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里,太久没有除了陆蔷之外的人来了或者应该说,除了陆蔷和她妈之外,这里根本就从来不存在其他的客人。就连他房间里的那个游戏舱,都是陆蔷趁着他出门的时候,让人直接搬进来组装好的。
也是因为这件事,姑姑才收走了对方手里的、他的房子的钥匙。
看着面前的人朝自己礼貌地微笑过后,迈步走进了屋里,夏清池朝门外看了看,最后还是放弃了把门关上的想法,转身跟了进去。
夏清池的游戏舱被安置在他的卧室里,独自占据一个角落,看起来和房间里的其他东西格格不入,在视觉上突兀得异常。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男人在卧室门外驻足看了一会儿,才抬脚走了进去。
“为什么想要退货?”一边动作娴熟地对游戏舱进行检查、拆解,男人一边随口似的询问,“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吗?”
但即便男人的语气已经足够随意,这种攀谈本身,也仍旧让夏清池的手心冒汗:“没、没有,那个,我……呃……只、只是,”而越是慌张,他的话就说得越是不顺畅,到后面,甚至连额头和鼻尖都泌出了些许汗珠,“只是可能、有点、不……不适合、那个,我……”
“是吗?”男人笑了一下,忽地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头看他,“可是我听说绝大部分的人,都能从这款游戏当中找到乐趣,”这么说着,男人微微眯起双眼,直接和夏清池相对的眸子甚至让他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能告诉我是哪里不合适吗?”
回过神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过度了,夏清池张口想要补救,莫名发干的喉咙却好半天都没能发出声音。房间里就这样尴尬地安静了下来,令人心慌的沉默当中,甚至混入了丝缕阻滞呼吸的沉重,让夏清池忍受不住地想要逃离。
反正他这个房间里,除了电脑之外,也没有其他什么值钱的东西。而这种大件的东西,对方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带走。
夏清池的心里,不由自主地开始盘算起找借口离开的念头。然而,不等他将心中的想法付诸实践,眼前的人就轻轻地叹了口气:“还是想跑吗……”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男人站起身来,面上的神色看起来似是有点苦恼,“这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少有的例外。”
所以他原本打算,以更温和的方式,来对待这个极为少见的特例。
但这么做的前提,显然是他的小猎物,没有生出从他的身边逃离的念头。
邪神的感情如果那能够被称之为“爱”的话,不存在占有之外的第二种可能。
男人往前迈了一步,高大的身形轻易地迫近了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处的双性人,那双黢黑的眼睛仿佛能够吸入一切光芒一般,令夏清池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悸。
生物的本能在疯狂地对他做出警告,催促着他尽一切能力从这个人的眼中逃离。
然而夏清池的身体却如同被冻结了一般,连垂下的手指都僵硬得无法动弹,喉咙里传来的生涩和干渴,甚至让他怀疑自己已经有几天的时间没有汲取水源。
“不乖的孩子,是要被惩罚的,”穿着深灰制服的男人又往前迈了一步,足尖对着足尖地站在了夏清池的面前,“……对吗?”他轻声笑了一下,抬手轻轻地在夏清池的下巴上捏了捏夏清池看到那几根手指上,生出了黑色的、扭曲的,阴影一般的触须,贴着他的脖颈往下游走,钻入他松敞的领口当中,很快就来到了他的胸口,在那里盘桓着逡巡。
这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
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夏清池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红润的双唇轻微地张合着,却连最细微的气音都无法发出,就好似他的发音器官,也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所桎梏、侵占,无法再受他的意识操控。
面前的男人又笑了起来,他移开捏着夏清池下巴的手,往下轻巧地解开了双性人身上那件轻薄的睡衣,露出了对方被触须亵玩的胸膛。
夏清池的皮肤由于久不见日光,而显得过分细腻与白皙,与生俱来的完整女性器官让他的身体曲线,比之寻常的人类男性多了几分赏心悦目的柔和,腰腹的软肉被细长的黑色触须勒得软陷进去的时候,显出一种令人心痒的软腻肉感。
“你……”从嗓子眼里勉强挤出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夏清池的脑子里被恐惧冲击得空白一片,根本连一丁点成形的想法都不存在。
而他下身的睡裤也已经被扯开了,露出浅灰色的棉质内裤,被沿着双腿爬上来的触手勾住边缘,逗弄似的拨动。夏清池甚至没有办法思考这个举动,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而邪神显然不可能对此做出任何解释。
那具被暂时借用的皮囊因承受了太多邪神的力量而接近崩毁,却又因更多地关注进来的东西而被强行拼凑,在双性人蒙上了水光的双眼当中逐渐地扭曲变形原本只是寻常人类大小的身体充气一般地开始迅速膨胀,很快就抵上了卧室高高的天花板,柔软而坚韧的触须腕足从身体的各处伸展出来,将那套灰色的制服撕裂得越发粉碎,飘扬的碎片擦着夏清池的睫毛落下,带起些微的痒。
愈发强烈的恐惧在身体里翻腾,漫进屋子的海水似的,让夏清池感到窒息、反胃、晕眩,连耳边都响起某种混乱的、不知所谓的声音,像是最甜蜜的蛊惑,又宛若最恶毒的诅咒,是海岸远远传来的古老歌声。
剧烈跳动的心脏撞得胸腔有些生疼可就连这疼痛也是麻木的、遥远的,像隔了一层什么看不见的阻隔,让他用以接收信息的感官都变得迟钝,唯有那倒映在视网膜中的景象,清晰地无比异常。
夏清池看到那些堆挤成一团的触手蠕动着,朝着自己伸展过来,好似一片迎面扑来的海洋,让他想要喊叫,想要求救,想要不顾一切地逃跑。
然而他却仍旧只是站在原地,任由那些触感柔软的腕足缠绕上了自己的身体,将自己彻底地淹没在那无法退避的海潮当中。
然后他看到那团巨大的、臃肿的、几乎占据了卧室大半空间的肉块正中,竖着裂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抖动着试图往两边分开。夏清池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只巨大的、冰冷的,不包含任何感情的眼睛,可事实上,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两排鲨鱼似的尖利牙齿,以及一条从中探出的,有他手臂粗细的深红肉腕。
夏清池不知道那是不是对方的舌头。
无法再支撑的身体蓦地跌坐下去,落在那片触手的海洋当中,夏清池失神地望着眼前超出了他的想象的怪物,身上那条没有褪下的内裤上,晕开了一片明显的水痕。
他失禁了。
【作家想说的话:】
还有票票吗(悄咪咪探头)
谢谢黛黛、zhentiu、斑与鸠、一只鱼刺、Asukamiru、一川烟草、chris送给我的礼物,么么哒~
143番外:退货if线-怪物对他不存在怜惜
打开了闸门的尿液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流,浸透了那片小小的布料之后,就化作透明的水流,透过变得半透明的内裤往下淌,滴滴答答地落在那里轻微蠕动的触手上,在那干燥的表面淋出湿亮的痕迹。
并不强烈的尿液味道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又很快被怪物散发出的其他味道所覆盖,那好似什么东西腐败、发烂的气息变得越来越浓郁,冲得夏清池的头脑发晕,仿佛下一秒就能昏迷过去,却又偏偏被某种柔韧的丝线,紧紧地牵扯着那丁点的意识,强迫着他维持清醒望着那条灵活地在空中延展的肉腕来到了他的面前,张开了顶端闭合的小口,露出了内里层层圈叠的利齿。
有点像七鳃鳗,却比那还要更可怖、恶心,令人头皮发麻。
于是夏清池明白了,这大概是对方的进食口器。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能进行思考,但他就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一刻不停地转动着自己的大脑,去思索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这个怪物那远超刚才那个男人所拥有的质量的体型,又比如那些看起来很有可能会弄伤自身口器的尖牙。
一大股粘稠透明的液体兜头落下,将夏清池的半个身体都淋湿,那套他新买不就的睡衣发出“滋滋”的声响,被强酸腐蚀一般融化消弭,露出底下有些泛红的皮肤。棉质的内裤还留有一点细碎的边角,被湿黏的液体裹着,紧紧地吸附在他湿亮的皮肤上,随着身体无意识的抽颤,要掉不掉的,想某种特殊的纹饰。
有少量液体落进了夏清池没有闭合的双唇之间,被下意识地进行吞咽的动作送入腹中。顿时,一股灼烧的火焰猛烈地蔓延开来,让他难以自制地哆嗦起来,蜷缩着倒进簇拥着他的触手堆里。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滑落下来,像开到了最大的水龙头,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止住,而身下蔓延开来的、熟悉又陌生的热度,更让他感到羞耻与恐慌。
那个七鳃鳗一样的口器顶开他颤抖着张开的双唇,不顾他意愿地往里钻,滑腻的触感让夏清池误以为自己吞入了一条泥鳅。
那根东西太过粗壮,也太过有力,将夏清池的两腮撑得一阵阵发酸。被强硬挤开的两排牙齿抵在软韧的口器表面,颤颤地施力又松开,始终不敢狠心咬下去,而怪物就趁着这个机会,狠狠地冲开了紧窄的喉咙入口,蛮横地撞进了那狭热的肉道当中。
强烈的呕吐和反胃感一瞬间翻腾上来,让夏清池的小腹猛力地收缩,整个人都扑腾着想要躲避。但周围那些安静的触须,却在这时候陡然蠕动起来,蟒蛇一般缠绕上他的身体,禁锢住他的四肢,强硬地摆出打开身体的姿态。
喉咙里的进食管钻得更深了。被迫仰起的脖颈展露出优美的弧度,被侵入的事物顶出明显的鼓起。夏清池甚至能够感受到那东西的末端那张开的口器,擦过喉管内壁的艰涩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