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盯的目标,只是这辆军车,除此之外,我就算当街被扒了,他们也不关注。
沈国安对关彦庭做了两手准备,最希望的结果自然是不费一兵一卒招安他为己所用,他不买账,沈国安也意料之中,容易啃的饼,招致麾下又有什么用处呢。
文晟这颗棋子,在目前棋局上的作用越来越大,有勇无谋的他是钳制抗衡关彦庭的有力砝码,沈国安一丁点计谋,他都能上钩,一旦撕破脸,届时军区地动山摇,即使土皇帝不挡着,丑闻压头,省委也百分百拒之门外。
而我,是一枚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揭露、深埋地下最危险的雷,军官沉迷风月、与婊子不清不楚,是混仕途的致命要害,说白了,关彦庭沾上我,基本保不住乌纱帽,纯粹自寻死路。
沈国安和他明争暗斗了几年,他起初不打算玩太大,关彦庭深得军心,扎根基层,拥护者庞大,毁掉他很难,惹急了蔫老虎,咬一口更狠。
如今沈国安捏着重磅筹码,未来局面怎样倾斜,不可琢磨。关彦庭那么精明,他早看破了,他顺水推舟故意留把柄,一定有他用意。
倒是我,前有大房拦路,后有官场猛兽,内忧外患,成为了权贵的绣球,在尔虞我诈惊涛骇浪中被抛来抛去,谁又是第一个栽跟头的男人。
我胡思乱想之际,张世豪侵略性十足的大掌从头顶劈下,扼住我下巴,“你主动,还是他主动。”
我明知故问主动什么。
他指力更重,“谁他妈先亲的!伸舌头了吗。”
他没骂过我,黑老大骂脏话,听在耳朵里的滋味和祖宗骂不一样,祖宗的牛逼哄哄,天下老子最大,张世豪干脆利落,沉稳而摄人心魄。
我仰面反问,“和张老板有关吗。”
张世豪捏着我脸颊大笑,“说得好。”
他扭头问阿炳,“说得好不好。”
阿炳看了我一眼,“好。”
张世豪仍旧在笑,笑容无比阴鸷,他指尖似有若无摩挲我的唇,只是玩乐,而后他发现我的唇极其碍眼,令他生厌,他狠狠蹭掉,蹭得露出原本的肉色才停止,“伶牙俐齿的小五,你放荡不听话的样子,让我又喜欢又憎恶。”
他笑得快,收得更快,猛地凝固,臂弯夹紧我,毫不吃力塞进车厢,我挣扎要钻出,他关上了门,一堵墙般伫在我面前。
我跑不掉,索性逆来顺受,斜靠在椅背,媚态横波,“我一不是张老板的马子,你无权干预我,二。”
我倾身,胸脯受挤压,朝中间的沟壑聚拢,一道深不可测足以容纳男人半指的狭长漩涡,映入他眼帘,我一点点从他额头流连下移,直至停泊他下颔滋长的青硬胡茬,“张老板能奈我何?你打打杀杀那一套,对付男人尚可,对付我,传出去贻笑大方,你还有法子吗?”
他垂眸盯着被我牢牢攥在手心褶皱丛生的衣领,他的锁骨,他的胸口,裸露了一大片,在这灯火阑珊的波光内,白皙而诱人,恍若一味毒药,用它美好的颜色,蛊惑世人泥足深陷,难以自抑品尝。
“男人收拾女人,有一万种方法。”
夜晚也有熙熙攘攘的尘埃,只是它太黯淡模糊,直到它飘落在张世豪肩膀,我一把揪住,将他上半身拽向我,“那张老板打算怎么收拾我?”
我拉他的手探入裙摆,他用力一捅,我咬唇溢出一声呻吟,“真不巧,张老板白白生气了呢。黑道的不宜见血,改日吗?”
我唇游移到他耳畔,“我引诱良州,他从未那么快缴械过,张老板上一次,吓了我一跳呢。”
我笑得媚,坏,奸,毒,那般嚣张的春风得意,风骚入骨,我断定他不是饥不择食到连经期女人都操的禽兽,他马子也并非摆设,哪个不能让他弄爽?
他眼底倒映我幸灾乐祸明艳灵动的脸庞,那一丝目光犹如海啸的水面,波涛起伏,澎湃阴森,“下面那张小嘴不行,上面这张嘴呢。小五,你的宝贝舌头,我领教过。”
我来不及反驳,才张口,他手指迅猛卡入,闪电般插进我喉咙,稳准狠摸到嗓子眼那块嫩肉,我疼得顿时变了脸色,干呕不了,无助的使劲抓挠他手腕,但我揪不出他,他仿佛钉死在我咽喉,随着我呼吸而一厘厘挤入,他三分之一的骨节,都戳了进去。
“他怎么吻的。摸你了吗。”
我直勾勾瞪着他,涨红、铁青、苍白,轮流浮现我面容,他丝毫不手软,不退缩,甚至进得更深。
我扛不住了,动一下喉头撕裂般痛,我艰难摇头,他一拔,我整个人失重跌进他胸膛,大口汲取赖以求生的氧气。
他打量着中指缀满的晶莹剔透的唾液,趁我迷迷糊糊时,撩起裙摆,挑开幽深的嫩孔,整根没入。
他不断加手指,一根,两根,直至三根。一边发力捣弄,一边问我收拾得了吗。
我云里雾里,恍惚失魂,什么也顾不上,听不见,看不清,想不透,残存的理智幻化为力量,死死扯住他,不让自己跌落在地。
来月经搞是最舒服的,女人这几天不碰则以,碰了就刹不住闸,浪得要人命。下面经过血水洗礼,滑溜溜的,男人也觉得刺激,只是太腥太脏了,不在意卫生的,专拣小姐经期干。
圈子里就有接这活儿的姐妹儿,一个月只出五次台,血来出,血干涸了歇业,她穿白裙子坐台,里面红红火火,外面清清白白,极大的反差美,有讲究的。老鸨子私下喊她血姐,风月场说,她比水妹还牛,吹水的技术也有少数外围能干,只不过吹不多,血姐这么豁得出去,快绝种了。
她年岁挺大的,还生过孩子,血流得很冲,经期涨奶,小姐加奶妈的活儿,她都包了,尤其第二夜她卖钱最高,一晚一万零八百,不做措施,直接来。
有陪酒的VIP公主在她结束时进去瞧过,沙发地毯都是血,客人裆部都染红了,她最先打开了我对权贵的认知,那些衣冠楚楚西装革履的大佬巨鳄,对性的追求有多无底线,多不堪入目。
张世豪抽出手指,他完整的右手浸泡在血浆里,滴滴答答从指甲盖淌落,他放在鼻下闻了闻,唇边笑意渐浓,“小五的味道,我戒不掉了。”
一下子空了,满满当当的舒服感烟消云散,我咬牙强忍小腹他逗弄出的燥热,媚眼如丝攀附他脖颈,朝他脸上一阵阵吹气儿,“张老板,你当我是雏儿吗。这点把戏就想征服我?”
他不恼,指尖的血如数抹在我脸上,猩甜晦涩之气铺天盖地,纳入鼻息,我禁不住作呕,他漆黑的瞳孔,漾着我这副狼狈又暧昧的模样。
“小五,我们打个赌。你的人和心,最终都是我的。”
这一刻,我是一百二十个不信。
我从未爱过张世豪,半点不曾,我深刻明白,我对他连喜欢也谈不上,我和他的风月是我的耻辱,我的痛恨,我的败笔,他亦是如此。
我急于摆脱他的桎梏,他也防备我的算计,我们绞杀在黑白现实里,各司其职,又违背初衷,违背身份,庞大复杂的利用胜过那微薄的夹缝里生长的可忽略不计的情。
祖宗于我的世界根深蒂固,这天下任何男人,也无法从我心尖把他剜除。
哪来的心与人,属于他之说呢。
我回到别墅,保姆一见我脸上的血,当即脚发软,尖叫了出来,我严肃警告她不许说,只当没有发生过。
她慌里慌张的检查我是否受伤,我扯谎这不是我的血,是路人的,不小心溅到了。
我狂奔进二楼卧房,拧开水龙头,涂抹着洗掉血迹,皮肤混合了三个男人的气息,渗透入毛孔,风吹不散,水淋不净。我烦躁脱光了衣服,泡在浴缸,这一泡,疲倦至极睡了过去。
祖宗临近午夜风风火火赶回,他破门而入,掀开床上被子,发现我不在,朝空荡昏暗的房间大喊程霖,他嗓音发抖,很明显的抖,我一激灵,浮出凉透的水,他听到哗啦的声响,踢开浴室门,我一丝不挂躺在乳白宽敞的浴缸内,头顶是摇曳的橘灯,是一圈圈漫开的波纹,他看了我好一会儿,二话不说冲过来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