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都这个时候了,不用骗我了。我……反正也快死了……”
“怎么会呢,王上真是让我来救你的。你可不能死啊,承世……”
司徒玮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顺着喉结滑到胸口、肚脐、小腹……他身上鞭痕和淤青交错叠加,即便是被这样触摸也觉得难受,忍不住皱眉。司徒玮的手握住肿胀的性器时,他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
“好疼!别碰!别碰它!”
司徒玮轻轻掂着红肿的柱身和囊袋,叹气道:“这么疼啊?看起来伤得不轻。你以后还能用吗?这个样子应该没法勃起了吧?”
“呵,我没有以后了。就算有,刘辉大概也觉得我用不着它吧……”
他看着堂兄近在咫尺的脸,想起被俘以来的种种欺骗、背叛、侮辱、伤害,恨意油然而生。这人撺掇着异族君王,把自己害成这样,为什么还能一副坦然的模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假惺惺地表现出怜悯?
“要是好好治疗、用心养着,也许还能恢复。”司徒玮看了他一眼,“你毕竟还年轻。不过,蠢也是真的蠢。你难道看不出来,王上已经对你动心了。好好顺着他、尽心服侍,你还担心没有翻身的机会?现在倒好!这么一弄,他知道你是在骗他,以后再不可能对你真心了!”
他苦笑一声:“你想多了,季容。北茹王的心里没有任何人,只有他自己。我对他来说,不过是个珍贵的玩物。”
“不明白的是你啊。你以为人人都跟李景肃一样,喜欢一个人就会对他好?”
“嘴上说着喜欢,却肆意伤害践踏,意图只在抒发自身欲望,又何谈真心?”他想着李景肃的脸,没什么底气地说:“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应该对他好么……”
可惜自己却没怎么对李景肃好过。那时候自己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是喜欢李景肃的。以后大概也没机会了。
司徒玮忽然凑到他面前,低声问道:“你就那么喜欢李景肃?你这么急着跑,是不是想去地牢救他?连自己的命都顾不上了,你对他可真好!”
他看着司徒玮,觉得临死之前不想再装了,淡淡一笑:“我是喜欢他。因为他跟你们不一样。只有他,会真心对我好!” ?43163400⑶
司徒玮的笑容有些绷不住了。他凝视着堂兄的眼睛,诚恳地说:“你也一样,想要有个人真心对你好吧,季容?不管以前在朔阳,还是现在在这里……”
司徒玮的表情变得阴冷起来,狠狠打了他一巴掌,打得他头晕目眩,耳鸣了许久。司徒玮随即喊来女官,把他从刑架上放了下来,丢到卧榻上,欺身压了上来。
“贱人!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他笑了:“朕乃大昱天子,你是昱朝子民。朕训导你,天经地义!”
司徒玮暴怒,甩手又打了他几个耳光,打得他脸颊微肿,边打边骂:“你真是个找死的贱货!都这个样子了,还在我面前摆什么皇帝架子!?天下人还有谁把你当皇帝看待!真是天大的笑话!!”
粗暴地分开他的腿,露出被蹂躏得惨不忍睹的下身,司徒玮大声地笑了出来。
“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你这穴都让人玩烂了!你这身子从里到外都烂透了!还想教训我?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大昱天子,现在不过是人人可以上、可以玩、可以肏的烂货罢了!!”
肿胀流血的后穴被强行拉开,司徒曳发出黯哑的惨叫,感受着堂兄并不粗大的性器硬生生插进早已不堪重负的后穴,稍作停留之后,就着脓血的润滑疯狂抽插起来。
被生生捅死的感觉,不过如此。
眼前一阵一阵发黑,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甚至连痛感都没有那么强烈了。他听不清司徒玮在说什么,只看到他骑在自己身上,疯狂地律动着,艳丽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无比丑陋。
骂了一阵,司徒玮停下动作,俯下身子捏着他的脸,逼问:“怎么样?你这烂穴还有感觉吗?你知道自己的穴现在有多松吗?肏你还不如去肏一头母猪!!”
他又笑了。这些下流低贱的侮辱,在他听来已经不算什么了。他眼里只能看到一样东西司徒玮头上的发簪。
大部分北茹人不梳发髻,鄙视中原文化的刘辉更是一身的传统北茹装扮。打从司徒玮出现,司徒曳最想要的东西就是他插在发髻上那根黄铜打造的发簪。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猛然抬起手拔下来司徒玮的发簪,狠狠地朝他脸上扎了下去。寝宫中顿时响起司徒玮凄厉的叫声,随即疯了一样地从他身上离开,捂着脸在卧榻上打滚。他趁机滚下卧榻,强撑着站起来,用力打翻卧榻旁的油灯,看着火焰顺着流淌的灯油燃烧起来。
他站在火光之中笑了,舒心地笑。
尽管他全身赤裸、血流不止、摇摇欲坠,尽管闻讯赶来的女官和侍卫将他团团围住,尽管平栾的天空阴云密布没有丝毫亮光,但那一刻,他心中无比通透。
对不起,父皇,儿臣无能。
对不起,景肃,今生无缘。
对不起,这天下的黎民百姓、忠臣良将,朕终究负了天下、负了江山。
若有来生,愿乱世终焉、山河安泰……
若有来生,愿能与你执手相看、两相依偎……
好啦~永嘉帝司徒曳含恨而终、“永嘉遗恨”点题了!全剧终!
哇哈哈哈哈哈哈~~~~~~~~~~~~~~~~
第0092章 九十、无月之夜(1)
李景润对这个月圆之夜怀着莫名其妙的不安。
五天前,他终于摆脱了北军统帅阖罗银给他找的各种各样有道理没道理的麻烦,带领五千北军将士,出发前往襄城。
他知道自己在军中没有根基,空降下来担任领军一半的副军,无人信服也无人愿意听命,这些天里刻意下了不少功夫,利用部族关系寻找突破口,试图组建自己的班底。果然给他找到一个名叫胡鑫的青年将官,向他表达了愿意效劳的忠诚之心,并切实提供了不少情报。他目前的亲信班底,除了跟着他从襄城出来的十几个贴身亲兵,最受信任的就是这个胡鑫。
大军能够顺利出发,胡鑫也出力不少。他给予的回报是直接让胡鑫升了两级,成为自己的参赞司马。胡鑫意气风发,带动一批年轻的官兵也都向他表示出善意,这让李景润觉得自己的策略奏效,一直紧绷的内心稍稍放松下来,准备全力迎接襄城的未知事态。
临行前刘辉向他面授机宜,给了他一纸加盖印章签名的空白诏书,告诉他说,倘若李景荣在襄城失败,就改为任命他为李氏阿鲁达,以麾下的五千北军进占襄城,压制不听命令的李氏勋贵。接过那纸沉甸甸的诏书,李景润心情复杂。
随着时间推移,李景荣失败的可能性是越来越大了。可要让李景润自己站出来,公开与父兄决裂、夺取族长的位置,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眼看着第二天就能进城,下午他特意提前扎营,落脚在城外。前几天平栾下雪,这几天襄城也下了很大的雪,行军速度因而受到影响。本来隆冬时节就不适合行军作战,现在又临近正旦,军中怨气很大。
最好的方式是速战速决。可襄城情况不明朗,他不敢贸然进城。驻扎在城外,也是想先探明情况。下午他就派了几个从襄城跟他出来的亲兵,脱掉军服,假扮成平民百姓,进城查探消息。几人至今未归,不能不令他心生警惕。
夜色已深,天寒地冻。今夜云层浓密,本该是满月的月色被遮挡得严严实实,愈发令人心情沉郁。他在中军帐中难以入眠,思索着明天一早该怎么办。这件事若是办不好,他在刘辉的新朝之中,恐怕很难得到重用。
心里烦躁,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索性披衣起身,走出了营帐。夜幕下的军营一片沉寂,没有光亮,也没有声息,像是陷入了彻底的沉睡。
北军的军纪相当严整,但这并不是他李景润的功劳。
他在军营中随意走动了一下,本想查看岗哨的情况,走了一会却发觉有异太安静了!虽说扎营前他确实下令当夜戒严,严禁灯火和喧哗,但这样的安静还是有悖常理。加上今晚没有月色,他站在黑暗寂静的军营中,好似站在一座巨大的坟场,感受不到丝毫活人的气息。