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鼻音的小小抱怨委屈到了极点,李景肃的心都化了,赶忙搂着他轻声安抚:“别怕,没事的。现在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再也不会了。”
“你会欺负我……”
“那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再弄了?”
怀里的人不吭声了,搂着脖子的手又紧了紧,脑带直往他怀里拱。李景肃心领神会倒也不是不喜欢的。怕是有点怕,爽也是爽到了。无须多问。
“累不累?我带你去洗洗,睡了吧?今天宫宴本来也挺晚了……”
“没事。明天又不用上朝,不急着起来的。”
李景肃无声地笑起来,胯下蠢蠢欲动。新年果然有好事!看来今晚可以吃饱喝足,不用再饿着肚子当正人君子了。
“但是……”
怀里的人忽然挣脱,直起身来看他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条染着泪痕的红色缎带。
“也让我欺负欺负你,才公平吧?”
李景肃一愣,随即笑得见牙不见眼。
“好啊,随你怎么折腾。就算你要了我,我也绝不反抗!”
夜还很长,芙蓉帐暖,醉春宵。
我其实不太会写肉(*/ω\*)每次写出来的肉都觉得不够香(╥╯^╰╥)好羡慕那些会写肉的太太啊……
本来我其实想写个前传不知怎么变成现在这样……
好吧,干了这碗不够香的肉,新的一年,请大家陪伴我继续这个故事吧~
谢谢大家!新年快乐~!(づ ̄ 3 ̄)づ~
第0073章 七十一、归途
“皇上,喝碗羊汤暖和暖和吧。微臣亲自调味的呢。”
程艾小心翼翼地端着热气腾腾的汤碗送到司徒曳面前。坐在火堆旁取暖的少年天子抬起头来,揶揄地笑了。
“朕可不敢再喝你的羊汤了。你忘了上一次,喝了之后是什么后果?”
程艾满脸尴尬,急忙辩解:“这次不会了!上次是臣疏忽大意,放了太多滋补的药材。这回什么药材都没带在身边,臣就算想给皇上补补身子也做不到啊。”
司徒曳淡淡一笑,接过了汤碗:“算你心里有数。嗯,这羊汤闻起来确实不错。”
“羊肉新鲜、又嫩,几乎没什么腥膻味道,皇上多喝些。这几天干粮不合口味,皇上吃得少,微臣都看在眼里呢。”
司徒曳小口喝着羊汤,轻声道:“别张扬。北茹人肯放咱们走,李家二公子还亲自护送,仁至义尽。别让人听了这些抱怨,觉得咱们不知轻重。”
“臣只是心疼皇上……”
“你好好给朕调理身子,便是心疼朕了。”司徒曳喝完了羊汤,把碗还给程艾,又问:“朕身上的极乐草之毒,你确定完全解了吧?”
程艾点点头:“如今皇上体内,已没有毒性残留的脉象。这么些天也没再发作,臣认为应当算是解了这毒。不过就是有一点皇上千万别再碰这东西!这种上瘾的药物,根除之后若是再度沾染,恐怕药性对身体的侵害更为严重,有可能再离不开!”
司徒曳肃然道:“朕知道了!不过只要能离开北茹,就算想接触也接触不到这恶心的药物,倒是不必过于担心。”
“皇上说的是。”
简陋的行军帐篷中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火堆里的木柴燃烧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司徒曳静静地盯着火堆发呆,因为说到了极乐草而难以避免地想起了李景肃。
这是第四个晚上了。自从离开襄城之后,在李景润的引导下,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路,避开大的城池,走的都是人迹稀少的小路。傍晚扎营前,李景润说再有两天的路程就能离开北茹地界,届时他将与他们分道扬镳,带着北茹骑兵们折返。也就是说两天之后,他将彻底离开给他带来无尽痛苦和屈辱的这片土地,摆脱一年来的噩梦。
这一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祈求重归故土,却从未想过能够如此轻易实现心愿,更没有想过心愿实现时,自己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欣喜若狂。
他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接受已经与李景肃分开的事实,却不敢在任何人面前掉眼泪。他不能在郑燧等颍州死士面前流露出任何情绪波动,只有夜深人静,独自一人在狭小的帐篷里休息时,才敢放任思念肆意流淌。
北茹的冬天本就寒冷,野外露宿更是冷彻心扉。他身子单薄,自身御寒能力极差。晚上独自睡在帐篷里,熄了取暖的火堆之后盖再多衣服被子还是冷得瑟瑟发抖,根本睡不着。蜷缩着身子躺在冬夜的严寒中,自然而然就会想起李景肃。那人火热的胸膛、有力的臂膀、令人安心的气息,只有再也无法拥有时,才会发现自己有多留恋。
“……上……皇上?皇上?”
“啊?”他如梦初醒地回过神,看到程艾了然又心疼的目光看着自己。或许只有程艾看穿了自己的心事,但无能为力的御医选择了善意的沉默。
他轻咳一声稳定心神,问道:“什么事?”
“皇上,郑参军有事求见。”
“嗯,请他进来吧。”
程艾应声而出,片刻之后郑燧带着一股寒气进到帐篷里,行礼道:“臣郑燧拜见皇上。”
“郑参军请起。程御医说你有事要禀报?”
“是。臣所奏机密,因而特意请方大人和程御医在帐外戒备,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司徒曳闻言颇感意外:“什么事情如此机密?”
郑燧压低了声音,谨慎地问:“臣如此发问,或许会令皇上不悦请问皇上,那个为我等做向导的李景润,当真可信么?”
司徒曳一时间有点懵:“景润?怎么,你觉得他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郑燧深深地看了一眼司徒曳:“臣对于北茹柱国大将军放走皇上和臣下等人一事,始终……感到难以置信。尽管方大人告诫过臣,此事并非臣应当过问的,然而几天下来,臣始终对于李景润此人,难以放心……”
暴露身份被抓的郑燧本来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他很清楚以一己之力从北茹腹地救出被俘的皇帝这件事难度太大,就算失败被杀也没什么好抱怨的。然而他不仅保住了性命,还被告知可以带着自己的部下、迎接司徒曳一行返回颍州。这种事已经不能叫天上掉馅饼,简直是在白日做梦了。导致他始终难以置信,总觉得事情背后有什么阴谋诡计、圈套陷阱。
但除了他,其他人都很坦然,包括他一直很尊重的前辈、情同兄长的方淮。他私下里跟方淮商议,没想到方淮的态度也是含糊不清,只说“姑且不用怀疑,先带皇上平安离开北茹再说。”
郑燧不知道,方淮自己对于李景肃的决定也深感意外。方淮从朔阳攻防战开始便与李景肃和穆陵打交道,战败之耻、亡国之恨曾经让他对这两个北茹武将恨入骨髓。然而经过了这一年,亲身遭遇、亲眼所见的种种,却让他感到困惑。他无法跟郑燧解释清楚,为什么北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柱国大将军,会冒着风险倾力相助他们这些被俘的敌国君臣回归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