同来,在关胜看来,林晚诚然很是有些颜色在,但还不至于能迷惑世子爷至此,可看来看去,她除了一张脸,会生儿子以外,似乎并?没有胜出赤真?、姜芙、折颜她们的地方。

真?要论起来,她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可以把世子爷的心踩在脚下碾碎。

这个认知叫关胜吓了一大跳,再度看向容璋的眼神都变了,他家主子爷不会真?是好这口吧?

在关胜打量林晚时,林晚也?在用眼尾余光打量容璋,他背对着她,未曾直面应承她的话,却吩咐下人将她纳入这次的行程,看样子是同意了。

如此也?好,她还真?怕他问她为何改变主意,她敷衍的说辞,怕是骗不了智多近妖的他。

又怕他冷声拒绝她,叫她下不来台。

金陵的街道比泉州城宽阔许多,可以容得下四辆马车并?驾齐驱,路面也?不似泉州用细碎的石子铺成,整个城池的地面是同样尺寸同样颜色的石板铺就?,连街道两边的商铺装潢也?比泉州城气派许多,这些景致林晚是打小见惯的,可对于自小在扬州城长大的阿奴,却像是乡下人第一次进城,自打入了城门,马车的帘子就?没有放下来过,当真?是看什么都稀奇。

待到马车行驶到元宝巷的时候,阿奴坐在容璋的腿上?,指着外面派了一长列队的铺子道,“爹爹,我要吃这个。”

排队的人太多,压根看不见铺子里卖什么,铺子上?头?的牌匾阿奴又不认识,容璋因问:“你?知道是什么吗?这就?馋嘴上?了?”

“不知。”阿奴摇了摇头?,“但娘亲说过,排队越多的铺子,东西越好吃。”

容璋捏了捏阿奴的脸蛋,“爹的阿奴可真?聪明。爹这就?带你?去买。”

林晚嫌麻烦,毕竟人多,还不知要排到什么时候,“世子爷,他小孩子家家的,你?纵着他干嘛?”

容璋却道:“阿奴好容易对我提要求,我这个当爹的,怎能不满足他?”

再是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叫林晚失了神,曾几何时她也?比阿奴大不了两岁,每次和爹爹去镇上?,都十分馋糖果铺子里的麦芽糖,可她每回路过时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唯一的一次,他爹终于舍得花了十文钱给她买了几颗糖,却在她吃完第一颗糖后,就?把她卖去了戏班子。

是以,在林晚的记忆里,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父爱,她都不曾得到过。

一个人从未得到过的东西,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获得,这大概是另一种偿还。

就?比如现?在,当林晚看到容璋把阿奴放在肩头?,任由?他扶着他的脑袋,搡歪了他的发冠,抓乱了他一丝不苟的发丝,他非但不动?怒,回眸看向阿奴的眼里还满是笑意。

这再是寻常不过的一幕,却叫林晚动?容地红了眼圈,他捂着唇,才没有哭出声来,眼尾却有两行热泪无声落下。

她想,容璋也?许不是个好丈夫,甚至都不算一个好人,但他一定能是个好父亲。

但一旦孩子多了,这份父爱也?就?薄了,林晚心里升起一个诡异的想法,便是为了阿奴能有这独一份的父爱,她就?是演也?要同容璋演下去。

否则,容璋也?许如今还对她有情义?,她若是再和他耗下去,保不齐他就?有了新欢,有了新的孩子,而阿奴也?会跟着她一起失宠。

为着这常人不可理喻的念头?,在容璋抱着阿奴回来时,林晚见容璋额上?冒出了细汗,主动?地拿出了帕子去给他拭汗。

额上?的温软叫容璋为之?一愣,而后他缓缓抬起眼尾上?扬的凤眸,便对上?一双躲闪的眸,以及她那只躲避的手。

好容易有这等?进展,容璋怎么可能会放过她,不由?分说便将手覆在了她手背上?,而后在林晚的惊诧中,将他紧绷的下颌贴向她捏着帕子的手,“这里也?有汗,也?得擦擦。”

在触及到男子面颊的刹那,林晚惊得手一松,帕子飘落,她薄凉的掌心严丝合缝地贴上?男子温热的面颊,一时间,四目相?对的两人皆是一怔,画面停止在了这一刻。

正这时,马车一个急转弯,林晚醒过神来,忙雷劈似地收回手,背过身去,将羞红的面颊隐藏在自己?投射下的阴影里。

虽只是个意外,可她方才都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