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玮冷眼看着这一幕,转身继续朝刘淼的中军帐走去。
代国大军从平栾出发时,前锋便兵分两路,其中一路由征南将军慕云瀚率领,正面进攻昱朝与代国的北部边境长岭关。不过慕云瀚这路兵力只是佯攻,真正的主攻是由大将军刘淼统率的两万骑兵,绕过长岭关,进攻其背后的茂城和丰城。待攻下二城,长岭关便与颖州腹地切断联系,终将不攻自破。即便长岭关难攻不落,也不妨碍大军绕过关口,南下直扑颖州城。
此次南征的策略是由刘辉亲自制定的。司徒玮虽说对军事并不精通,听完这个计策,也觉得颇有高明之处。代国的北茹人本就不善于攻城,长岭关关隘险峻,背后作为补给的边境小城茂城、丰城却谈不上有多坚固。只要长岭关被孤立,不能从背后形成牵制,南下进攻颖州便可撇开后顾之忧。
饶是如此,刘淼还是花了足足一个月才攻下茂城,比刘辉的预期拖延了十多天。以至他在攻下茂城的同时,刘辉率领的主力大军提前一天先攻下了丰城。主力出发晚了十天,却追上了前锋的进度。双方合兵在茂城、丰城之间的谷地中,营地相距不过五十里。
司徒玮一直跟在刘辉的御驾大营中,四月二十二从平栾出发,五月底到达丰城城下,对丰城的围攻已经开始。攻城战由李景润指挥,前后花了十天便攻破了城池。
刘辉对李景润大加赞赏,司徒玮也听不少人夸奖李景润“是个有主意的”。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刘淼围攻茂城近四十天的苦战。众人即便碍于刘淼的身份明面上不敢说什么,心中暗自比较,高下立判。
所以刘淼心情不好,可想而知。茂城这边下了屠城的命令,丰城却没有。刘辉倒也不约束刘淼的屠城令,大约是想让弟弟宣泄一下火气,同时也能激励士气。只是可怜了茂城的几万军民百姓,无一幸免。
来到刘淼的中军帐外,隔着很远就听到咆哮声传了出来。司徒玮走近,见刘淼正在大声训斥几个副将,便放开声音笑道:“何事惹得大将军不开心,隔着几里都能听见呐。”
刘淼转身看见他,略压了压怒气,遣退几个副将,一屁股坐在胡床上,问司徒玮:“你怎么来了?不是一直跟在皇兄的御营?”
司徒玮笑容嫣然,柔声道:“你皇兄叫我来传旨的,顺便,也让我来看看你呀。这许多日子不见,你不想我?”
刘淼终于转怒为笑,抬手招了招。司徒玮施施然上前,轻轻握住他的手,被他拉着一拽,顺势坐在腿上。
“怎么,想我了?这一路上,李景润没喂饱你?”
“我来看你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你要不想我,我就只当是个来传旨的御使呗。”
刘淼大嘴咧开,笑得见牙不见眼:“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婊子。李景润对你那么上心,还是挡不住你偷汉子!”
司徒玮笑而不语,搂住刘淼的脖子把自己送到他面前,有意将完好的右半张脸凑上去,吐息如兰。
“你不就喜欢我这样?我下面痒得不行,就等着你来给我止痒呢……”
刘淼顿时呼吸粗重,压着他用力亲吻起来。
两人胡乱地吻在一起,激烈地拉扯彼此的衣服。司徒玮迷乱中仍不忘护着自己的面具,避免让刘淼触碰,更避免让他看到自己毁掉的半边容貌。刘淼终究跟李景润不一样,虽然中意他这身子,始终不喜欢看到他被毁后的狰狞面容。
李景润却不在意。跟他做爱时,他从来不用在意面具。可他终究不敢将筹码全都压在李景润身上。刘淼肯吃他的回头草,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李景润气过几次,见他无意收敛,只能被迫接受与刘淼分享他的事实。
刘淼将他按在矮桌上,任凭他将文件和行军图推到地上,掐着他的腰用力捅了进来。他疼得皱眉,仰着脖子发出粘腻的呻吟,倒也听不出有多少疼痛难挨的感觉。久经情事的身体早已习惯了随时随地的交合,即便没有经过充分的扩张润滑,后穴也能很快自行适应,尽量将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刘淼舒爽地长叹一声:“还是你这身子舒服!真是极品啊,阿玮。”
他含着刘淼那根蠢物,感觉自己整个穴眼都被撑开了。灼热的肉棍烫得他很舒服,便轻轻收缩肠壁刺激他,媚声催促:“那你还不快些?等什么呢?”
“大爷怕把你肏坏了,怜香惜玉呢,你这婊子倒比大爷还急?看我今天不肏翻你!”
话没说完,刘淼便掐着他的腰开始了狂暴的抽插。他被顶得直往前冲,腰胯卡在桌子上,整个上身也被死死压在硬邦邦的桌面上,又疼又难受,本能地挣扎。刘淼却用蛮力压着他不让他动,肉具凶猛地戳刺,每次顶入都恨不得连同两个囊袋一起塞进去,发了狠地肏干。兴致上来还会抡起巴掌抽打他的屁股,将两瓣白花花的肉臀打得满是红印,兴奋地“婊子、骚货”一直骂个不停。
刘淼的性事一向粗暴。不止是他,他经历过的几个北茹男人,个个都像是几年没开过荤一样,每次交欢都想把人往死里弄。
司徒玮又疼又爽,高声呻吟浪叫,摆动着屁股迎合,技巧十足地收缩内壁,勾引得刘淼蚀骨销魂,骑马一样骑着他肆意肏干。腥膻的情欲气息充斥在营帐中,刺激着欲火越烧越旺,他自己也是高潮迭起。后穴一股一股的淫水淌得淅淅沥沥,沿着大腿流到并未完全褪下的裤子上,濡湿了布料上乘的里裤。
光鲜昂贵的衣料,包裹其中的,不过是禽兽不如的人。
叫得再兴奋再放浪,他的心却始终是沉静的。灵魂像是高高飘在天上,冷眼睥睨着沉溺在野兽般疯狂交媾中的肉体。他仰着头瞪大眼睛,望着营帐门口放下的幕帘,口中的浪叫一刻不停,内心的空虚却排山倒海般将他淹没。
他与刚才在军营中被士兵轮番侮辱折磨的那名女子,有何不同?
那女人向他求救,他能向谁求救?
天下之大,又有谁会来救他?
久违的司徒玮正面戏份
司徒玮、刘辉、刘淼这条线很久没有正面出现了~
因为要收尾了大家都要出现了啊哈哈~
第00193章 一七三、无处容身
司徒玮第二天才回到刘辉御营复命。刘辉问了问刘淼营地的情况,他轻描淡写地带过了军营中混乱惨烈的现状,刘辉也没有过多追问。
“没什么事的话,你回去歇着吧。在阿淼营帐待了一夜,够你受的吧?”
司徒玮抬头看了看刘辉冷峻的表情,低声应了句“多谢陛下”,起身离去。还没走出几步,刘辉又叫住了他。他回头,见刘辉冲他冷笑。
“你一晚上没回来,景润火气也大。别折腾太厉害,耽误了后天出发。”
他暗中咬了咬牙,行礼道谢,再度转身出御帐。阳光刺眼,他却觉得心里很冷。
刘辉传给刘淼的口谕,无非是通知他后天将要按照原定计划,全军拔营出发,让刘淼早做准备。无关痛痒的一道命令,随便派人去知会一声就行,却偏偏指定要他去,摆明了是送他去犒劳刘淼的。等他回到李景润的军帐,等着他的是什么,刘辉也一清二楚。他对刘辉而言,不过是个很好用的工具,谁喜欢,就把他送给谁做奖赏。
而刘辉本人,甚至连碰都不愿意碰他。
他拖着疲惫无比的身体,忍受着酸胀的腰和钝痛的后穴带来的不适,步履迟缓地走出御营,朝李景润的前军营走去。
刘淼实在把他折腾得有点过头,即便是他也受不住。刘淼欲望一向强烈,他不相信他会在行军途中禁欲、直到昨天才开荤。这么变着花样折腾他,总觉得是泄愤的情绪多过泄欲。刘淼对于被李景润抢了风头比下去的事,终究耿耿于怀。
对着他,难免让刘淼想起李景润吧?不能对李景润怎么样,就把心里堆积的那些愤恨、不满、嫉妒,一股脑发泄在他身上了。不知弟弟这点心思,是不是也在刘辉的算计当中。
自从司徒宪秘密潜入平栾、与刘辉达成协议之后,刘辉对他倒也恢复了些许尊重。他一度以为失去的宠信又回来了。但这一次,他再不敢像之前一样肆意张扬。他已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容貌,又被刘辉狠狠教训过,心气早已不复当初。除了内心那份愈发炽烈的憎恨,他终于明白自己从开始便一无所有。
曾经的得宠、曾经的迷恋,不过是一场自以为是的幻梦。他的命掐在刘辉手中,刘辉捏死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他在刘辉面前如履薄冰,本本分分处理仍旧交给他管理的政务。刘辉称帝之后,对他并未提拔,但也没有因为他之前的过错而贬斥。朔阳之战被俘的昱朝皇族都在李景肃叛乱中被刘辉迁怒而遭屠戮,只剩下他一个。表面上看来他仍是中原人在昱朝权位最高的,又有皇室近宗的身份。刘辉留着他不杀,也是出于留下最后一点余地的考虑。
司徒宪走后,他也着实振奋了一阵。叔祖温暖的怀抱、久违的温存,令他回味许久,他几乎为此与李景润闹翻。等他慢慢冷静下来,回头想想,恍然明白叔祖留下的,无非是又一个虚幻的许诺、空洞的希翼。
随后便是慕云瀚无功而返,带回司徒宪孤身逃回江南、司徒曳被颖州拦截的消息。颖州之行,无论司徒宪还是慕云瀚,都堪称一无所获。刘辉心情肉眼可见地很差,接连几天都无缘无故大发雷霆。大约他心中是带着期盼,盼望能在司徒宪的里应外合之下,把司徒曳再抢回来。只是没人敢戳破他这层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