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着贺一斐出去,朝谢惟撅了撅嘴。

谢惟在看着我笑,我甜蜜起来。

外头阳光大好,贺一斐心情也不错,他叨叨絮絮地说着以前的事情,在他的口中,我跟他是青梅竹马长大,感情极为要好,所以他能跟我待在一起,他很高兴。

我喜欢听以前的事情,缠着他给我讲。

他讲了很多趣事,说我们小时候一起出去郊游,一起上学,还一起撒谎骗老师逃课,形象而生动,我听了不由也开心起来,原来我失去记忆前这么幸福。

“要是能早点好起来就好了。”我闷闷道。

他说了跟谢惟一样的话,“记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我朝他笑笑,不置可否。

很快就到了晚上,谢惟买了蛋糕让我许愿。

我又产生一种我已经过了很多次十八岁生日的错觉,但还是笑着小声说,“我希望我能早点恢复记忆,也希望......”我含情脉脉地看着谢惟,“跟你永远在一起。”

谢惟眼里折射出很璀璨的光芒,我注意到贺一斐神情略微有些落寞,连忙补充一句,“也希望小斐的身体赶紧好起来。”

他这才高兴地抿出一个梨涡。

晚上十点,我跟谢惟倒在床上做爱,他腿虽然不方便,但一点儿不妨碍做这事,我被他弄得死去活来,淫叫着颤栗,最终再无一丝力气地倒在床上昏昏欲睡。

睡着后,我模糊地听见有人在说话。

“哥,我真怕他想起来。”

“不会的,第二天他会什么都忘记。”

有人给我喂了东西吃,我排斥地想要吐出去,却被捂住了嘴,无可奈何地把东西咽下去。

我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人,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我为什么会想不起来?

温司,他是谁?柏垣,又是谁?还有娇娇和顾佳,她们都是谁?

我的外婆,原来我有外婆吗,她还在世吗?

我真的想不起来,好困好困,我要睡觉了,反正明天我又会忘记。

十二月三日,冬。

滴答滴答

九点闹钟一过,我就睁开眼。

大家好,我叫宋槐,今天是我的十八岁生日。

我的男朋友谢惟已经起床了,我听见外面的动静,掀开被子出去......

(番外老公)

柏垣回别墅时我正在花园里捣鼓各种珍贵品种的花。

我尤为喜欢花,却实在不是种花的好手,花匠刚刚栽培到花园里的花娇艳欲滴,但经过我几天的悉心照料,总能变得蔫儿吧唧,花匠看在眼里,却不好意思上前阻止我继续给花浇水,我折腾得自己满手土,自信地问花匠,“这样就可以了吧?”

他挤出一个笑,“宋先生好手艺。”

我明明都看到他眼睛里的泪都要流出来了。

今日份折腾花的时间够了,转眼就见到柏垣风尘仆仆地回来,他看见我,朝我骄傲地抬了抬下巴,我便起身小跑过去,刚想伸手抱住他,却见到自己满手的泥土,连忙打住,“我去洗手......”

“费什么事啊,”柏垣直接握住我的手,泥土也沾在他白皙修长的指节上,他直接把我抱进怀里,拉着我的两只手按在他的腰间,把他的西装按出两个泥手印,长长喟叹,“累死你老公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自称老公,我都有点记不清,但花匠还在这里,我有点害羞,挣扎了下,“有人呢。”

柏垣桀骜地朝花匠挑挑眉,“你有意见?”

花匠一脸有苦说不出,“先生,你别打趣我了。”

我忍俊不禁,被柏垣带着去洗手,我们两个的手上都是污泥,在清水的冲刷下,洗去所有的污秽,继而十指交缠在一起,往客厅走去。

他从来不避讳在外人面前表现与我的亲密。

我们上了主卧,柏垣脱下被我弄脏的西装,他身形精瘦,恰到好处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显露在我面前,说不出的性感。

与柏垣回来已将近两年时光,一开始我小心翼翼惴惴不安,笃定柏垣一定会气恼我欺骗他利用他,狠狠朝我报复回来,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仿佛不曾恼过我,反而似珍宝一般把我呵护在手心,久而久之,我才是真的相信,原来,他是真心在喜欢着我。

柏垣瞧我盯着他,大大咧咧地向我展示他的好身材,调侃道,“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小花痴。”

我垂眸笑了下,打开衣柜给他拿家居服,他刚出了几天差,一落地就往别墅赶,此时定是累极了,我转过身,正想让他好好睡一觉,他温热的躯体就贴了上来,把我圈在衣柜和他之间,他沉沉地看着我,我们太过熟稔,只一眼我就读懂他眼里的意味,但还是念着他工作的辛苦,嗫嚅道,“柏垣......”

他弯着唇笑,显得邪气又风流,轻轻地弹了下我的额头,扯过我手中的家居服,“你在想什么,以为我想亲你,我才不呢。”

他还是这般口是心非,我耳尖发红,我想的比他要下流一点。

柏垣是真的累了,换好衣服后就拉着我去床上睡,我整日无所事事,早上睡到十二点才醒,现在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但我愿意陪柏垣安安静静待着。

他把我圈在怀里,毛绒绒的脑袋在我颈部蹭来蹭去,低低地喊我,“宋槐。”

我亲了亲他的脸颊,“睡吧。”

他合上了眼,褪去所有的戾气之后,他温顺得像只依赖主人的大狗狗,我忍不住一直看他,事到如今,我已经能够清晰地分辨出他跟温司的区别,他除了容貌与温司有几分相似之外,哪里都和温司不同。

两年前他求我回来的话语仍在耳边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