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我背你去洗澡。”

阎东瘪了瘪嘴,扑到祁卫身上,树袋熊似的挂在祁卫身上被洗了个澡,又被背回床上。

阎东真的累了,药效不断发作,他闭着眼睛迷糊地感觉到祁卫给他套上内裤和短袖,又过了一会儿感觉到祁卫也走过来躺进被窝,抱着他,亲了他一口。

灯灭了,阎东的意识逐渐模糊。

他身体诸多不适,又吃了很苦的药,但心里是甜的,他想起二十出头时他和家里开杠,他妈训他,找个粗心的男人能在你头疼脑热照顾你?阎东往祁卫怀里蹭了蹭。

能啊,现在这会儿不就被他爷们顾得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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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东睡醒时不过八点,他出了一身汗热的难受,推了推身边的人,含糊地嘟囔一句,一旁睡着的祁卫就立马翻身把空调打开,又转过来摸摸阎东的身子,替他擦了一把热汗,半睁着眼睛看阎东的样子。

阎东最爱睡懒觉,半梦半醒时皱着眉头,那股子消磨不见的少爷气息就回来几分,祁卫看了他一会,便想凑过去亲亲他,想想又觉得算了,害怕动作太大吵着他,阎东最近工作忙,难得才能睡会儿懒觉。

阎东再醒过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自从去年年底他升了职,只要是休息日,他就是这样子昏睡一天,太累太乏。

右手小臂压着眼睛,还没睁眼就打开嗓子喊祁卫。“老祁!老祁!”他才睡醒,嗓子又哑又紧,没能发出多大的声音,但祁卫还是很快出现在卧室,带着一杯温水。

“醒了?”祁卫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又把手伸进阎东的上衣摸了一把阎东的胸膛,这是他俩独特的叫醒方式,祁卫独家研发给少爷的顺气大法。

“我做了饭,起来吃。”祁卫右手在阎东胸膛摩挲了一会,顺着往下碰到阎东下陷的胃,接着说,“快起来了,胃都饿瘪了。”

祁卫说完就想把手抽出来,但阎东覆在眼上的右手飞速下移一把握住了祁卫的小臂,终于睁开了眼。他眼睛亮,看着祁卫时就像在撒钩子,祁卫和他在一起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一看他这个眼神就知道他要干嘛,抽出手用拇指轻轻抵在阎东的眼角。

“行了,赶紧起来吃饭,眼屎都没擦别想那些幺蛾子。”话说得嫌弃,但动作温柔至极,祁卫轻轻蹭去阎东眼角的分泌物,又捏住阎东的脸颊晃了晃,“去餐厅等你,快起来洗漱。”

他直起身往门外走,刚迈出两步就听见床上呼啦一声,阎东掀开了被子,右腿弯曲支在床上,生怕身前的人不知道,故意扑通一声,挑衅似的看着祁卫,长长的呻吟了一声。

阎东扬起右手,冲着祁卫摆了摆手,“那你不来,从今儿起,它就是我老攻。”

祁卫看着他,有点想冲过去朝着他屁股拍几巴掌,还想录下来让阎东的下属看看他们雷厉风行的领导居然是这么个小无赖,但他不会,阎东这副样子他不想和人分享。祁卫走过去用手卡着阎东的下巴,手指按着阎东的脸颊,一边捏一边摇晃,“我可没那么禽兽,起来吃饭吃药,好了再说。”

“靠!一周就放一天假,你还让我看着不吃?老祁,你是不是不行了?不行换我来!”阎东费劲的在祁卫的魔爪下嘟着嘴说话,左手已经不老实的去扒祁卫的裤子,刚碰上裤带就被按住,祁卫压着阎东的手往下,坚硬火热的部位明晃晃地反驳着那句不行,但祁卫还没精虫上脑,“赶紧起来吃饭,吃完饭再收拾你。”

阎东确实饿了,肚子叫了好几声了,他拽着祁卫的胳膊借力坐起来,拨弄了几下自己睡偏颇的发型,问祁卫,“你做饭啦?做啥好吃的了?饿死我了。”祁卫报了几个阎东爱吃的菜名,又捏了捏阎东的脖颈,催促阎东起床,“麻溜的,一会饭凉还得热。”

祁卫原先是不会做饭的,遇见阎东之前最拿手的一道绝活是煮方便面,上班吃工作餐,晚上回家点外卖,后来阎东住过来,跟着他吃了一个月快餐之后,祁卫先不舍得了,从头开始学,切菜掌勺,奈何天赋不高,至今为止也就会按照食谱做上三五道,偏偏都是阎东爱吃的。

阎东的双脚终于沾上地板,坐在床边故作深沉地喊了一句祁卫,“老祁,”祁卫正举着杯子往他嘴边喂,阎东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接着说“我可真他妈稀罕你!”

嘴甜还爱表达,刚认识的时候祁卫就招架不住阎东的诚实,五年如一日的稀罕阎东这股劲儿。他又喂阎东喝了一口,把脚上的拖鞋换给阎东,捏着他的脸,想着今儿真得好好疼他,让他管住自己这张惹火的嘴,“先留着,等会有你受的。”

午后的阳光慵懒,是南城梅雨季节难得的晴天,明明是出去逛逛的好时光,但偏有人要把时间浪费在床上,祁卫按着阎东的肩膀,掐着他的腰,单膝跪在床上,在他的身后用力。

一周没释放过的欲望全都埋在了肠肉里,起先阎东还主动回头朝祁卫索吻,但很快便承受不住近乎凶狠的顶撞,他从嗓子眼挤出几声呻吟,有时痛苦、有时畅快,最后整张脸埋在手臂上,呜咽着喘息。

嫩红的肉顺着青筋暴起的肉棒翻出,透明的润滑剂被打出白色的泡沫,后穴埋着一根作恶的性器,他自己的欲望也被握在那人手里,龟头下的软肉被磨蹭着,他的后腰痉挛,刺激顺着神经让脚趾也蜷缩,他快到欲望的巅峰,又冒出几句哭似的喘叫。

身后的人最懂得如何让他难堪,手上的力度突然加大,疏解中带上了一丝凌虐,阎东急促地呻吟,一个疼字还未说出口,就先被问题砸了满头,祁卫问他,“昨天说,说我侵犯你隐私?”硬挺又用力地顶撞肠壁,摩擦过敏感点,让阎东的腰无力的坍塌,身后的人很快追上来,贴着阎东的发丝,用嘴唇蹭他的耳尖,满是情欲的沉重喘息声灌进阎东的耳廓,他被祁卫的情欲感染,被祁卫的气味包围,他做爱时恨投入,只记得该叫该喘,丧失了语言能力,身上的人知道他的弱点,握着他性器的手松开,转移到他的乳头,带着黏腻津液的手指搔刮着嫩肉,猥亵般轻浮的动作。

祁卫问,“知道我在干吗嘛?”阎东听得到却没有精力回答,身心沦为快感的奴隶,祁伸出舌头舔阎东的耳朵,满意地等着阎东后穴收缩带来的快感,右手收回去摸着阎东的欲望,轻声的、恶意的告知阎东,

“我在侵犯你,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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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卫很喜欢做完爱后和阎东相处的时间,阎东身上会留下几块红色的印子,沾染上他的气味,表情倦怠慵懒,眼角常常是红的,朝向他侧身躺着,祁卫会伸手揉他的头发,无端生出一些满足,那是与占有阎东时不同的心理。

祁卫想起第一次和阎东上床,没什么经验的两个人为了满足彼此互相忍痛,祁卫在阎东的甬道挤了半管润滑,但仍然进出的吃力,祁卫记得阎东甚至没有高潮,但仍在祁卫射精后朝着祁卫摆出大大的笑容,想向祁卫索求一个拥抱又不太敢靠近,阎东问,“我是不是没做好?你还舒服嘛?”

如果说从前祁卫还遇到过别的什么人在他生命路过,但那天以后,阎东便住在了祁卫心里。

祁卫伸手摸了摸阎东的后背,躺着的人换了个姿势,平躺着闭着眼休息。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阎东开口和祁卫商量。“周一出差,去沪市,两天。”

沪市是阎东的老家,阎东没到南城找祁卫之前都生活在那里。祁卫低头看着阎东,捏着他的耳朵回话,“嗯,好好吃饭,酒局能推就推。”

“放心,这次带个能喝的!我养胃。”阎东又翻了个身,腿搭在祁卫腿上,手臂搭着祁卫的腹肌,伸手搓了一把祁卫的小腹,祁卫不自觉地紧绷起来,阎东就小声笑了,故意逗祁卫,“别吸肚子,我检查一下你的真实水平。”阎东又戳又按,搞得祁卫有几分紧张,他身材一直比阎东好些,自诩为身为攻的尊严,但最近确实有些散漫。

“你腹肌变小了哎...”怕啥来啥,祁卫默默许诺,明天开始,恢复健身!

祁卫按住阎东的手,用手掌把阎东的手整个包住,“咳,行了,再摸又起反应了,”他握着阎东的手,想到什么似的又接着说,“出差...出差顺路去看看你爸妈吧,有时间的话。”

阎东和家里闹僵了,因为出柜的事。

阎东沉默了许久,过一会儿牵着祁卫的手放在自己的胃上,祁卫顺着他的动作轻轻抚摸帮他暖胃,他低头看阎东的表情,不难读出的落寞。“不去了吧,我们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去了也是添堵。”

话是这样说,但阎东到底挂念父母,他从不为选择和祁卫一起生活后悔,但对爸妈的愧疚也一分不少,他是独子,承托父母全部的期待和记挂。

阎东在上海的第二晚和好友见了一面,约在曾经总去的居酒屋,他刚跟祁卫通了电话,被关照了饮食,于是好友喝酒,他喝茶...

“艹...你这装的哪门子家养小白兔啊?跟我你还喝茶?我能怎么你嘛?”林凯文见好友接了一个电话就把杯中的酒换成茶,郁闷值到达了顶点,他咽下一大口啤酒,语气不善地继续攻击不在场的那位。“管这么严,你还有没有点人身自由了,这是回沪市了,你这是回家!怕你不回南城啊?盯得这么紧!”

林家与阎家是世交,从穿开裆裤俩人就在一起玩,林凯文倒不是真的讨厌祁卫,就是总是下意识地把自己往“娘家人”身上靠,从不说一句祁卫好话,怕阎东吃亏。

“不是,胃病犯了,他提醒我注意。”阎东喝了一口热茶,今天中午的应酬光说话也没怎么吃饭,他这会是有点不舒服。但他不提还好,一听这话林凯文又来劲了。

“对!还有你这个胃病,姓祁的怎么照顾的,给照顾出一胃病,我是挺服!”林凯文越说越气,那表情恨不得立刻手刃祁卫,阎东看着他觉得好笑,心里也不愿意别人说祁卫,一遍翻菜单一遍应付,“行了啊,你还来劲了,我胃病是我辛苦奋斗被资本家剥削来的,关他屁事。”

“怎么不关啊,你要是不跟他跑去南城,好好待在沪市,你爸妈的公司不就给你管,你就是资本家!时你剥削别人!能轮得到你得这病?”

“噗,得了,我还是给自己积点德吧,我干嘛非得剥削别人。”阎东懒得搭理林凯文抽风,叫来服务员点了几道菜,继续风轻云淡地品茶,林凯文看他满不在乎,吃亏了还倒给别人数钱,满腔的恨铁不成钢,扼腕叹息!

“不说这个,你这次回来待几天,不回家看看阎叔阿姨?”林凯文试探着提问,他知道阎东和家里关系疏离,当年阎东从家离开,那可是签了一纸断绝关系证明的!虽说肯定没去公证,但是阎家二老的态度和阎东的决心,那可都是白纸黑字实打实的。

“没,明儿就得回去。”阎东一杯茶喝完,把玩着杯子,半分钟后又接着说,“我,我爸妈最近身体怎么样?”林凯文就等他这一句,怎么也是从小处到大的长辈,眼看着岁数越长越孤独,林凯文心里也不是滋味,阎东可是独苗苗!三代单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