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秦蕊强颜欢笑：“哦，没事儿。”

方添越过来和她并排靠站，这些天他心里也不痛快，眼下和秦蕊坦白，他不吐不快。

“我也不想这样，我爱他爱得太久了，我不想放手。”

秦蕊喉咙发紧，干巴巴地说：“可你这样，不就背道而驰了吗？爸妈更不会同意你们了。”

方添越意外地看着她：“我没想过要你们同意，我只是想带他走。爸妈不喜欢他没关系，我喜欢就够了。以后我们就在南方定居，我每年可以定时回来陪陪他们。人心都是肉长的，磨一磨就好了。”

秦蕊忽然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需要点时间捋捋。

一开始她以为是陈燕廷发现方添越和陈释钰又勾搭上了，恼羞成怒才闹出的这场风波；后来知道是方添越做的，她以为方添越是被陈释钰拒绝而破罐破摔；现在又说要带陈释钰远走高飞……

她明白了，他是要压缩掉陈释钰在北京仅有的生存空间，逼陈释钰跟他走。

“你太过分了，再怎么着他的家也在北京，你让他以后怎么办。”

“那是陈燕廷的家，不是他的。”

“……”

方添越转过身，眼睛望向黑夜远处：“北京没有滋养我们爱情的土壤，我们就重新开辟一块。”

“但你有没有考虑过……”

她还没说完就被方添越越打断，他转头看着她：“我不想考虑。”

“四年前我考虑了，你们都满意了那我呢？是不是连你也认为，你和大哥各司其职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而我没什么可牺牲的，所以牺牲一下我的爱情是理所应当的，是吗？”

秦蕊愣了，被方添越刺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处于他们这种位置，总是习惯要考虑很多，大方向要准确，小细节可以忽略。对于他们来说，保全家族利益就是最重要的目标，个人的利益是需要给集体利益让步的。

虽然她很讨厌陈燕廷，但时至今日，她依旧觉得四年前选择陈燕廷没有错，因为陈燕廷是一个很优秀的合作对象，而陈释钰带不来什么，这其实也变相的承认了牺牲方添越也没有错。

她心里也时常很不是滋味儿，所以总是想方设法地找陈燕廷的茬儿。想找到陈燕廷当年诬陷方添越的证据，把责任推卸出去，这何尝不是想给自己求个心安。可同时她又不敢真的深入去查，她只能一边查，又一边“查不到”。她不需要结果，她只需要处于在查的这个状态里就好，起码能让她心里舒坦一些。

方添越嘲讽的笑了一下，又说：“我考虑了，我失去了，现在我想把我失去的找回来，有错吗？”

“从小到大你们总说我开心就好，无论怎样都会支持我，我真信了，可事实呢？”

事实就是，这都是有前提条件的，然而他们谁都没有告诉过他。

“你们当我自私一回吧。”

“释钰呢？如果释钰知道了会怎样？你想过吗？”秦蕊问道。

方添越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又柔和了下来，他轻声说道：“他会理解我的。

秦蕊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第七十六章

陈燕廷把陈释钰从西林苑带走了。没人敢阻拦他，一直以来陈家人的态度都是这样的，他们可以对陈释钰仁慈，但不能劝陈燕廷对陈释钰仁慈。

西林苑默许。陈峥林为了大局保陈释钰和陈燕廷产生分歧，顾及陈燕廷心里不舒坦也放任他去。陈敬山更是在陈燕廷面前没有说话的份儿，回去告诉关晓荷大致的决定，关晓荷自知他们已经得了很大的便宜，也不再吱声。

陈释钰犯了错是实打实的，原本要他回家关禁闭的两个月陈燕廷要拿去教训他，他们都没有任何意见，也不能有意见。

他们又回到了当初养伤的那栋偏远的别墅，方添越电话过来的时候，陈释钰正被压着挨操。

他不想接电话，陈燕廷替他接的，他只能尽量忍着，少说长句，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点。这个电话并没有很长，2分58秒，但却万分煎熬，他想赶快挂掉，怕被发现他的不对劲，又想再多说一会儿，因为他太害怕了。

陈释钰对这栋房子始终有着无法言说的恐惧，他们在这里曾经诞生过最长的亲密时光，也留下过被庄晴在噩梦里凝视的阴影。

现在这种恐惧加剧了，他和陈燕廷的每一次做爱，庄晴都会在他们附近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养伤的那段时间她只在梦里出现，现在，她已经来到了现实里。他知道那只是个幻觉，可是挥之不去的幻觉就等同于真实的存在，恐惧并不会因为知道她是幻觉而消散。

此时此刻，就在方添越挂了电话后，她从窗边移动到了他们对面。她端坐着，双眸泛着温柔的笑，像一个高素质的观众安静地看着他们两个在行不苟之事，陈释钰被她吓哭了。

陈燕廷并没有在意，以为陈释钰只是单纯的被他操哭了。让他不听话，哭一哭怎么了？他都向他伸出和解的橄榄枝了，陈释钰竟然敢拒绝他，竟然还坚持要离开他。他的和解有那么容易吗？这不是陈释钰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吗？怎么又不要了？

越想他越生气，动作也更加粗暴起来，陈释钰被刺激得受不了，身体不自觉地紧紧绞住他，陈燕廷顺畅的进出受到了一点阻力。

他笑道：“想走啊？可是你的身体好像很舍不得我。”

“你这样还怎么跟他走？你不要脸的程度真是超乎想象。你都和我睡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怎么还好意思跟他走？你对得起我，又对得起他吗？”

“要不要我现在打个视频回去，让他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不要……不要……”陈释钰哭叫着说道。

陈燕廷加速冲撞，陈释钰这下是连哭都顾不上了，很快被推上了顶峰。

陈燕廷射完了从他身体里退出来，反抱着他一起靠在沙发上，手指并拢着插进去继续搅弄，里面湿软滑腻，简直被糟蹋得一塌糊涂。

“还是说，你想带着一肚子我的种和他一起走？”

陈释钰没缓过来，双眼放空，看他神志不清，陈燕廷忽然计上心头。养伤的那两个月，陈释钰一直很恐惧他内射，恰好对应的就是那个贱女人怀孕的时间。

于是他故意吓他：“万一怀孕了怎么办？方添越愿意当我孩子的爸爸吗？”

陈释钰涣散的眼睛，终于恢复一丝生气。

“我……不可能，怀孕。”

陈燕廷手指继续搅弄，似乎要把流出来的精液都给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