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宪面不改色,以茶代酒端起了杯子:“臣恭喜陛下。得到李襄王和北茹二部之助力,光耀大昱、重振天威,指日可待!”
司徒曳并不推辞这番祝贺。他早已习惯了司徒宪的镇定。无论如何试探,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有过失态举止。司徒曳知道自己是该好好跟叔祖学学这本事,不能什么事都挂在脸上,让人一眼看穿。
彼此都有谈兴,自然越聊越顺畅。喝下第四杯茶之后,司徒曳却感到有些困乏,身子僵硬沉重,头脑也模糊起来。司徒宪在说什么,渐渐有些听不进去了。
奇怪,时辰还早,怎么突然如此困倦……
身子猛地一晃,司徒宪赶忙伸手扶住他:“皇上没事吧?”
惊觉自己刚才竟然坐着打起了盹,司徒曳不免惭愧:“没事。朕不知为何,好像有些困乏……”
司徒宪的大手紧紧攥着他的胳膊,攥得他有点疼。心里隐约感到有几分异样,忽然听到司徒宪冷笑一声:“皇上夜夜躺在那北茹人身下承欢,如何能不困乏?”
困顿的眼睛陡然张大,他愕然看向突然间说出羞辱言辞的叔祖。却见司徒宪低下头,用嘴封住了他的唇。
唇舌纠缠。司徒曳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司徒宪冷酷的双眼,脑子嗡嗡作响。身体愈发沉重无比,想动一根手指都倍感吃力。他被司徒宪抱在腿上肆意轻薄,被动张开的嘴承受着陌生的舌头恶意的搅动,一时间连合拢牙齿去咬对方都忘了。
“呜……呜……”
等他终于弄明白眼前的状况,铺天盖地的屈辱和愤怒涌上心头,挣扎着发出呜咽的抗拒。茶水里有药,能让他失去行动能力却保持意识清醒的药。茶水是他这几天来探病唯一会接触的饮食,他从未想过司徒宪竟然会在茶水中下药。
司徒宪很快放开他,却飞快地将一块绢帕塞进他口中。他惊恐地看着男人脸上恶意的笑容,低声在他耳边说:“比起季容,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你不是说叔祖喜欢季容、喜欢泽方么?确实没错。季容的滋味,可是我一手打磨出来的。我倒也想调教调教你,可惜先帝护得你滴水不漏,叔祖找不到机会下手啊。”
内心愈发惊恐,他瞪大眼睛拼命摇头,泪水迅速蓄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司徒宪是疯了么?这是在颍州城里、在郑家府邸,他孤身一人被软禁在此,怎么还敢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门口甚至还有郑燧守着!
司徒宪拍了拍他的脸,低声道:“你觉得我疯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呵,倘若我今天真的强要了你,你敢对李景肃说吗?”
他用力发出“呜呜”的鼻音,泪水滚滚而下。他担心司徒宪说到做到,当场强暴他。横竖司徒宪只是孤身一人,门外就有郑燧,不远处的寝宫里还有李景肃,他不明白他哪里来的自信妄想能够得逞?
他激烈地挣扎起来,猛然从司徒宪腿上滚了下来。还没等他爬起身,就被压着肩胛骨狠狠按在地板上,双手被拉到背后,用绳子紧紧捆绑起来。
“别担心,我现在没时间上你。等出了城、顺利脱身,叔祖一定多找几个人男人,好好伺候伺候皇上!”
一瞬间,司徒曳如坠冰窟,唇寒齿冷。
啊终于!司徒宪露出了真面目!!!!!!!!!!
其实他早就露了,其他人都看得出,小傻瓜看不出来……
然而我知道如果我让他吃了曳儿一定会挨骂……………………………………
我不是怕挨骂,主要是我的剧情设计吧,真的插不进去……就作罢了……………………
我遗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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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清新风格的甜饼,三千年上古妖狐x前世是仙人现在是学术狗的民俗学博士,故事舞台是古都京都,不虐不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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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72章 一六〇、雨崩,危局(1)
雨声急切,噼里啪啦打在马车的车厢上。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郑邕起身掀开车帘向外看去,看到坐在御手席上的车夫歪倒在一边的背影。
鼻子里闻到一股很淡的血腥味,被雨水冲刷得细不可闻。
“嗖”的一声,箭矢破空,劈开雨水的阻滞。郑邕眼疾手快,闪身缩回车厢里。那支箭扎在车厢前板上,悠悠晃动。
“父亲,有人袭击!”
郑邕说着已经拔出随身携带的环首刀,用自己的身体护在父亲身前。郑琨一把将他推开。
“岂有让你护住为父的道理?镇定些!为父尚可一战!”
“父亲务必当心!刺客定是冲着父亲来的。只是雨大,不知人数有多少!”
郑邕十分紧张。郑琨虽然是颍州名副其实的领袖,颍州抵抗北茹以来,也曾数次在两军对战时遇险,但遇到刺客袭击却是头一次,更没想到会在私人宴饮之后在城内遇袭。
不容多想,更多的箭矢破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郑邕急忙将父亲护在身后,用环首刀封堵穿过车帘射入车厢的箭。
狭小的车厢并无多少腾挪余地,昏暗的雨夜也无法完全捕捉箭矢的踪影。一轮袭击过后,郑邕手臂中了两箭,小腿中了一箭。郑琨却被他牢牢护住,毫发无伤。
“伯渊,不必以身相护!”郑琨见长子为自己受伤,心急如焚。
郑邕咬牙道:“若不能护得父亲周全,儿有何用?父亲莫要担心,颍州城的戒备还不至于松懈至此。只要能撑到巡逻军士赶到,定可脱险!”
郑琨的想法与儿子大同小异。颍州常年处于战时,城内的宵禁、巡夜等制度都是他们父子一手打造,严格的军纪和不懈的训练也让颍州兵的素质在整个昱朝首屈一指。他并不担心逃不过这一劫,倒是担心今夜的袭击,会否只是某个更大阴谋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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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寒的眼睛,锐利的杀气,仿佛一把锋利至极的刀破空而来,极快、极准、极稳。
郑燧险些躲不过去。
对上那双眼睛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输了。对方是顶级的高手,比自己要强,可能比李景溪还要强。在先机已失的情况下,绝无可能全身而退。
他的环首刀出手已经慢了,来不及反击。他的身形也并非为了迎战而准备。他本该如对反所愿,在猝不及防之中被短刀刺入心口,一击毙命。
可他还是拼尽全力,避免了横死当场的结局。
全力以赴先发制人的一刀,刺在了他的胸膛正中。伤势虽然不轻,比起被一刀刺穿心口,终究是好了不少。
而郑燧也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带着对方的刀一起,撞破了身侧的房门,撞进了司徒曳被司徒宪按在身下的当场。接触地面的同时,他借力打滚站起来,长刀出鞘,与司徒宪和紧跟在自己身后的袭击者形成鼎足三角之势,胸口兀自插着那把短刀。
袭击他的是一个高鼻深目、皮肤白皙、异常俊美的年轻人,年纪不过二十左右,身材娇小,身形异常精炼。青年穿着普通颍州兵的衣服,不知已经潜伏了多久。郑燧这才想起刚才遇袭之前听到“噗通”一声闷响。青年在偷袭他之前,借助暗器之类的手法杀死了两名看守。很显然,他还有同伴!
另一边,司徒曳嘴里塞着绢帕,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被司徒宪用膝盖压制着按在地上。小皇帝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神情满是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