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1)

只当是伤得太深才让她如此,晟毓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又是一阵唾弃,走上前去在她面前停住,垂眸片刻复而开口:“琳儿,我有话和你说。”

身子一颤,想到刚在听到的消息,唐琳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我是来告诉你,我的答案。”稍稍停顿,晟毓深深的看着眼前人,她不再固执的为她做出选择,她将决定权交给她。

“答案……”唐琳低喃。

“嗯,在这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些事。”

唐琳不语,凝视着晟毓,双手背于身后,在这人看不到的地方,绞着。

“那是在三年前,我回青州的时候发生的事,”晟毓缓了缓,回忆起那场惨事,至今仍让她心有余悸,将她所见所听的一切叙述给那自幼被保护良好,不知世间险恶的人听。

唐琳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听着她讲叙一切,百般情绪涌上心头,为那两个死去的人叹息,为世俗的无情感到痛恨,更为晟毓亲耳从自己的母亲口中听到那样的无情的话而感到心痛,原来,这就是她一直害怕恐惧的,原来这就是她逃避抗拒的根源,转念,那么,她将要说出的答案会是什么?联想到了什么,又像是猜测到了什么,唐琳抿唇,从内心深处激起的暗流涌动着。

“你知不知,若我们在一起,所要面对的一切并不是那么简单,”此时的晟毓亦有些不安,当听到她所说的一切后,这人还是如同从前那般坚定吗:“世人的耻笑,冷眼,责骂,甚至……甚至你我不曾伤害他人,他们却依旧难容我们于世,不仅如此,还有……还有爹,娘……”

“够了……”唐琳突然打断了晟毓的话,“晟毓,你倒底想说什么?”一张俏脸此时显得格外的苍白,眼底的怒火却让人有种强弩之末的感觉。

惊讶于她对自己的称呼,从不曾被她叫过全名,何况是用吼的,她有多大的怨气才会如此叫她,再看眼前人,柳叶眉儿深锁,盈盈秋眸怒瞪,却止不住泪珠子往下滑落,唇连带着下巴绷得紧紧,彰显着那无法控制的情绪,是怒,是伤。

心上人的泪,一滴滴重重的打落在自己的心上,伸出手,想要为她抹去,在将要触及时,被那人一抬手,打落。

晟毓满脸错愕,从脚底升起的寒意,瞬间将她全身冻结,和当年坠落湖中的感觉一样,不,还多了一份绝望。

被拒绝的感觉竟是如此的痛,痛到让她连呼吸都象是一种刑罚。

“晟毓,你听着。”上前一步,双手在衣摆边紧握成拳,往日的霸道又重回到唐琳的眼中,直直的盯着晟毓,死死的瞪着她:“你若是敢说你决定和商睿成亲,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如坠冰窖的身子瞬时暖了起来,落入深渊的心因为心上人的第二句话,又重回到了峰顶,狂喜,庆幸,再也不去多想什么。

一把抱住这娇弱而又坚强的身驱,无视她赌气般的挣扎,以唇去侵占那两片觊觎以久的红。

谢谢你,一直坚持。

谢谢你,没有放弃。

这就是我的答案,一世不变。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让大家久等,先说声抱歉,主要晟别扭怎么走出这一步,把我卡的不轻。

第二,也知道很多人不太喜欢晟毓,因为她的逃避,她的别扭,但我却不得不为她说几句,请大家不要拿她和秦晋比,也不要拿她和晟诺比,因为事实上这三者完全没有可比性,不同的生长环境,不同的成长过程,所处的地位和性格的不同,她们所做出的反应也会不同。

也请大家不要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去看一篇古文,不要以为甜文中的人就没有纠结,就应该不顾一切勇往直前,我相信,就算在现代,也有很多人不敢走出这一步的。

其实,我一直觉得,不计后果,不顾一切的爱,就象烟花,绚烂夺目却很难长久,太容易说出口的爱,总是短暂的,一辈子很长,不求太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这样的话,在我看来是现代人对感情不够有信心的自我安慰,也是一种极不负责任的说法。

而那些,为将来想的过多人,让人觉得可恨也让人觉得可悲,却是我欣赏的,这样的人在她们的心中不止只有爱,还有对爱人的责任,爱的太深才会想得太多,正因为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的相守,才会在迈出这一步时,犹豫,当然,这样的人,往往会错过很多,很难得到幸福,但只要她们走出这一步,我相信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我们没能走到终点,是因为我们还不懂得爱,就已经爱了。

爱不是追求眼前短暂的快乐,而是两个人的坚持,即便有一日,爱淡了,变得不象最初那样的浓烈,更多的象是亲情与友情的混合,也请不要忘记最初两人想要天长地久的那份坚持。

哈杠杠各,BOO

51第五十三章

傍晚早已显得乏力的太阳缓缓地落下,几片黑云将黄昏最后的霞光遮去,空气中透着些许燥热与烦闷,突如其来的风划过略显冷清的小街,行色匆匆的路人眯了眯眼,低头继续往回赶。

秦家小院一如往常,忙碌一天回到家中的秦晋,坐在桌边,两眼盯着那一碗豆干,笋丁,肉块和花生做出的面酱发光。

昨儿觉得口淡,突然想吃娘亲做过的面酱,也就是随口那么一提,今儿心上人就为自己做了。

“傻愣着做啥,这是让你吃的,不是让你看的。”瞧见爱人一脸惊喜的模样,唇边含笑的小妻娇嗔。

喜滋滋的开动,用小勺将热汤淋到了饭中,举箸挑了好大一块酱放入碗中来回一拌,低头扒了好大一口,闷声不响,吃得有滋有味。

“别光顾着只吃这个,还有别的呢。”好儿见她吃得香,夹了筷菜放入她碗中,这般吃相许久不曾见过,忍不住揶揄:“难不成那晟家的大商号不给饭吃?怎把你饿成这样。”

说者无心,秦晋听了一阵心虚,还真被她说中了,今儿跟着掌柜回了一次商行,正巧赶上进了一大批急货,她虽然今时不同往日,却从不曾有过高人一等的想法,见大家忙不过来,二话不说就上去帮忙,没想到这一忙竟错过了饭点。

咽下饭,嘿嘿一笑:“这不是因为你做的好吃嘛。”

“怎么,吃了这甜酱,嘴也变甜啦。”听了这话,心中得意,嘴上却不饶人:“我瞧着,你现在越来越有商人样儿了。”

秦晋也不反驳什么,相当有自知之明地继续埋头吃饭,嘴皮子上的功夫她是永远及不上家里这位的。

吃完饭,秦晋将碗筷清洗干净收拾妥当,顺手将水烧上,走到灶门前,此时,天色越发的昏暗,空气中的土腥味逐渐变得重了起来,抬眼,小屋里灯已点燃,隔着纸窗隐隐透着些许光亮,模模糊糊映着那熟悉的倩影。

侧过头,半倚木门,目光随着灯火明暗闪烁,竟有些痴了,野风吹落发丝轻扫过鼻尖,闷闷的打了个喷嚏,回过神傻气低笑,抓了抓头,折返回了灶,熄了火将那还末烧开的热水提出来。

好儿坐在桌边,手里拿捏着针线,见秦晋提着水壶进来,不由得奇了:“水这么快就烧好了?”

“没呢,看这天气只怕一会要有一场大雨,”秦晋走到房内的小炉边,熟练的烧上炭火,边做边答。

“要下雨了?”听到这话,好儿伸手,挑开了窗向外望了一眼,凉风从窗缝钻入,顿时,房内灯光一阵晃动,赶紧把窗关了,嘴里嘀咕:“难怪,今儿这天暗的这么早。”

把水壶烧上,秦晋直了直身子,走到小床边,果然,女儿正眼巴巴的等着她呢,拿了斜插在床柄上的拨浪鼓,在孩子上方转了转,“咚咚”清脆的鼓声立即引来了雪儿的注意,双脚一蹬,小手伸着要抓,瞧着她那可爱的样子,秦晋忍不住笑出了声,煞有其事的回过头去,想要对妻子说什么,正巧看到她咬断了丝线,随后一手拿针,一手将线头放在唇边轻轻一抿,再把线头和针眼相对,就这么轻轻转了转针,那丝线就顺顺利利穿过了。

那一气呵成的动作几乎每日都能见着,可每回看到,都让她有一种别样的的感觉。

轻巧的把线头拧了个结,好儿抬头正对上秦晋那直勾勾的视线,笑道:“看什么,今儿是怎么了?老是傻愣愣的。”

讪讪一笑,喉咙动了动,秦晋转过头,把女儿抱了起来,走到桌旁,在妻子身边坐下,看着那针线在爱人手中上下来回。

好儿扫了俩母女一眼,秦晋自小就喜欢静静的看着自己做活,不由得眸心透着几分暖,低头继续手上的事。

老实人小心翼翼的抱着雪儿,调了调姿势,让她靠着自己身子,坐在腿上,把拨浪鼓放到小家伙的手中,再虚握住那抓的紧紧的小拳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