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规蹈矩过活二十年,也堆积了二十年的怨与不满,可他注定生来就是要走那条路的,所以他不能向家族宣泄的,便都泄到了我身上。

性爱对谢惟来说是很好的发泄渠道,我就是他沉稳与疯狂两个人格之间的纽带,一旦他感觉无法再前行,势必要通过粗暴的性爱将内里的歇斯底里释放出来。

我在私宅住了一个多月,每天都会想尽办法拖延回来的时间,哪怕是争着跟同学做值日,又或者是多做两套卷子,能推迟一分钟是一分钟,谢惟显然是发觉了的,但他自个也总是很晚才回来,因此我以为他并不介意。

很快的,我就明白他的介不介意,只在于他那日的心情如何。

晚上八点半,我回到私宅,刚准备上二楼,抬头一看,就瞧见谢惟正站在二楼的楼梯尽头阴森森地看着我,灯光很亮,衬得他眼睛愈发幽暗,我本能地觉得这样的谢惟很可怕,踌躇着不敢上楼。

谢惟默然地看了我一会儿,转身消失在了楼梯口处,我悄然松了口气,壮着胆子迈开双腿一步步走上楼梯,走到我的房间,打开门

忽然伸出一双有力的双臂,狠狠将我扯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我被吃进了黑暗里,会出现在这里的,除了谢惟别无他人,但我还是吓得惊叫一声,谢惟从背后抱住我,一手按在我的嘴巴上,一手很粗暴地扯我的校服,他的手很热,带着薄茧,探进我衣服里用力摸我的身体,像是要把我揉烂。

这一个多月,我虽知道谢惟在床上向来不温柔,但还是头一回面对他这样狂风暴雨般地对待,吓得不断在他怀里扭动,不多时,我就发现大腿根有坚硬的东西顶上来了,我的校服被他扯得裂开,他摸进我的校服裤里,掌心插入我的大腿,很粗重地揉我。

先是来回摩挲我的性器,我痛得踮脚想要躲避,他的掌却即刻追随上来,更用力地扯着我的性器把玩,他的呼吸很重,也不说话,我吓得不轻,疼得流泪,无助地抓他捂在我嘴上的手,哭着含糊地喊他的名字,“谢惟,谢惟.....”

谢惟一点儿没有因为我的求饶放缓手段,他揉了我一会,发现我没有反应,指尖直接摸到我的穴口,没有润滑就要硬生生往里钻,尖锐的痛感袭来,他强硬地挤进去,听见我绝望的尖叫哭喊,谢惟才终于像是获得一丝满足,喘息着啃亲我的脖子,骂我,“婊子,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我回来的时间跟往常相差无几,不懂他为什么要突然发难,从指缝里发出断断续续的音符,“做,卷子,卷子......”

他并没有消气,像野兽一般狠狠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挟持着我往前走,他的手仍插在我的大腿根里,我一迈步,就像是坐在他的手上,被他把着走的,随着走动,他的掌心摩擦得更厉害,我被他丢在床上,啪嗒一声,房间骤然大亮。

他开了灯,我被光芒刺得闭上了眼,半晌才强忍不适睁开,见到跪坐在我身上的谢惟。

光从他头顶泄下来,他的眼睛黑得没有一丝杂质,像是要把我吸进去,带着凛冽的杀意。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谢惟,连哭都不敢哭,这会才明白过来,他今天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悦的事情,才拿我晚回来的事大做文章。

谢惟把我的校服掀上去,卷到锁骨处,冰质般的眼睛扫射着我的上身,我怕得厉害,为了少受些痛苦,不得不讨好他,这一个月,我们的性爱虽然不算太频繁,但我也已经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少年,我忍着羞耻,颤抖着握住他的手,谢惟深深看着我,我差点就要放弃,可还是僵硬地把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胸上。

他喜欢玩我的乳头,每次上床时都又掐又咬,我呼吸缓慢,握住他的食指,放在了小小的乳粒上,抓着他的指腹,来回摩挲我的乳头,他就这么看着我淫荡的动作,眼里的晦涩越来越深,我几乎就要受不住这样的眼光,莫大的痛苦和耻辱把我淹没,就在我即将哭出来时,谢惟猛然扑上来,啃咬我的唇。

我的唇瓣被他吮得又痛又麻,他不知是有意无意送了很多口水进我的嘴里,我有点想吐,他却拉开一点距离,死死盯着我,我不得不忍着恶心,咕噜一声把他的口水都咽下去。

谢惟像是终于满意了,沉重的呼吸扑打在我的脸上,伸出舌尖舔我红肿的唇,像是惋惜,“这么漂亮,为什么偏偏是个出来卖的婊子?”

在谢惟的眼里,我与王生秦是一丘之貉,我自愿出卖自己的身体换取利益,可他却从来不问我是不是自愿的,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反驳他的话,但他已经倾身去拿润滑剂,我又觉得没必要了。

有哪个嫖客会去在意婊子的想法?

谢惟把我翻了个身,从后面肏我,冰凉的润滑剂和滚烫的性器形成鲜明的对比,我怕得一直在抖,谢惟的性器已经狠狠插了进来,就像是被竹签挑去虾线的虾,我疼得整个人都绷紧了。

谢惟自顾自地抽插起来,他亲吻我的背,大掌把我的双腿掰开到极致,边干我边揉我的性器,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我的性器终于一点点地硬了起来。

他乐此不疲地给我套弄,三两下就让我射了精,然后把我射出来的精液当作润滑剂送入我的穴里,我的脸埋在枕头里,没有声音地哭着。

谢惟趴在我的身上,我听见他带着喘息的含有怒意的声音,“喜欢男的怎么了,越不让我喜欢,我越偏要喜欢。”

“宋槐,操死你。”

我大抵明白谢惟这次发怒的缘由了。

他原是一颗肆意生长的参天大树,种在了谢家后,茂密的枝叶都被残忍修建成谢家所需要的模样,因而扭曲,疯狂。

可我也不会可笑到去可怜谢惟,毕竟,这棵大树的根,正在鞭挞我的肉体与灵魂。

我才是真正的可怜虫。

8.

谢惟是个定时炸弹,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沉寂,什么时候会爆炸。

有一天赵姨让家政到私宅清扫,堆在一旁的垃圾袋打开着,我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药瓶,鬼使神差走过去,上面是全英的说明,我看不懂,但默默记下了一个词,上网查后,才得知那是控制情绪的精神类药物。

说难听点,谢惟原来是个神经病。

那么他所做的那些在我看来神经质的行为,就都有了一个解释。

我在新闻里看到太多精神病人控制不住拿刀砍人的案例,生怕谢惟有一天发了疯,把我大卸八块,因此对谢惟的畏惧更深一层,在他面前,我几乎是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他要我笑,我就得笑,他要我哭,我就得哭,他想做爱,我就得掰开自己的双腿,像个男妓一样把自己献给他,我是他手里提着的一只提线木偶,只有顺从,才能少受一些痛苦。

谢惟在外面伪装得很好,所有的疯狂就都转接到我面前。

我们的做爱频率逐渐多了起来,近来谢惟情绪不是很稳定,每天都需要通过粗暴的性爱发泄,有时候,他甚至不让我去学校,大白天把我按在私宅的角落里进入。

好几次谢惟都毫无预兆地闯进我的房间,不管我那时在做什么,他都可以准确无误地扒我的裤子,死死将我钉在他身上。

他干我的时候总是给我一种要把我弄死在床上的错觉,也会用很难听的话来羞辱我,仿佛骂得越难听,他越宣泄得越是痛快。

他说,宋槐,第一次见面我就想操你,你看着那么清纯,忍不住想把你弄脏。

他想把我变成更他一样的神经病,我绝对不会如他所愿。

三个月很快过去,谢惟对我的兴趣不减反增,我记着王生秦的话,忍不住又给王生秦打电话。

他恶声恶气骂我不知好歹,我实在思念外婆,在电话里苦苦哀求,王生秦不为所动,我急得口不择言,“你不让我见外婆,我就立刻离开谢惟。”

王生秦继续骂我,说我太不识相。

我正想继续求他,忽而察觉背后有一道温热的身躯贴上来,犹如被恶鬼缠身,我吓得寒毛倒立,听见谢惟带点笑意的声音,“你想要离开我?”

我呼吸都挺直了,连忙挂断了电话,想要转身跟谢惟说话,谢惟却发狠把我按在床上,他的手掐着我的后颈,把我的脸按入枕头里,我渐渐吸取不到空气,手脚扑腾着挣扎,谢惟直接坐在我身上,不让我起身,直到我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窒息死去,掐着我后颈的手才松开,我犹如濒死之人张大了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好半天才缓过劲。

谢惟仍像座大山一般坐在我身上,他足足有一八七,是成年男人的重量,我被他压得胸口发闷,谢惟从后卡住我的下颌,强迫我抬起头,阴恻恻地问我,“还离开吗?”

我毫不怀疑我如果回答了谢惟不满意的答案,他会怎样发怒,恐惧让我拼命摇头,我颤抖着,语不成调,“不,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