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随云咧嘴一笑,自信满满地说:“迟早的事。”

卿无尘那厢快马加鞭来到了随州,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张旗鼓就进了城。

刚一入内,便惊动了裕王。

裕王正在府中悠闲品茶,听到手下的通报,皱起眉道:“他来做什么?”

不禁一惊,暗自思忖:“莫不是来调查本王的?”

一旁的谋臣李桑梓微微一笑,说:“王爷,不如请卿世子过府一叙,也好趁机打探一下虚实,若是可以拉拢……”

裕王听后,觉得有理,当下点头,又问来报信的:“他现下人在何处?”

手下道:“他去了王大人府邸。”

“噢?”裕王一脸惊奇,“那老家伙都不在府上,他去做什么?”

这样一想,裕王越发觉得卿无尘此番突然来随州,目标直指自己,心中警铃大作。

那厢,王宅内,卿无尘的突然造访,如巨石入河,激起千层风浪,让王初芸的继母许氏与家中的幼弟惊惶不已。

许氏还不知卿无尘与王初芸已然和离,只见他一人带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来,那架势,仿佛是要来拿人一般。

许氏小心翼翼将卿无尘迎进堂屋,试探问道:“不知姑爷此番来随州所为何事,我们家姑娘呢?”

卿无尘脸色阴沉,毫无笑容,整个人气压很低。

但其实因着是来到王宅,他已经尽量克制情绪,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然而,一点也和善不起来。

他说:“我此番是想问一下王夫人,家妻近来可有回过娘家?”

“啊?”许氏不禁诧异,暗道奇怪,忙不迭回答:“噢,没,她没回来。”

过了一会儿,许氏偷偷瞄了一眼卿无尘,陪笑道:“怎么,我家姑娘不是应该在你们公府里吗?”

既然王初芸未曾回来过,卿无尘便也不想再在此处过多停留,起身行礼:“王夫人,打扰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便不留了。”

说罢,便带着人马又火速离开了。

许氏与下人们面面相觑,满脸疑惑,不禁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真是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

卿无尘刚出王宅大门,正准备上马离开,就见前方一人骑着马疾驰而来。

那人到了他马前,翻身下马,恭敬地行礼:“卿大人,小人是裕王府的,王爷听闻您来了随州,特遣小人来请卿大人过府一叙。”

卿无尘神色冷淡,语气也没什么感情:“您家王爷消息倒是灵通。还请回禀王爷,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便不去叨扰王爷了。”

说罢,马头一偏,绕过那裕王府的人,挥鞭策马而去。

那随从也是一脸茫然,只好回府复命。

裕王在府等着,见随从回来,慢条斯理问道:“他怎么说?”

随从赶忙将卿无尘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达了。

裕王听后,不禁挑眉:“又走了?他此番匆匆来,又匆匆去,到底是为何事?”

随从思索片刻,揣测道:“小的看卿大人带了一队人马,那阵仗,很像来抓逃犯的,莫不是圣上令他来随州抓什么人?”

裕王陷入沉思,转头问谋臣李桑梓:“桑梓,你怎么看?”

李桑梓也低头沉吟半晌才道:“依在下看,卿大人如今深受陛下信任,常为陛下办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他的一言一行绝不简单。此番来随州,明面上是去岳丈家拜访,可一盏茶的功夫都没待,就又走了,在下觉得,他私底下可能是来……探听王爷虚实的。”

“当真?”裕王一惊,双眼眯起,“好啊,这个卿探花,前一阵子听说他站了许王的队,后来又听说他把许王干儿子给送进了牢狱,从此又得罪了许王,实在叫琢磨不透。”

李桑梓微微点头,接着说:“总之,卿世子此番来,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那厢,怀着不可告人目的的卿无尘一行快马加鞭出了城。

星厌与卿无尘二马骈行,他略带抱怨地说:“爷,我就说咱们人的消息一准没错,奶奶她并没有回随州,您何苦亲自来一趟确认。”

卿无尘在随州城外勒住缰绳,跳下了马。

他望向那高耸的城楼,天际飞过一只孤鸟。

若是她没有回随州,又会去哪儿?

她又究竟能去哪儿?

难道她为了躲开自己,竟连家都不回了么?

想到此处,卿无尘的心中一阵刺痛。

“爷,你的手!”

不知何时,他下意识抓住道旁一株野藤蔓,藤蔓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刺,将他的掌心,扎得血肉模糊。

他竟丝毫未觉出疼来。

第148章 没错,我就是要在她一棵树上吊死

转眼女科乡试开考,王初芸足足在考场内考了三日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