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挺羞愧的,又很无措:“我也不知道。”
贺云山揉他孩子气的粉白脸颊,大拇指揩他眼尾,感慨:“沅沅那么小,就要给我生孩子了。”216眷恋温情地在他掌心蹭,声调软糯糯的:“我才不小。唔……就是奶儿有点小。不会……不 会……”216唇印在贺云山掌心,温热潮湿,“我不会就算生小孩儿了,胸还只有那么小吧?”
216总记得,贺云山说他喜欢大胸,那种穿着衬衫都会爆扣的丰 腴雪白胸脯。可他的胸脯一直像个小姑娘似的,小小的,圆圆的,满得很玲珑,刚刚发育含苞的花骨朵一样,刚好塞满贺云山的嘴。贺云山知道216还记得自己的调笑话,笑着说:“那就那么小呗,可爱。”
216听他说可爱,又巴巴地挺胸,献殷勤似的,把自己白嫩小乳给他吮,被叼住了,又丝丝绵绵地呻吟。
弄了两三个小时,又到了凌晨。216被清理干净,很快睡着了。贺云山披着雪青睡袍,站在桌边翻了几下216的习题册,错得挺多,但是很认真,每一道错题都圈出来,拿便利贴在旁边重做了一遍。他看了一眼床上酣睡的Omega少年,知道他是真的想上学念书。他其实并不喜欢自己的Omega念书,书籍、修辞和矫饰过的新闻会把216的心性盘弄得太过复杂精致。他喜欢幼鹿一样天真懵懂的216,喜欢全写在漂亮的茶色眼睛里的216。
但是216怎么说的?他很认真地看着贺云山,说:“我希望以后能帮先生的忙,你打仗,我给你擦枪,你开会,我给你念文书,你休息,我就轻轻地亲你。”
贺云山盯着日落时分216娇稚认真的脸,嘴唇抿成甜蜜的一条线,竭力想要让自己看起来可靠真诚。
这一瞬间,贺云山除了吻他,脑海中没有其他选项。
216的初乳在某一天的连续剧烈高潮中来了。他窝在贺云山怀里,感官被性欲逼到极致,像被揾着头压在水里,几近窒息地高潮,只能张嘴哼吟出情欲的泡沫,肉穴还被插得满满当当,就潮喷似的抵着Alpha的肉棒,骚水溅湿大片床单。他迷瞪着眼,世界变形似的融化,听到贺云山说:“沅沅,出奶了。”
216哆哆嗦嗦地看自己胸脯,两点嫩红乳头胀得糖豆那么大,微微地颤,两点乳白色液体点缀着,积成珍珠那么大的奶滴,倏忽滑落,被眼底含笑的贺云山用舌尖卷进口腔里。贺云山品尝到了初乳,还点评道:“淡了点,腥。”又立刻张嘴把翘嫩的奶头含住,大口大口地吮吸,啧啧出声,捋着乳根,团着揉着,乳波微晃,近乎淫亵地把小小奶乳中的初乳全喝干净了。
216细细地娇喘着,眨眨眼睛:“不甜吗?”土垚
贺云山抚着他的脸颊,追着他闪烁的目光,凑近了,亲吻着,唇缝翕动,一口初乳被喂进产乳少年的嘴里。216脸红心跳地咽下,有些讨好地说:“我觉得蛮甜的。但是可以更甜,所以我每天可以多吃一个蛋糕吗?”
贺云山被逗笑了,揉着他的乳,鼻梁蹭他脸颊:“聪明小孩儿,学会条件利用了。”
216却有点不高兴:“不是条件利用。我没有利用任何东西。”他总是觉得利用不是什么好词,跟杀戮、谎言和强奸一样,说出来,都觉得烫舌头。
贺云山揉他不高兴的脸蛋,嘬一口脸颊嫩肉:“好,仗着我宠你,这下好了吧。”
216这才满意,踢踏着粉拖鞋,又去写自己的孕期日记了。
孩子是在来年的冬二月出生的。
216临产前两天才开始害怕,他知道自己的肚子会被剖开,那个小小的肉粉色的婴儿会被从胀大的胞宫中取出来。
216寻求安慰似的问贺云山: “先生, 生孩子有多疼?”
贺云山已经联系好了军区医院,安排好了最好的产科医生,从科学角度来说,是万无一失的,但是当他的手放在216圆鼓鼓的孕肚上,看着这孱弱美貌的Omega少年挺着个与身材不符的大肚子,薄肚皮都快要撑破,白皮肤下血管青紫,第一次开始害怕了。
万一,万一有个万一呢?
贺云山不能再用概率论来处理216的问题,他承受不起失去216的代价。
贺云山吻他鼻尖,呼吸缱绻,盖过了吐息的震颤。他必须比216镇静,他必须做具有权威的说一不二的大家长和独裁的丈夫,他说:“会疼,但是沅沅可以熬过去,先生会一直等在外面,很快,也许一个小时都不用。”
“要是会疼很久很久呢?”216惊恐地问。
“那这是个坏孩子,他让你受苦,我会教训他。”贺云山有点严厉。216愣了一下,讨好似的凑过去,用花瓣似的红嘴唇碰碰贺云山的嘴唇,轻声说:“不可以欺负孩子。”
等到216生产那天,贺云山和施曳、秦钧一家等在产房外,他看着表,一分一秒地等,记下这个孩子让他的Omega受苦多久。
小孩儿是天生的灵,估计是预感到Alpha父亲的冷酷严厉,在威压之下,一个半小时就乖乖出来了,皱巴巴的,泡在羊水里,但是比其他的孩子都好看,眉是眉,眼是眼,隐隐有了清秀的雏形。他哭得那么大声,整间产房都被夏天一样的蝉鸣躁动笼罩。
216醒来就看到贺云山坐在床边,睫毛颤颤,哭红带泪的玲珑眼嵌在苍白汗湿的脸上,开口就是本能的撒娇: “疼,抱抱我。”
贺云山抱紧了他,却又怕把他揉碎。
这个孩子被取名叫贺知繁。因为贺云山觉得他很烦,但是他没有对216这么解释。
他不是个喜欢幼崽的Alpha,他认为他们幼小、吵闹、邪恶、恃爱行凶,像是偷渡到这个世界上来却顶着天使皮囊的魔鬼。
但是当贺云山抱着熟睡的散发奶香气的宝宝,从他的眉眼间看到216的影子,他又不能不心软,甚至容忍贺知繁会爬以后在他的办公室尿湿了军旗。
等宝宝到了可以见风的时候,216就把宝宝抱到院子里,一厢情愿地教他说话。
“宝宝,这是花。”
“看,这是云。”
“鸟停在树上哦,树-”
身后传来花瓣被碾碎的窸窣声音,216转过身来,眉眼含笑,生动鲜嫩,像是浴在金色日光和银蓝水波中的神,掌管美、春天和爱。216看着贺云山,教宝宝说:“宝宝,这是爸爸-爸爸-”贺云山脖子上挂着相机,举起来,生平第一次想要真正地记录些什么,咔嚓两声,定格了烂漫春光下216的笑脸和宝宝晃动的小蝴蝶一样的手。
贺云山没想到,216会写信给他。
那封信夹在他的领带盒里,确保他早上打领带的时候一定会看到。
先生:
早上好!我看了天气预报,今天是个艳阳天!希望你今天也心情愉快!
宝宝弄脏了你的新衬衫,我打过他的小手心了,你别生气。他多爱你啊,每次你一过来,他都会挥着他粉蝴媒似的多要你抱。
我十八岁遇到你,情窦初开得猝不及防。那年冬天好冷,我带着两件衣服和一只毛绒玩具来到你家,我很害怕,怕你打我。但是看到你的眼睛,我又怕你不喜欢我。
我总记得,我们第一个吻是甜滋滋的可丽饼味;第一次上床的时候,你的脖颈上有玫瑰色的细小血痕,被我偷价舔掉;第一次收到的礼物是兔子蛋糕,我舍不得吃,后来坏掉了;第一次说喜欢,我真怕你说我痴心妄想;第一次吵架,我现在都准过到不愿意回忆。我从小就听他们说Omega的荣耀,我不想要那些东西,我只渴求你的垂怜。
你是冬天雪松枝下未凝冰的霜,我想融化你。
要是我有一颗草莓,我只给你吃最甜的心,要是我有一枚太阳,我要把它别在你的军装肩章上,要是我有一条初春的河流,我只尤许它为你流淌。
现在一想起你爱我的事实,我依然觉得幸运,可以一整天都高高兴兴。
怕你烦,看不完长信,还那么费眼睛,我就不写了。
我爱你,等你回家,轮流读《三只小猪》的故事。
贺云山不愿提笔写信。他习惯矫饰,自认配不上216的真心。但是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写一封很长很长的岁月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