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生出来的孩子在教养上还是有些区别的,掌握闫家最好资源的闫锐炘被当做独子般教养,另一个孩子则是听不到一点名声。

在这种社会背景下,妇联也变得鸡肋,尤其是六十年前兽人突然出现,他们被压迫了十几年,社会上的注意力都被他们所吸引,为兽人平权变成主要任务,等到女性反应过来要自救时,已经来不及了。

原本小小的疮疤,不知何时长成了毒瘤,如附骨之蛆,难以清除。

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盯上,不知道家人的事故是意外还是人为,盯上子宫的不仅是同性恋,还有不想受生育之苦的、比你社会地位更高的女性。

闵钊熙道:“之前陶先生联系过我们闵家生物研究所,想问问海马计划,有了你的激素信息后,我们的研究又有了新进展,已经到了临床试验阶段,本来想约他来做实验的,但一直联系不上,原来是找了孕母。”

苏年想到世界剧情里的“男体研究”,这才知道了全部的细节。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去贫民窟?”

闵钊熙看着苏年,爱人虽然没读过书,没有文化,但其实很聪明,捉弄他时眼里全是狡黠。

“你都猜到了,不是吗?”

“贫民窟里有闫家害人的证据?”

闵钊熙语气一冷:“不只是证据,那是他们的老巢。”

动物比人类更尊重生命,狼族成人不久,不能理解人类怎么能对同族下这种毒手,U盘里那一张张惊世骇俗的照片,用屠宰场来形容那个地方也不足为过。

“闫家根枝肥大,商界政界很多人都是他的顾客,我手里有他们作恶的证据,但是不能公开。”

这些东西一旦流出去,上面没有整治的念头的话,整个社会会变得人心惶惶,他们研究所的海马计划一直都有人反对,觉得男人生孩子太摧残人性,却不去考虑闫家做的事连畜牲都不如。

“那些照片我能看看吗?”

闵钊熙把他揽入怀里,“乖,别看,对宝宝不好。”

照片里都是森森白骨和绝望的产妇,几十个婴儿躺在小床里,被集中的放在一个屋子,就像是某个农场里的羊舍。

闫家的买卖没有亏本的,生不出来的妇人可以拿去做骨架模型,没人要的婴儿,女婴养着,等十几年后做新孕母,男婴扔了或者培养做下一个刽子手。

这只是闫家最大的据点,他们还有一个别墅区,里面都是高知女性,养着给有钱人做孕母。

苏年对陶桃和黄月没有特别的感情,毕竟他不是原主,而原主在他过来之前就已经饿死了。他有些漠然的想,腹中的孩子已经开始吸取世界气运,闫锐炘和陶桃必然事事不顺处处碰壁,黄月能安全生下这个孩子吗?

而陶桃这边回家了心情也不太好,先是被苏年摆了脸色,回到来又发现黄月正痴迷的看着闫锐炘,她自从怀孕后就老在他们面前抚摸肚子,明明还没显怀,也不知道摸个什么东西。

他心情烦躁,故意当着黄月的面走过去亲了闫锐炘一口,甜腻腻道:“老公,我今晚想吃烛光晚餐。”

闫锐炘眼里只有陶桃,他按住少年的头,加深了这个吻,全然不顾旁边还有个怀着他们孩子的黄月。

他如同他父亲一样恶臭,完全没把伴侣之外的人当人,如果陶桃不介意,他可以当着黄月的面跟陶桃上床。

黄月面色通红的垂下头,心里想如果被闫锐炘亲的是她就好了,要是当初是她把闫锐炘救回来,现在被亲吻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她没想过跟陶桃哥抢,毕竟在闫锐炘出现之前,她最喜欢的是陶桃,她觉得自己两个人都喜欢,这才会愿意给他们生双胞胎。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黄月的肚子一点点大了起来,体内的胎儿会改变母体的激素水平,她对肚子里的孩子充满怜爱,忘了两个男人之前对她说过的话,她把自己当成了孩子们的母亲,觉得孩子出世以后自己就是妈妈了,她看向闫锐炘的目光更加热烈,虽然她两个都喜欢,但陶桃娇嫩柔弱,冷酷霸气的闫锐炘才适合做丈夫。

一来二去的,陶桃也委屈了,闫锐炘不会委屈了自己的爱人,带着陶桃搬到别的地方去住了,把这个大房子留给黄月一个人。

孕妇孕期心思敏感,缺爱缺安全感,闫锐炘和陶桃搬出去对她打击巨大,整个人濒临崩溃。

苏年肚子也大了,说到底还是不放心黄月小小年纪怀了孩子,主动敲响了隔壁的门。

黄月还以为是闫锐炘回来了,满怀期待的打开门,发现是苏年,眼里的光又暗了下来。

她之前听陶桃说了苏年哥哥住在对面,但她一直没有过去拜访过。

苏年没忽略她的神情,他被黄月迎进屋里,左看右看,一模桌子发现上面还有灰,整个屋子冷冰冰的,没什么生气。

“他们俩人呢?”

黄月有些憔悴,她本就娇小,原先光洁的脸因为持续糟糕的心情变得暗沉泛黄,看上去老了十几岁。

听到苏年问家中男人去哪了,黄月的眼泪“哗”的一下留下来。

“不要我了,他们不要我了!”黄月摸着肚子,哭哭啼啼,“我还怀着宝宝呢,啊炘怎么能不要我?我是孩子的妈妈啊!”

她完全把闫锐炘当做了丈夫,陶桃在她心中的份量都低了不少,苏年皱起眉头,孕期依赖,却没有喜欢的人的陪伴。

不管闫锐炘和陶桃喜不喜欢黄月,他们俩既然让她怀孕了,就要负起责任。

苏年拿出手机,让黄月输入陶桃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一旁的黄月更加落寞,她打了好多次电话,陶桃哥一次都没接。

碍于苏年的面子,陶桃还是回来了,他看着已经有五个月身孕的黄月,说:“我和啊炘找了新的孕母,要不你把孩子打了吧。”

苏年穿的衣服宽松,哪怕五个多月了孩子也没暴露,他听到这话,腾的站起来,“你什么意思?黄月可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妹妹,你把她当什么了?你想要孩子就让她怀,不想要了就让她打掉?你还是人吗?”

陶桃被他说得脸红,跟闫锐炘在一起后,谁不敬着他宠着他?而且闫锐炘最近给他报班读书认字了,他对过去的自己有些讨厌,那个贫穷低贱的自己,他不愿去认。连带着那些知道他过往的人他都想躲避。

闫锐炘就在陶桃身边,他有些嫌恶的看着黄月,冷漠道:“是她自愿的,又不是我们逼她。当初她就不在我们的孕母选择范围内,没有学历又没有样貌,要不是陶桃喜欢,她下辈子也没资格当我的孕母。”

苏年被气笑了,“死基佬繁殖癌附体是吧?还看不起黄月?你是个什么东西?你配吗?”

“你!”气氛越发紧张,苏年个头不矮,小臂肌肉结实,跟闫锐炘旗鼓相当。

闫锐炘是个狠的,他发家史不光彩,打人占血的事没少干,闫父为了儿子够狠,都让他真刀真枪的跟别人打。

眼看他要动手,闵钊熙适时的从隔壁过来,媳妇怀孕,他嗅到空气中躁动的味道,赶紧过来了。

一米八将近一米九的苏年放在人类中很高大,但跟两米多的兽人一比也能用娇俏玲珑来形容,闫锐炘见这个高大的狼兽人走到苏年身边,用一种守护的姿态保卫者他,不由得露出讥讽,“原来是个卖屁股的,还是跟动物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