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1)

这一桌子人,他年纪最小,还是个Omega,何嘉许知道制片人是给自己立威呢,便压下心里空荡荡的失望,没有谦让说:“赵哥过誉了。接下来也请大家多多关照。”

众人很给面子地应好,边吃东西边聊起天。

制片人是个很和善健谈的Beta,看上去三十出头,和这帮年轻演员共同话题不少。

他们聊得正酣,何嘉许百无聊赖地捡着碗里的小豆豆吃。

虽然本来就是奔着普通聚会来的,但在听说盛笑南会来紧张过后,一切都平淡得有些无趣起来。

唉,何嘉许知道自己心底还是想看见老师的。

留学的三年想,回国后的三个月也想,越想越克制,心中越酸胀。

因为他是没有理由,没有立场回头去找她的。

只能在网上搜索她的名字,看能不能借此得到一些她的新动向。但盛氏公关部在这方面一直是业内标杆,在公开活动由徐特助代为出席的情况下,这么多年,他们掌权人的私人消息硬是一点都没漏出来。

豆豆被戳烂了,碎成小颗粒铺在碗底,何嘉许看着没了食欲,正要放下筷子,隔壁包厢忽然一静,随即传来些微动静,仿佛众人都站起来调换座位。

隔壁也是青燕计划的剧组,只有一门之隔,但听得不是很清楚,众人没放在心上继续说笑。

何嘉许却又因为某个不靠谱的猜测心跳加速。

万一呢?

能让全组人挪位置的大咖,还有谁?

可要是有什么意外,大家换个位置也正常。

思维不受控制地发散,心跳一下重过一下,他紧张得指尖泛凉,想参与到旁边人的谈话里,却崩溃地发现自己脑子一片浆糊,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聊天内容左耳进右耳出。

反倒是隔壁包厢,自从换座的动静之后,一阵赛过一阵热闹。

何嘉许机械地戳着碗里的小豆豆,大有要把它们磨成粉的势头。

过了会儿,隔开两个包厢的木质推门拉开一截,隔壁的人声笑语如浴室水汽轰然散出。

何嘉许的位置背对推门没反应过来,他身边的赵制片一侧眼,快人一步站起来,脸上的笑容快溢出来了:“盛总!”

何嘉许动作猛地顿住,脊背都僵直了。盼星星盼月亮想见的人,此时就在背后,距离可能都不超过一米,他却不敢回头看。

赵制片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拉开自己的椅子:“盛总这边坐。早知道您要来,肯定得把位置留出来,现在只能劳您将就将就我的位儿了。”

何嘉许听见盛笑南极低地哼笑了一声,经过他身后落座时,肩头披着的黑色长风衣拂过他手背,留下冰凉柔滑的触感。

徐彻照例在她身边收拾场子,让服务员再拿把椅子,众人滕一腾,挤了点空间出来给制片人。这样一来,每个人之间的距离就大大拉近了。

太近了……

近到随便撑开手臂,都可能碰到她的外套。

何嘉许盯着碗里小豆豆粉末,像座雕塑似的一动不动,但余光视线已经不由自主地飞到盛笑南身上了。

她的长风衣下是一件翻领白衬衣,配一条很有垂感的黑丝绒长裤,头发比他们分开时短了一点,但看得出依然精心打理过。

她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

如果从家里,或忙私事,她更喜欢穿裙子。

何嘉许知道她有一整个衣柜的秀场设计款,即便要去公司,穿着职业简约,也有相当时髦的款式。

赵制片跟桌上众人介绍了盛笑南,只说是领导,这群半大不小的新人们懵懂着,但也知道让制片人捧着的领导不是小人物,都很谨慎地说笑搭话。

盛笑南不怎么开口,几乎都是赵制片在热场子,只漫不经心地嗯两声作为回应。

不一会儿,话题不知怎么转到玩游戏上。

一直没开口的盛笑南忽然开口,是微微沙哑的嗓音:“既然要玩,得有彩头。”

她没有特意提高音量,桌上众人仍不由自主静下来等她的后话。

盛笑南的视线扫过桌上没开的几瓶酒,向何嘉许的方向侧过身,何嘉许的目光条件反射般地追过去,对上她眸色极深的双眼,那么冷静平淡,既熟悉又陌生。

这是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来,他们的第一个对视。这一眼,好像就是何嘉许孤独又沉默的三年的全部意义他已经为此等待了许久许久。

盛笑南很快收回目光,继续朝后偏移,向身后的徐彻伸出一只手,仿佛只是对路过的荒岛掠去浅浅的一眼。

徐彻将一个巴掌大小的丝绒盒子放在她手里。

盛笑南直接放到桌子转盘上,Candice的品牌logo攀在盒子中央,精致华丽。

“刚好我这里有块手表,”她的声音舒而缓,心不在焉似的,“给赢家当见面礼吧。”

Candice这种牌子谁不知道?

众人眼睛一亮,何嘉许想到什么,摸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忽然脸色苍白。

第38章 药剂

玩的是最简单的扑克牌,每人抽一张牌,由赵制片倒酒,自觉牌面最小的人可以喊停,之后亮牌,不管是不是最小,都得把酒喝了。若没人喊停,酒杯倒满之后,全场明牌,最小的牌面喝。

一个纯靠运气,不需要技术水平的游戏。

众人抽了牌,眼看着制片人往酒杯里倒酒,一时没人出声。

这游戏玩起来,没人知道怎么算赢家,表是给喝得多的,还是少的?

因此第一轮秉持着谨慎态度,没人出声,等赵制片倒满酒杯,大家亮牌找到牌面最小的,正是与何嘉许一起进门的两个Beta演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