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淼心慌意乱,起身便要走。刘辉叫住他。

“准备准备,十天之后就是孤的登基大典,典礼上还有许多需要你做的事,司徒玮会安排。这一次,典礼一定要成!”

所以小曳一定不能(也不会)再落到刘辉手里了……

再来一此,以刘(作)辉(者)的疯魔程度,绝对虐死,BE结束……= =……

事不过三~事不过三~

第00119章 一一五、半面

李景润也说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想来看望司徒玮。但他就是来了。甚至在前厅等待管家进去通报的空档,他几度起了转身离去的念头,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管家领着他穿过并不宽敞的前厅,来到后院的卧房前。司徒玮神情暗淡地坐在回廊下,背靠着墙壁,正在自斟自饮,左脸上带着半张银质的面具,浑身上下散发出让李景润感到惊讶的颓丧之气。

“你怎么来了?”他哑着嗓子问。

“我听说你受伤了,过来看看。”李景润边坐下边说,“怎么大白天的一个人喝酒?”

司徒玮用完好的右眼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来看我?来看我的笑话吗?呵、呵呵……呵呵……”

李景润夺过他手上的酒杯,猛地一口灌进嘴里,低声道:“怎么也是睡过的,我想看看你不过分吧?”

司徒玮的眼中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垂下视线,苦涩地说:“有什么好看的?我这张脸毁成这样,眼睛也瞎了一只,除了笑话,还有什么能给人看的?”

李景润沉默片刻,说了一句:“刘淼回来了。”

“我知道,他昨天来过了。”

“那他……”

司徒玮忽然激动起来:“他看过我的伤了!我不让他看,他非要看!非要看!他力气那么大,我根本拗不过他!结果……结果……我就知道不能给他看的!不能给他看呀!可他就是要看……”

“冷静点!”李景润抓住了司徒玮的手,强行按住他的身体,“冷静些,别激动!”

司徒玮并没有什么力气,两手被他按在墙上动弹不得,戴着半张银质面具的脸流露出复杂的情感,右眼颤动着噙着泪花。李景润腾出一只手,轻轻抚上他左脸的面具。

“你干什么?别动!”司徒玮立刻警觉起来。

“让我看看。”他说,“让我试试看。”

“不要!你别看!我求求你!别看!”

司徒玮近乎歇斯底里地抗拒着,扭动着想要逃开。李景润不得不用膝盖压住他的身体,将他两只手牢牢按住,在他无比绝望的眼神中轻轻掀开了盖住左半边脸的银面具。

暗淡无神的左眼像是蒙着一层白雾,左脸颊上一道一寸长的伤口,犹如狰狞丑陋的蜈蚣爬在原本艳丽的脸上,将伤口周围的皮肤撑得凹凸不平。他忍不住轻轻叹息,不由地放松了压制。

司徒玮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喊,趁势从他身下挣脱。抢不到面具,就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躲在墙角瑟瑟发抖。李景润看着他这样,又看看手上的面具,忽然从心里涌起一股疼惜之情。

他本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现在终于明白了。他跟司徒玮,终究是“同类”。连背叛族人却遭遇失败这一点,都一模一样。他跟他,现在都是无处容身的丧家之犬。

“你……你可以走了吗……”司徒玮颤声说,“你都看到了……还不走吗……”

李景润沉默片刻,搂着司徒玮的纤腰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拉进了自己怀里。司徒玮惊愕地抬头看他:“你干什么……”

“刘淼是不要你了吗?”

司徒玮的表情顿时变得羞愤交加,随即泫然欲泣。

“我的脸成了这样,他说他……没办法再跟我在一起……不过,他还是会关照我,不会让人欺负了我。他让我安心,以后好好为王上效力……”

李景润轻轻吻了下司徒玮脸上的伤疤,低声说:“这么说,你要是跟我在一起,也不会惹得任何人不高兴?”

司徒玮惊讶得人都呆掉了,嗫嚅着问:“你……什么意思……你还想……”

“毁了半张脸而已,你还是你。”李景润伏在他耳边,轻轻亲吻起来,“我忘不了你。以后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司徒玮整个人都僵住了。自从十三岁初尝情事,他从未在这种时候呆然僵硬不知所措。他觉得自己听不懂李景润刚才说了些什么,也理解不了他现在正在对自己所做的事。他怎么可能对自己说那样的话?怎么可能对自己做这样的事?对毁了容貌、失了宠信、滚入泥潭的自己……

李景润的吻沿着耳际滑到颈项,深深地亲吻了喉结,一路向下来到锁骨,不知不觉间已经扯开了衣领。直到锁骨上传来密集的啃噬感,司徒玮才回过神来,用力推拒身上的男人。

“到里面去吧……”

李景润直起身来,气息絮乱,眼中欲望翻涌,也没多说什么,打横抱起司徒玮,一脚踢开房门,径直将他放在榻上,返身又去关门。等他回到卧榻前,司徒玮已经主动取来润滑的药膏,递到他手里。

“你如果真的不嫌弃……”

李景润轻笑一声:“你我不过是同类,还是谁也别嫌弃谁吧。”

司徒玮垂下了头:“要我戴上面具吗?”

“不用了。你现在这样,我比较喜欢。”

李景润欺身压了上来,随后便是一阵疾风暴雨的亲吻。司徒玮紧紧攀着李景润的脖子,使出浑身解数迎合他、取悦他。两人的舌头紧紧交缠在一起,吞咽着彼此的津液,挑逗着彼此的感官。司徒玮很快觉得自己硬了起来,李景润的下身同样硬邦邦地抵着他。这男人是真的对自己有欲望,真的想要自己。这让他有种落泪的冲动。

他怎么也没想到肯接受他这张毁掉的脸的,竟然是他抱着游戏心态勾引的李景润。他先前勾引他纯粹是寂寞加上玩乐,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理由,是因为李景润是李景肃的堂弟。他们堂兄弟的眉眼上,隐约有几分相似的影子。

刘淼看到他这张脸时的震惊和遗憾,入木三分地刻在他心里。那一刻他就知道完了,刘淼对自己失去了欲望,当然也没有什么感情。而刘辉,那个阴狠暴戾的北茹王,自己真的从一开始就小看了他。司徒曳说得对,北茹王心里根本没有任何人。他从前的得意忘形,或许早就让那个残暴的异族君王感到不满了。

容貌被毁的那一刻,刘辉或许就知道,刘淼不会对一张带着狰狞伤痕的脸感兴趣。那场持续了三天的残忍轮奸,就是刘辉对之前所有不满的宣泄和报复。他终究还是自作自受了。

然而伤愈之后,刘辉却让他继续担任尚书行台、参与政务,并且继续让他负责称帝仪式的筹备。他感到迷惑不解,但他再也不敢去猜北茹王的心思了。他只想兢兢业业做好分内之事,平稳地活下去。

李景润的器物在充分的润滑和开拓后毫无阻滞地进入体内,让男人发出舒适的叹息。他稍稍用力一夹,男人的表情都变了,哑声道:“怎么这么紧?你多久没跟人睡了?”

他躺在榻上,苦涩地笑。自从上次被轮奸之后他再没与人交合,一是因为受伤太重养了很久,二是那次真的让他怕了。他再怎么放荡会玩,到底是身份高贵的王爷,哪里经历过那种地狱般的折磨?要不是李景润找上他,他可能还会禁欲更久。

他抬起腿缠上李景润的腰,双手也搂着他,轻声说:“我以后都不跟别的人睡了,只跟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