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内。

祈言接下戒指，看了上面的钻石几秒：“我收下了，它就是我的了对吧？”

楚妤灼灼望着他：“当然。”

话音刚落，下一刻，祈言就笑着将戒指还给了她：“戒指上的钻石大约5克拉左右，成色不错，市场价值在两百万左右，我用它抵欠你的二十万，剩下的不用找了。”

楚妤眸光微怔，她低头看了眼钻戒，眯了眯眼：“你是说，用我的戒指，还欠我的债？”

祈言纠正她：“你说过，我收下就是我的了，那么既然是我的东西，我该怎么用就怎么用不是吗？”

“呵。”楚妤陡然被气笑了，她沉沉看着祈言，“你比我想象中有趣。”

祈言勾唇笑道：“用债逼婚，你比我想象中，更不要脸。”

楚妤闻言，神色未变：“我只是想探究灵魂体的真相。”

她说完，话头一顿，目光忱忱落在祈言脸上：“而你，是最接近最终答案的存在。”

“可你不觉得不公平吗？”祈言道，“你想让我帮你找到你想寻找的真相，可事实上，你什么也没有告诉我，我为什么会重生，你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楚妤低头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片刻，她抬头：“你重生时，我看见了三缕青烟。”

祈言一愣：“三缕青烟？”

“人死后强烈的意愿，在寻找归处，于是，我将你引至了刚去世的禾商身上。”楚妤道，“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你为什么会回来，是我想追寻的答案。”

祈言眸光沉沉，想要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公司，季可瑜回办公室，就看见纪存站在她桌前。

她微微一顿：“怎么了？”

纪存深深看她一眼：“可瑜，我要去瑞士了。”

季可瑜沉默了片刻：“哪里不满意吗？纪存，我说过，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你也说过，有一样东西永远都给不了我。”

纪存扯了扯嘴角，鼻尖有些酸涩：“可我别的都不想要，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那一个。”

季可瑜没有再回答，空气一时沉寂下来。

纪存低声道：“可瑜，我很抱歉，当初在瑞士没有和你说实话。”

他抿紧了唇，眼泪夺眶而出：“这三年，这种愧疚一直折磨着我，其实我知道你和祈言的所有事情，包括你当年为了我和他分手，包括……在瑞士见到他的第一面，我就已经让人去查清，他其实是去安乐死的。”

季可瑜眸光骤然一顿，指尖扣紧了桌角。

纪存攥紧手：“可是我从来没有告诉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后悔，我在想，是不是当初告诉你，是不是当初不把你从他身边抢走，他不会死……”

“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我想不能和你结婚或许是上天对我自私的惩罚，可我当时，真的没有勇气说出来，我怕一说出口，你就会立刻抛下我去找他。”

他扯住季可瑜的袖口：“我以为时间能带走一切，可这三年来，看到你这样，我也每时每刻都遭受着内心的折磨，我承受不住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季可瑜抿紧唇，缓缓走到纪存身边。

她沉声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这三年，谢谢你，也对不起。”

纪存怔怔看着他。

季可瑜道：“这不怪你，是我一直在逃避他，所以才会下意识逃避去查他来瑞士的目的，或许当年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就该和祈言说清楚，两个人一同面对，可我太担心失去他，所以一路逃避到了瑞士。”

她抿紧唇，胸口仿佛被深沉的气息堵住了：“这一次，我不会再逃避了。”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不会再逃避了。”

第20章

纪存离开时，没让任何人送。

季可瑜在瑞士的房产留给了纪存，每个月会定期往他卡上打钱。

伴侣的身份她不能给，但是父亲兄长亲人能给的，她都会尽力满足。

祈言是一天后才知道纪存离开的消息。

他收到了纪存漫游的一条短信。

【谢谢你这段时间对可瑜的照顾，展览在今天开始，可惜我不能看到，希望你能帮我多关注，不管是展，还是人，谢谢。】

祈言愣了片刻，深深叹了口气，纪存的遭遇他万分同情，却也不能真正感同身受。

那场灾难不仅仅是困住了季可瑜，更是困住了纪存。

作为旁观者，他对这件事插不进任何依据，只能寄祝福于纪存，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

三日后，展览开幕式。

不管和季可瑜他们又再多恩怨，祈言都还是无比期待这次展览。

他梦想中的珠宝展，他想实现又未能实现的展览。

祈言看着珠宝展的主题，忽然觉得脑中白光一闪，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可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抿了抿唇，走进展厅，想要检查开幕前是否有遗漏的细节，可刚进去，就看见整个展厅的灯光，全都亮了起来。

各种彩宝折射着灯光落在墙壁上，恍若置身光怪陆离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