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瞬筠讶异了一下,怎生从未见过此人?瞧她是侍女模样打扮,但是为何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擅自答话?
平日睡的连饭都懒得吃,不该出现的时候偏偏要多嘴,柳越越把欧阳舒瞪了一眼,朝着张瞬筠笑了笑:“刚来的,我原先瞧着他挺机灵了,就买了下来,没有想到脑子居然有病,我也不好赶人,只好把人先留着了!”
“原是如此!新来的不懂规矩,不过祸从口出,二姐既然见他留在了身边伺候,就要好好的教教规矩,他若是犯了错,可是算在二姐头上的!”张瞬筠劝道。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管教一下的!”
张瞬筠离开之后,柳越越觉得有必要同欧阳舒好好的交流一下。
“你先还是不肯说出是谁想要杀我,但是却还是坚持不让你的死对手杀我是吧?”柳越越说道,“也就是我你其实也算不上在保护我,其实只是在对付你的对手是吧?”
“嗯,没错!”欧阳舒一脸不解的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吧!”
“那么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你可以继续留在屋子里面,想怎么睡就怎么睡,还有人伺候吃喝,条件就是以后能不出现就不出现,能不说话就不多话。二你自己在外面找个地方猫着,你爱咋咋样,我不管你!”
欧阳舒没有见过柳越越的态度这么强硬过,眯着眼睛权衡了一下,说道:“我还是选一吧!”
青儿与柔儿在一块儿做针线活,小丫头一脸的忧色,老是走神,好几次都差点扎到手了。
“在想什么呢?你一天嘻嘻哈哈的,这几天怎么苦哈哈的?”柔儿点了点青儿的额头问道。
“柔儿姐姐,你有没有觉得咱院子里面最近很奇怪?”青儿凑近柔儿说道。
“怎么了?”
“你都没有发现小姐现在都没有出过院子吗?还有啊,新来的那个小舒,整天不是睡觉就是吃饭,从来干活,比小姐还要像个小姐!小姐也惯着她!”青儿说道,“还有啊,秀儿姐姐以前整天陪在小姐的身边的,现在居然一天到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也不知道在?意潦裁矗?还瞒着我们,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是挺奇怪的!”柔儿想了想说道,“不过小姐跟秀儿姐姐都不是痴人,她们有分寸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也许她们做的事情另有深意呢!”
正说着,秀儿从卧室内朝着柳越越那里跑了去,青儿叹了口气说道:“我觉得这院子里,就只有你跟我是正常人了!你说,会不会是咱这里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我明儿就出去找人给看看!”
“小姐!”秀儿跑到了柳越越的房内,“可以了!”
“你成功了?”柳越越将书放下说道。
秀儿脸色有些疲惫,眸子却十分的精神:“嗯!”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们现在就去找父亲!”柳越越提起裙摆放外面小跑着。
“可有把握?”路上,柳越越又确认了一遍。
“放心,我已经试验过好几次了,鸢尾与红丸混在一起的确有问题!”秀儿说道。
柳越越与秀儿两人走的匆忙,迎面而来两个小厮模样打扮的男子,她们心中都装着事情,故而没有多注意。等到隔得近了,柳越越忽然感觉到了一道寒光一闪,抬眸就见着面前的小厮面目凶狠的挥着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胸口袭来了。
“啊!”柳越越尖叫了一声,快步的后撤了几步,那小厮却步步紧逼的追了上来,并且动作十分的敏捷。就在那匕首距离柳越越的心脏不到一指的距离的时候,那拿着匕首的手臂却仿佛定在了原地动不了了。
柳越越刚想要松口气,另一个小厮手上的匕首再一次朝着她袭来。秀儿一惊,急忙张开双臂挡在了她的面前,面色惨白的看着那人朝自己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一闪,那小厮就已经被踹翻在了地上。欧阳舒将粉色的裙摆放下,一只手把玩着自己的一缕搭在肩上的头发,一只手惦着一枚铜钱,笑道:“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本少爷面前班门弄斧?真是可惜了,居然不是他!”
“谢谢你啊!”柳越越拍着胸口说道,“还以为你真的只知道吃喝睡呢,原来是有真本事的!”
欧阳舒瞟了柳越越一眼,扬起下巴哼了一声:“本少爷从来不吹牛!而且本少爷本事多了去了!”
秀儿立即叫来了侍卫将刺杀的小厮压了下去,又对柳越越说道:“现在,现在如何是好?”
“先去见父亲,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先,虽然这些事情都是相互关联的,但是还得一件一件的来不是!”
第六十七章 风波起
张世良正在书房批阅公文,他虽然从上次巡查回来之后,身体的毒未解,一直不太好,凭借着强大的精神力,虽然一直不曾为外界察觉,但是身子还是逐渐的消瘦了下来,目光一如既往的如炬,但是脸颊两侧却迅速的凹陷了下去,显得整个人苍老了几分。
“父亲!”经过人下人禀报之后,柳越越进入书房内,近些日子倒是不曾与张世良两人好好的聊一下,更不错仔细的观察过他的面孔,见他竟然消瘦的如此之快,两鬓竟然有了白头发,心中有些讶异,又有些心酸,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父母抚养了自己二十几年,自己还未曾好好的孝敬过他们呢,一点不能够死在这里!
“嗯?有事吗?”张世良将手中的笔放下,目光柔和的望着柳越越笑了笑,“昨儿陛下又找我商量了一下你与太子的婚事,上回子你在宫中受了委屈,叫陛下与太后的心中也过意不去,想来这赐婚的圣旨就快要下来了,你要做好准备!”
他微微一叹,又道:“一旦这赐婚的圣旨下来之后,太后的身子骨一日不比一日,这婚期应该就会很快定下来。你在相府我也少对你多加管束,太后也是怕你日后不适应宫中的规矩,过几日就让张嬷嬷前来教你规矩呢!”
这可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柳越越心中微沉,一旦跟太子的婚事定下来那绝对是拉仇恨的事情,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时候,柳越越琢磨着该怎么开口说二夫人之死的事情,张世良见她久久没有回话,又问道:“可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你且放心,张嬷嬷虽然严厉,但是却是太后的心腹,定然会好好的教导你的!听说你最近都在跟舜筠好好的读书写字,你既然有了这个心思,定然会很快把规矩都学会的!”
“父亲!”柳越越面色严肃的沉吟了一下,“我有一件事情一定要同您说,因为这关乎着母亲!”
“嗯?”张世良将眉头蹙起,又见柳越越的神色凝重,“何事?”
“是关于母亲之死的问题,难道父亲从来都没有疑心过母亲究竟为何而死吗?”柳越越沉声说道。
张世良沉默了一下,眸子里面闪过一抹伤痛,顿了顿才说道:“你母亲当年去世的时候正是盛年,去世的也很突然,当时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我找了信任的几位御医,皆说你母亲是自然而亡,并非外力所致。难道你发现了什么蹊跷?”
“秀儿你来说吧!”
秀儿从她们在皇宫遇到十公主的小猫说起,隐去了自己被人打晕的事情只说不经意间发现了花圃的花匠与宁波侯府的关系,最后说道鸢尾与红丸的事情。
“你说的都是事实?”张世良站起身来,脸色铁青的问道。他当年虽然疑心,但是从未曾想到过这个方面去,若真是如此,那么皇后之死难道也并非那么简单?
秀儿跪在他的面前,沉静的说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既然已经生疑,张世良迅速派人去查明此事,他的手段比起秀儿人单力薄,更加的凌厉,更加的快速,不到五日的功夫就将所有的事情查明,并且证据直指宁波侯府。
在将所有人的证据收集完毕之后的第二日,张世良就亲自向大理寺报案,并且递交了证人与证据,此事很快传到了皇帝的耳中,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先皇后遇刺一事。很快皇帝就将宁波侯府控制住了,派了专员调查此案。十多年前的旧案,还能够再起波澜,可谓是震惊朝野。
当年皇后仙逝的时候,向来仁厚的皇帝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都十分的暴戾,朝廷官员往往因为一些小错而招致杀身之祸的不少,皇后之事是皇帝的心结,如今这块禁地再一次被涉足,众人仿佛又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战战兢兢的日子一般。
又远见得官员们早早的跟宁波侯府划清界限,更有甚者还会踩上几脚。太子与大皇子的人又以此此事为契机,各自攻击对方的人,虽然真相尚未全部落出,但是朝廷之上已经是风风雨雨了。在京城中显赫了几十年的宁波侯府在相府的打击已经天家的怀疑之下已经摇摇欲坠。
柳越越怕死,自从上回子在相府差点被两个小厮刺杀之后,更加的深居简出了。她并不知道自己听之任之的的行为会带来那么大的动荡,还是在张瞬英来了闹了来之后方才听说起。
“你现在满意了?”张瞬英用十分怨恨恶毒的目光瞪着柳越越,“因为你我娘亲被软禁了起来,现在我外公家也快要完了,你应该十分得意吧!我知道,一直知道你就是看我们顺眼,现在看着我们痛苦,你应该高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