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敏感得很,直接反击道:“哪里,我不跟你陶桃宝贝一样吗?”他靠在兽人身上,慵懒道:“有的人可连动物都不如,喏,现在就在我面前站着呢!”
闫锐炘能打,但不是傻子,他在人类之间是个中好手,但在兽人面前也是不够看的,而且这个兽人身份还不低。
“闵家的人真疯了,把财产和权利都给一头畜牲。”闫锐炘心里想着,开口问,“听说你半年前去了趟郊区的贫民窟?”
闵钊熙知道他的行踪早晚会被查出来,也没否认,他平淡道:“观摩到一些我在狼族没见过的东西。”
“好看吗?”闫锐炘盯着他,眼神比毒蛇还毒。
闵钊熙直视他双眸,狼从来没有害怕的东西,“还可以。”
“走吧。”闫锐炘拉着陶桃的手,看到一言不发的黄月,这个女人发现有人替她撑腰后,从他进门起就一直在哪哭,也不知道演给谁看,“你最好把孩子打了,我可以给你这辈子都用不完的钱。你要是生下来,一分钱也拿不到。”
苏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大声道:“有句老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闫锐炘走路生风,头也不回,开玩笑,他只相信事在人为。
要真有报应这种东西,他闫家能做那么大吗?他们家人称“闫王”,死在他们手里的人就算成鬼了也不敢来算账。哪个小鬼敢算阎王爷的帐?
苏年自己也怀着孩子,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照顾她,只能帮忙请了两个保姆和月嫂。
只是黄月的孩子终究没能保住,就像闫家现任家主经历过的一样,她滑胎了。
孩子掉了以后,黄月也清醒过来,她思想不先进,但也知道自己当初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喜欢闫锐炘和陶桃,还甘愿给他们代孕,她身体创伤很大,因为之前的排卵针,她现在月经不调,医生说有停经不孕的风险。
她还没经历过美好的爱情,也没见过外面的大千世界,就像一朵没开放的花苞,在一夜之间被摧毁了芯子,只能静待腐烂。
苏年再见到黄月时,她像变了个人,手边是一些书籍,她笑了笑,说:“最近学了很多字,能看懂一些书了。我找了很多视频,知道有不少人像我这样……很傻。”她擦擦眼泪,摸上自己的小腹,“我也不是说这辈子非要结婚生子,我可以不用这里,但别人不能盯上它呀。”
苏年叹了口气,“你以后想做什么?我、我爱人可以帮你。”
黄月是想去做一些帮助妇女的工作,只是她没读过书,字也认不全,有闵家帮助她肯定能随便空降一个岗位,但她不想。
“苏年哥哥,你能送我去上学吗?”
“可以。”
黄月看着苏年,突然道:“哥,你之前来看我的时候,是怀孕了吧?”
苏年一愣,没想到会被黄月看出来,她笑笑说:“我之前听陶桃说过,你家那位是做男人怀孕的研究的,没想到真能怀上。已经生下来了吧?男孩女孩?”
被误会了,苏年觉得这样也挺好,毕竟没听说过这世界有双性人,他笑道:“是个女孩。”
“女孩啊……”她语气有些落寞,意识到苏年还在,她赶紧解释,“我不是说女孩不好,就是身为女孩挺危险的,我怕她以后像我这样。”
苏年反过来安慰她,“不会的,她将来会很厉害。”整个世界气运都集中在她身上呢!想干什么不行?他跟闵钊熙不是主角,只是沾了宝宝的光,要他们去搞垮闫家,改变当下社会格局是不可能的事,只能把希望放在还在吃奶的宝宝身上。
“要不让她认你当个干妈?我和钊熙都是男人,他还是个兽人,可能照顾不好她。”
闵家家大业大,又不缺月嫂保姆,怎么会照顾不好一个小孩?
黄月知道苏年是真的在关心她,感激道:“好啊!”
苏年和闵钊熙这一世就一个孩子,他们给她取名为闵治,闵治天资聪颖,不过十八岁就大学毕业。比起家族事业,她更向往政界,特别是她知道干妈的遭遇后,对那些黑色产业更加厌恶。
只是政界的晋升困难,哪怕她气运加身,她也花了二十年时间才爬到高位。
兽人短命,闵钊熙刚过五十就撒手人寰,兽人死了会变回原型,苏年哭得不能自己,差点跟着去了。
反派死了,苏年自己也不想活,一心想着到下个世界去,临终前他握着女儿的手,短短半个月他老得如同七八十岁一般,他用自己剩下的寿命去换女儿的仕途。
“放心大胆的去干,整个世界都会帮助你。”他已经看不清面前的人了,又有一双手过来抓住他,是黄月。
对于黄月,在往后的几十年里他们处出了如同亲人般的感情,苏年越发后悔没在一开始把她带离主角身边。
“我对不起你,应该在当初就把你带走的。”
黄月抹着泪,闵家后来给她找了不少名医,她身体养好了,也遇到了自己的爱人,有了自己的孩子。
“没事的,我现在不好好的吗?”
苏年去世后五年,闵家放出四十五年前拿到的证据,在这期间内,闫家继续作恶,所呈照片令人发指,网上掀起一片骂声。
闵治身为代表,提议新法,在万人呼声中将代孕入刑。
抓人那天闵治和黄月也跟着去了,进入审讯室后,黄月用了点特权去见他们。
闫锐炘和陶桃这些年诸事不顺,前些年才终于代孕上两个孩子,产检却又是畸形,多事烦心,他们俩老得很快。
黄月虽然六十了,却年轻得如同五十岁一般,她轻笑一声,“你们俩也不过如此。”
“你是谁?”闫锐炘眉头一皱,当初他根本没把黄月放心上,倒是陶桃认出了她,赶紧道:“月儿,救救我们。”
黄月盯着他,比起闫锐炘,她更讨厌这个从小跟她长大的陶桃,表面人畜无害,实则自私怯懦,当初同意给他们代孕,也是因为陶桃口口声声诱哄着她,说是怀上孩子就能跟他们成为一家人。
她年幼无知,缺爱自卑,却又爱慕两个人,一时昏头,答应了做那可怜的孕母。
“你们活该。”黄月站起身,“还好你们命长,没死,不然我受的罪都无处发泄。”
“听说你们代孕了很多次都没成,真是苍天有眼。”黄月敲敲桌子,“我可是家庭美满,儿孙满堂呢。”
闫锐炘讥讽道:“你以为闵家又是什么好东西?让男人生孩子,就不违反人性了吗?”
“我一直觉得,孩子之所以珍贵就是因为ta们的到来要付出许多代价,不仅是指金钱上的代价,还有感情、身体……当然了我说的这些你们也听不懂,你们只是畜牲。”
“你们俩在我面前接吻的时候,就像猪圈里发情的两头猪。”
“你!”闫锐炘气得很,他这些年势力下降,许多人都不如以前那样尊重他,他极为好胜,怎么能容忍别人这样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