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脸上的血泪,他又害怕又心疼,忍不住伸手帮他擦拭:“你的眼睛……没事吧?”

血色顿时染红了他的手指。他的手被李景肃一把抓住,铜铃般盯着他的眼眸中透出悲伤:“你觉得我听了这些,就会嫌弃你、把你赶出去?”

“……至少,我想你应该在了解真相的前提下,再决定要不要继续维护我。我不希望你有被我蒙骗的感觉。”

“我本来以为只是刘辉……我的确没想到他会这么对待你!”

“现在你知道了。你也明白,我的身子为什么会变成……如此淫荡。你……”

司徒曳试着想抽出手,却被李景肃紧紧攥住,根本抽不动。他不解地看着他,看着血色的泪再次顺着他的眼角缓缓流下。

“我对你的仰慕之心,不会有丝毫改变,司徒。但你若无法接受,我决不会再勉强你。我李景肃对瀚海草原的六方神明和北方冰湖的神女发誓!”

“那我……”

我该如何回报你这份感情?司徒曳想问,却说不出口。他直觉这样的问题会伤害到李景肃的心意,也显得相当不合时宜。

“我会保护你,也会设法为你报仇!你自己不是也说,你不甘心吗?那就让我帮你,洗刷这份不甘!你……愿意吗?”

鬼使神差般,司徒曳点了点头。凝视着李景肃那双坚毅的眼睛,他头一次感到安心。

“啊啊王上好厉害啊!再用力些!啊!用力些、王上!啊啊!!”

女人娇媚高亢的声音回荡在寝帐中,大张着双腿的女人意乱情迷、香汗淋漓,沉溺在情欲之海中难以自拔。拉着女人的腿大开大合抽插的刘辉却满脸冷峻,即便身体正在激烈动作,眼神中却没有丝毫温度。

不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不一样。

他用力抽插了十余下,低吼着泄在女人体内。女人翻着白眼尖叫不已。他拔出自己的阳物,随手将女人的身体拨到一边,烦躁地掀开寝帐钻了出来。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在女人体内驰骋的感觉,虽然顺畅,却不够紧致。女人肢体柔软身材丰腴,他却觉得比不上那瘦弱到不盈一握的身子更有韵味。他爱死了那个少年在自己身下哭泣求饶的模样,也爱死了他满脸屈辱的表情和被调教得火热放荡的身子。把美丽高贵的小鸟的翅膀活生生折断的感觉,让他迷恋不已。

后悔了。

刘辉不止一次地发觉自己后悔了。不该一时大方,让李景肃把司徒曳带走的。即便司徒曳真的疯了,大不了再让司徒玮下猛药调教一番,总还是能用,没有必要把他丢掉即使是为了撤掉李景肃手中的兵权。

李景肃如此轻易就答应卸掉兵权换取对司徒曳名正言顺的保护权这件事,的确让刘辉感到些许意外。因为解除了隐患心情大好,他当时就没有再为难。李景肃终究是为北茹开疆拓土的有功之臣,这点他没忘。他也不想让人说自己卸磨杀驴,寒了其余五大部族的心。

可半个月过去,他还是后悔了。

即便疯疯癫癫,若能控制得当,那少年的滋味仍是销魂夺魄,让人念念不忘的。他的身份更是这天下间的唯一,再找不到第二个了。想到李景肃将他带回去之后,不知是怎样地快乐、如何地享用,刘辉就觉得很不甘心。

他扬声唤来当值的女官,吩咐下去,等天亮之后,便开始着手进行返回平栾王宫的准备。

在行宫住了这么久,是该回去了。

第0042章 四十二、恨无穷

“第五个……”

司徒玮盯着墙角惨不忍睹的尸体,神情阴郁。那具尸体只能说勉强保留着人形。死者的眼睛被刺瞎,耳朵和舌头都被割掉,四肢的皮肤从关节处被剥除,身体上有大面积的淤血。并且,阳物和囊袋都被割下来,整个塞在失去了舌头的嘴巴里。不难想象,所有这些刑罚一定是在生前施加的。在被割断脖子了结性命之前,死者饱尝了最残忍的折磨。

但尸体的面部皮肤被完整保留,像是特意为了让人认出身份。因而司徒玮才会知道,死者是自己的侍卫之一,几个月前被他带去调教司徒曳的那五个人当中,最后死去的一个。

没错,最后一个。之前的四个人,已经在五天之内接连死去,死法也都差不多一样,在生前饱受折磨、遭到虐杀而死。

是谁干的,一目了然。司徒玮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却感到浑身冰冷。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刘淼之前说自己不知道李景肃的狠。

李景肃在为司徒曳报仇。

半个月前,司徒玮跟着刘辉、刘淼,一起从城外的行宫回到平栾城,随即各回各家。他刚被刘淼带回家时曾经在他府里住过一段时间,被封为南燕郡王之后便有了自己的宅邸而搬了出来,但距刘淼的府邸只隔一条街,方便两人随时苟合。

尽管这份待遇在昱朝的俘虏中独一无二,这栋宅子终究比不上他曾经的燕王府。面积小不说,装饰朴素也就算了,宅子里的仆人、侍卫,无一不是刘淼安排的北茹人,毫无半点中原的风雅和精致,完全入不了他的眼。那些北茹侍卫也没有谁真的把他放在眼里。他们听从的是刘淼的命令,而不是他司徒玮。他总觉得侍卫们就连最基本的看家护院职责都不怎么上心。住在这座南燕郡王府,他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于是今天早上,血淋淋的尸体出现在大门外、死的还是这座宅院里的侍卫时,他竟有种毫不意外的平静感。

回城之后没几天,刘淼就因为公务离开了平栾。他这个执掌全军的大将军,上任之后还没有正式在全军面前亮相。眼下没有战事,刘辉就让他去巡视边境,说是要两个月才能回来。几乎在他刚走没几天,就发生了第一起侍卫失踪事件。区区一个侍卫,虽说是被司徒玮当成面首使用的人之一,但也没人当一回事。过了两天,侍卫的尸体在城外被发现,死状极度凄惨。还没等大家缓过神来,第二、第三、第四起失踪事件接连发生,尸体同时被发现,这才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对劲。到今天,终于连最后一个人都被杀死,凶手和动机也随之水落石出。

这五个人的死,没有别的可能,只能是因为他们折磨过司徒曳。除此之外,他们之间不存在其它共同点。

可为什么李景肃会知道,碰过司徒曳的人不只是刘辉兄弟呢?司徒玮皱着眉头盯着血淋淋的尸体。难道是这几个侍卫因为侵犯过昱朝皇帝,过于得意,到处炫耀,传到了李景肃耳朵里?那可真是他们自己找死了!明明叮嘱过他们不要传扬此事的。

这几个侍卫蠢,司徒玮可不蠢。他好歹是阅人无数的情场老手,怎么会看不出刘辉对司徒曳的复杂感情?跟这帮北茹人混了快一年,他早觉得他们北茹男人的占有欲普遍强烈,刘辉和李景肃更是半斤八两。若那几个侍卫轮暴司徒曳的事被刘辉知道,恐怕也会是这个下场,所以他才反复叮嘱他们不要声张。但刘辉要杀人不会偷偷摸摸,也不会到了现在才想起要杀他们。

只有李景肃,才会在这个时候来调查这件事,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刚好现在刘淼不在平栾,自己身边没有人保护,对李来景肃说是绝好的时机。

司徒玮恨得牙根都发痒。李景肃知道了,知道司徒曳不止被刘辉一人碰过,还愿意替他出头、为他报仇?明明已经被撕碎碾烂,踩到了尘埃里,怎么还会有人把他当宝贝?李景肃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眼睛瞎!?

心里的无名火越烧越旺,司徒玮看着尸体愈发来气,对着站了一圈的仆役和侍卫发了一顿脾气,让他们把尸体埋了,加强府里的戒备。他心里盘算着是就这么老老实实等刘淼回来,还是主动出击去接近刘辉,为自己再谋求一份安全保障,心事重重地回到后院卧房,并未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已经一个随从都没有了。

“吱呀”一声,他推开卧房的门,想也不想地迈步走入熟悉的房间,随即呆住了。本该是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赫然站着一个人,一个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李景肃!

司徒玮的脑子一片空白,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人是真实存在的。他本能地以为自己眼花看到了幻影,却又下意识地觉察到危险,先离开再说。

还没等他转身,“嗖”地一声轻响,一柄小刀贴着他的耳朵飞过,削断了几根碎发。低沉的嗓音威严地命令他:“关上门,司徒玮。你若敢走,或者敢声张,下一刀就插在你喉咙上!”

空气,几近窒息。司徒玮注视着站在屋内的男人,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了片刻,才终于接受现实,缓缓地关上房门,身子紧贴在门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

“靠近些。”男人再度命令他,“别以为贴着门就能有机会逃走。”

他认命地叹了一口气,不情不愿地走了几步,问道:“你来杀我吗?”

李景肃冷哼一声:“你好像并不意外我能进到你府里?”

“哼,你都能把死人送到我门口,要潜入宅邸之中有什么难处?这座宅子里当差的都是些势利眼的废物!哪有人真把我的安全放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