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韩渠回答,他垂眸瞧着人身上换过的、并不合身的衣服紧紧蹙起眉头,声音沉了下去,“里面那个人是不是欺负你了?”

“应该……没有吧?”韩渠用空着的手摸了摸后脑勺,努力将今日发生的事说得仔细些,“今天我去看鱼的时候,池子里忽然掉进去一个人……就是屋子里那个。”

“然后我就把他捞起来,带去屋里喂了药……我的衣服湿掉了就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休息。再醒来的时候,那个人也醒了……”

闻言楼庭舒稍稍松了口气。

“待会儿进去后,你直接回里面的房间休息好不好?”摸了摸韩渠的脸,他压低声道,“我有事要和那个人说。”

“哦……”韩渠虽有些迷茫,却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楼庭舒笑了笑,牵着人的手转身进了屋。

屋内。

晏明空已经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见外面两人终于说完小话走进来,又瞥见他们牵着的手,神色变得有些微妙。

他印象中的楼庭舒可不是这么张扬的人,有自己这么个外人在场还手把手牵着人……这是怕他对那傻子做什么吗?

这时楼庭舒松开手,接过韩渠怀里剩下的果子温声道:“进去吧。”

大概是察觉到屋内颇有些古怪的气氛,韩渠应了声便垂着头往里面的寝房走去,只在最后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楼庭舒冷下来的神情。

阿舒……要和这个人说什么呢?

见韩渠的身影消失在帘帐后,楼庭舒神色迅速冷淡下来。

“晏少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话我也想问问护法你……不,现在也不该这么叫了。”晏明空乌眉轻挑,双腿上下交叠望向仍旧站着的瘦削青年,“楼庭舒,没想到叛逃后,你倒是和个傻子在这儿做起了一对野鸳鸯。”

捕捉到其中的几个带讥讽的字眼,楼庭舒神色微沉,却也没反驳什么,只淡声道:“这与你应当没什么关系吧。”

顿了下,又道,“更何况,教主也并未对我下过追捕的命令,晏少君应该也能明白你师尊的意思吧?”

晏明空闻言,扯了扯唇角没说什么。

见状,楼庭舒心下微松,继而道:“既然如此,还请少君早些离去。”

听见这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逐客令,晏明空面色不虞,蓦地瞥了瞥寝房的方向,双腿交换了下故意道:“怎么?怕我对那个小傻子做些什么?”

楼庭舒未开口,只是目光却陡然变得冰冷,如同雪山巅上不化的玄冰叫人胆寒。

晏明空也并非真想和人对上,见状便收了收表情,不再挑衅,正色道:“开个玩笑罢了,不必当真。”

楼庭舒不置可否。

“其实眼下我还有一桩事想要劳烦于你……”方一开口,便见不远处的瘦削青年蹙起眉似要拒绝,晏明空快速道,“你想让那小傻子恢复正常吗?”

“什么意思?”楼庭舒道。

“你可曾找过药王谷的明越笙给他看过?”晏明空又问道。

“找过……但明谷主说暂时还找不到医治的方法。”楼庭舒敛下眸,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你……”晏明空顿了下,“有找过奚悬吗?”

#旧版(前两章与大修版相同)

第55章 3 惊惧(受发现强暴自己的人竟是教主)

韩渠陡然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昏沉的大脑还出于一片混沌的状态中。

是、是噩梦吗……?

昨夜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光怪陆离的可怖梦境,醒来的他好似刚从水里被捞出来,浑身都沁着冰冷黏腻的汗液。

仿佛从要被活生生撕裂的惊惧,男人狰狞灼烫的阳物、揉捏身体的手掌以及灌得小腹胀起的浓精……断断续续的画面出现在韩渠的眼前,那双布满血丝的呆滞眼眸猝然一动,惊疑不定地低头看去。

身上的衣袍已然不在,而他的身上……本该印满各种指印齿痕的肌肤却是一片光洁,没有任何痕迹的存在。

他坐在床榻上,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不知所措地抚摸起自己饱满的胸乳,一丝丝被蹂躏过后的刺痛感觉也不曾有。

“原来真的是梦……太好了……是梦……”

喃喃了好几遍,韩渠下意识地忽略了自己赤裸的身躯,以及昨晚那个莫名出现的神秘男子……

房门紧闭,桌上的灯烛也早已燃尽熄灭,屋内昏暗一片,只有糊着白纸的窗格子附近还透着些许来自外面的日光。

少顷,他想起自己每日都要去右护法那儿随身侍候,扫了一眼窗户,估摸着现在的时辰已经不早了,急慌慌准备起身前往右护法所在的水榭。

正当韩渠支起身体准备穿衣的时候,下身蓦地一凉,双腿之间的那处雌穴宛如失禁般淌出股股黏稠腥臊白浊液体,顺着腿根往下流去,渗入厚软的被褥之中。

韩渠的面色遽然一变,颤着手摸了摸腿上的湿腻的液体,将手抬到眼睛的正前方。

他双颊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无。

午时。

楼庭舒略一拧眉,微微侧目,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气,余光从浮桥上掠过,落在对岸的白茫雪地上。

那里依旧空空如也,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自一年前韩渠成为他的侍从起,就没有过迟到缺席的时候,楼庭舒也渐渐习惯了总有一人陪在自己身侧,以柔情缱绻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偏偏今日,已经到了午时,那人却还未出现。

这未免太过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