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今天怎么没精打采的?”
没精打采的薄辞雪看了两个男人一眼,直起上身,趴到角落里蜷起来,明显是不想跟他们呆在一起的意思。见状,叶赫真顿时也不确定了,连忙凑过去问:“你生气啦?”
薄辞雪偏过脑袋,不吭声。叶赫真大惊,他陪薄辞雪玩了一下午,居然没发现对方生气了,实在是大大的失职。裴言大骂叶赫真没用,赶快把薄辞雪薅进怀里:“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好不好?”
“喵!!”
乌发美人奋力挣扎,反应激烈。裴言以为自己压到他的头发了,慌忙松开手,只见他泪汪汪地护住自己的胸口,眼眶湿红,好像痛极了。
他之前从不喊痛,几乎让人以为他是个没有痛觉的人,而现在却露出这样的神情,显然是忍不住了。裴言眉头紧蹙,越发觉得叶赫真多余,连这都没发现:“愣着干什么,赶紧传御医!”
叶赫真也被薄辞雪的样子吓到,飞速跑了出去。裴言软下口气,道:“没事的,给我看看好不好?”
见裴言没有恶意,他戒备的动作慢慢放松了一点。裴言小心地哄着他,翻开披在外面的长衫,顿时吃了一惊:“怎么……这么大了?”
原本只有一点点软肉的双乳变得圆鼓鼓的,散发着很淡的奶味。单薄的里衣被撑出了饱满的轮廓,殷红的乳尖隐隐约约透出来,顶端溢出淡白的湿痕。
随着衣衫层层解开,室内原本微不可察的奶香霎时变得浓郁起来。雪白的乳肉随着呼吸小幅度地起伏,挺翘的奶尖被肤色一衬,像白牡丹花的细蕊一样红。
乌发美人不觉得不好意思,只觉得胀痛得很,表情可怜兮兮地皱着,看上去快哭出声了。裴言试探着揉了一下,问:“是这里痛吗?”
怀里人细声细气地叫了一声,说不上是舒服还是难受。顶端的湿痕洇得更开了,颤巍巍的,要坠不坠的样子。正在此时,叶赫真已跟插了翅膀似的飞回来,一把掀开帷帐,急匆匆道:“御医来……”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脚底被稠浓的奶香熏得一阵阵发软,顿了好几秒才把最后面那个“了”补上。
薄辞雪身体不好,抹云山庄里常有御医轮流待命,来得很快。御医见多识广,很快给出了结论:“回禀将军,陛下这是出现了假孕现象。陛下现在……可能还认为自己怀着胎儿,所以身体也就出现了怀孕时对应的征状,过一段时间就会自然消失了,无需惊慌。”
乌发美人不知道听没听懂,气愤地想去挠说话的人。裴言搂住他细溜溜的肚子,将他散乱的衣衫整理好,又追问现在的情况该如何处理。御医被薄辞雪愤怒的视线盯得浑身冒冷汗,委婉地暗示了一番,匆匆磕了个头便告退了。
他说得不明不白,但叶赫真和裴言显然都懂了。叶赫真局促地搓了搓手,善解人意道:“裴兄,你辛苦了一天了,要不交给我,我来给他弄吧。”
裴言破口大骂。最后两人协商了一番,决定一人一边。幸而巫奚最近几天不知道忙什么去了,要不然又是一场硬仗要打。
盛夏燥热,竹席却凉丝丝的。乌发美人愉悦地将自己摊在上面,维持了大半天的胀痛终于得到了缓解,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正想闭上眼睡一会儿,眼睛忽然睁大,像是发现有什么不对。
面前两名两脚兽的裤裆居然不约而同地涨立起来,看上去硬鼓鼓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偷偷躲在里面。薄辞雪的眉头一拧,似乎本能地认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大约为了防止这两名还算友善的两脚兽被不明生物寄生,他好心地抬起双足,一边一个,准确无比地踹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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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烧/陛下,您的演技真好,我认识的所有人都望尘莫及
裴言和叶赫真双双面目狰狞地被踹了下去。乌发美人疑惑地趴到床边,看着他们痛苦的表情,目露担忧:“喵?”
喵完又伸出舌尖,雨露均沾地舔了舔两人的脸,像是在安慰他们。
裴言头皮一麻,几把又开始身残志坚地往上挺。他赶紧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道:“没事,还痛不痛?”
薄辞雪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自顾自地围着他观察了一圈,目光又落向另一只两脚兽。叶赫真翘得更高一点,因而伤得也就更重一点。从外观来看,那只不明生物已经完全蔫了下去,应该是被顺利击倒了。
他满意地朝那坨东西龇了龇牙,以示威慑。叶赫真感觉下体凉飕飕的,连忙也爬了起来。正在这时,外面骤然飞进来一只大鸟,直直地撞在了叶赫真的身上,撞得晕头转向。好几个侍立在门外的宫人都没抓住它,纷纷在殿外告罪,跪了一片。
裴言和叶赫真的眉头同时拧了起来
那是一只累到快吐血的海东青。
海东青数量稀少,若无十万火急的事情断不会用它报信。叶赫真眉头紧拧,从它的腿上拆下来一张字条,笔迹异常仓促:星兽进犯,速归!
然而谁都知道,星兽主要集中在极南地区,北方压根没有成规模的星兽群。
叶赫真捏住字条,沉吟道:“……这是叶赫达理的字迹,他不可能在这种事上骗我。”
一个可怕的猜测同时浮上二人的心头:草原上物产丰富,野兽多得数不清,没道理连一支星兽群都没有。或许星兽早已进化了出来,只是它们有意识地隐藏了这一点,只等时机成熟,给毫无准备的人类致命一击。
那就更恐怖了。这意味着它们拥有不低的智商,甚至不亚于人类。
回想数月来的种种,似乎一直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拨动乾坤,比如拙梦这种使人意志消沉的毒香如何从不开化的蛮荒之地流入境内,又比如韩家如何得知他们的前任皇帝沦为了草原首领的帐中人。
甚至就连药监司这种机密之地都有了它们的蛀虫,恐怕这场棋局已在不知不觉间下过了大半,到了围攻的时候了。
“裴兄,我要先回去一趟。你在这里保护好他,做好随时开战的准备。”
“我知道。”
裴言眉头紧锁,看了眼神色懵懂的薄辞雪,轻轻顺了顺他的长发。他送叶赫真出门,却又在门口撞上了急急来报的侍卫:“将军!揭阳门被人泼上了擦不掉的红颜料,写了一些大逆不道之语,百姓已经议论疯了!您现在要去看看吗?”
裴言偏头看了一眼窗外,肥绿的叶子在黯淡的日光下瑟瑟摇晃。这场雨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是要下不下的样子,氤氲了整整一日,到黄昏时终于压不住了。
“恐怕不是人写的。”他淡淡道:“走吧。”
室内重新静寂下来,该走的都走光了。乌发美人无聊地趴在竹席上,在床榻间四处扑腾,忽然发现了一根细细的、硬硬的东西。他好奇地将它扒拉出来,发现那是一根纯白的鸦羽。
消失多日的巫奚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看着对方抱着那根鸦羽滚来滚去,微微一笑。他拈了一颗葡萄,送到薄辞雪唇边,说:“陛下,您的演技真好,我这辈子认识的所有人加起来都望尘莫及。”
薄辞雪奇怪地瞥了眼这个穿着斗篷的怪人,吞掉那颗葡萄,发出一声软绵绵的猫叫。
*
揭阳门位于云京南北中轴线上,是内城的正南门,飞檐翘伸、恢弘巍峨,相当于云京的头面。此门修建时可谓是倾尽全国工匠之能,连地动都未曾撼动分毫,而现在的城墙上却被泼了两行湿淋淋的血字,用怪诞的语序和字体写着
“我们来讨还被你们夺走了三千年的东西,”
“我们的尊严,生存空间,和血肉。”
字字狰狞,如同索命的利爪,触目惊心。
裴言吩咐官员找人铲掉它们,又问守门的士兵:“看见是谁写上去的么?”
守门的士兵脸色苍白:“回将军,没有人……这个字是凭空写上去的,一笔一划,城门底下的人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